第35章 最得我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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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說了隻是個玩物,誰會對一個玩物上心?不過是無聊了,疲乏了,就拿過來隨便玩玩罷了,我今天倒要看看這個玩物有什麼本事,竟有資格坐在鬱先生懷裡。」

魏沾衣被迫跟鬱清同坐一匹馬半小時後,終於得以解放。

從他馬背下來,魏沾衣快步離開。

身後傳來一聲聲嬌甜的「鬱先生」,她回頭看,鬱清被一群富家女包圍在其中。

魏沾衣輕嘖了聲,還真是個芳心縱火犯啊,到哪兒都這麼惹眼。

鬱清視線越過去,看著魏沾衣走遠,話卻是對麵前幾個富家女說的,「有事?」

「有,就是想問問鬱先生最近都在忙什麼?」

「對啊,怎麼最近的宴會都看不到您了。」

「家父還想與鬱先生約一下打高爾夫的時間呢,鬱先生什麼時候有空?」

鬱清取下眼鏡:「你們。」

女生們麵露期待。

他薄涼一笑:「再礙我的眼,我可不保證之後會做什麼。」

都是一群驕傲的大小姐,被鬱清如此不給麵子,心中羞憤卻又不敢在鬱清麵前露出什麼不悅神色,畢竟這男人,哪怕是他們長輩在這裡也要點頭哈月要阿諛奉承的人。

不過也有一兩個想要表現出自己與眾不同的姑娘,倨傲地道:「鬱先生憑什麼這麼對我們?」

鬱清並不是喜歡廢話的人,與這些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時間,不過見魏沾衣遠遠看過來,他又說了句:「你們想要什麼我明白,不用浪費時間,我實在沒興趣。」

富家女們被戳破心中所想,個個麵紅耳赤,又把一切憤怒的源頭轉向魏沾衣,可看到魏沾衣正臉時,不少人又怔住。

關於鬱清傳說中喜歡的那個姑娘,她被嬌養在鬱清為她精心打造的花園房,他從不帶她出來見外人,所以見過的人少之又少,幾乎沒有,但今日看到魏沾衣,同為女人,不少人生出嫉妒心,這樣一個人美人,難怪鬱清會格外優待。

鬱清總喜歡乘勝追擊,用無所謂,淡然,甚至輕嘲的語氣,斯斯文文地說:「你們也看到了吧,她一切都是這麼完美,你們與她比起來,就像。」

他略微思索,輕慢地嘆笑:「庸脂俗粉。」

這像逗路邊貓兒狗兒的態度直讓富家女們尊嚴掃地,又羞又怒,一口悶氣堵在月匈口疏散不開,她們隻能強忍,不敢與他辯駁,且暗暗在心裡打算著要如何算計魏沾衣。

鬱清好像失去了逗貓狗的興趣,就連最後,連個餘光都沒有留下便離開。

魏沾衣騎了一圈回來,鬱清站在樹下等她,魏沾衣狠狠瞪他一眼。

從這個眼神中,鬱清果然品出些醋味,雖然他也知道,這樣做太過惡劣,但隻要能得到她一分關注,他就可以不管不顧。

鬱清去為她牽馬,「怎麼了,為什麼不高興?」

「我哪有不高興?」

「讓我猜猜,是因為我和別的女人說話,你吃醋了?」

「我哪有?」

「沾沾果然很喜歡我。」

魏沾衣無語,這狗男人最近很會腦補,但要命的是,他腦補得還很對,魏沾衣頓時又不爽起來。

她回想起剛才,這狗男人對那群女生說話那般溫和,笑得那般好看,看來過去三年也是時常對別人如此的,沒有她,他也能過得很好。

還說什麼想她,說什麼愛她,男人的話要是能信,母馬都能爬樹!

就他那張嘴巴叭叭叭能說,說得天花亂墜日夜顛倒,險些都快讓她信了,幸好今天見到這一幕魏沾衣才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的反常有多麼可笑,她或許隻是鬱清經歷過的女人中的一個,以他如今的地位權勢,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吊著她追著她都是想玩玩,像三年前那樣,這狗逼混蛋老男人就是想騙她,她才不會上當了!

她心裡恨恨罵了一堆,表麵一副風輕雲淡歲月靜好,笑著說:「鬱先生想跟誰說話就跟誰說話,別說是幾個女生,就是一屋子,一操場,你要是有這個精力,都與我無關。」

「又在說胡話了。」

鬱清伸手,「沾沾,我抱你下來。」

魏沾衣看著他笑容,真想踹過去,用腳踢開他手:「用得著你嗎。」

行雲流水的下馬,鬱清淡笑著拍了拍被她踢到的手臂,「我隻是故意試一試,沒想到你真的醋了,你剛才一定在心裡罵我吧。」

魏沾衣:?

故意跟別的女人說話讓她吃醋?

還有什麼是他乾不出來的?

「你可真是有病。」

「且病得不輕。」鬱清補充。

「我隻是想在你心裡占據一點點的位置,因為太想,所以劍走偏鋒,隻要知道你還是有些在意我的,我就滿足,譬如現在,我就很高興。」

魏沾衣毫不留情的譏諷:「鬱先生現在可真是個行走的情話機器啊,你倒是高興了,難道不知道你剛才那個行為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

劈裡啪啦的說完,魏沾衣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她口中這個「別人」當然是她自己,她這是在暴露她的確還喜歡他,還會因為他吃醋嗎?

鬱清也同樣一怔,目光幽深:「別人?」

魏沾衣搶話:「不是我!」

可說完,才驚覺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有些嘴瓢的道:「我,我說的是,剛剛,剛剛那幾個被你利用的女生!虧你還是整個遼城都稱贊的良善之人,你就是這麼良善的?我不認識你之前,還聽說你善良得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表裡不一,也不知道遼城人的眼睛都是怎麼長的,可能還是你會騙人,將所有人都騙了過去。謊話精!大騙子!呸呸呸!」

起初還是有些嘴瓢,後來越懟越酣暢,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罵完,魏沾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爽快。

鬱清低低笑出聲,最後以手扶額,雙肩微顫。

魏沾衣一臉黑線,這是被罵到g點了?居然他媽笑得這麼開心。

「你笑什麼笑?」

鬱清拽住她手腕拉在自己懷裡,魏沾衣的身高本就與他有些距離,額頭隻到他月匈口,鬱清低下眼瞼:「小幼稚鬼,哪有人罵人時像你這麼罵?像撒嬌似的。」

魏沾衣一臉問號,「你怕是對撒嬌有什麼誤解。」

鬱清柔聲:「不要生氣,我隻對她們說了幾句話,一眼都沒有看過她們,且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

「比如呢?」

「比如。」鬱清指背描摹她輪廓,一點一點的下移,將她下頜抬起:「我說,她們都是庸脂俗粉。」

「而你。」

「最得我心。」

魏沾衣在鬱清這裡最擅長的是逃跑,她實在被他灼熱的眼神盯得快要燒起來了,隨便找了個一個蹩腳理由拔腿就跑。

鬱清也沒去追。

魏沾衣進洗手間洗臉,想清醒些,抬起頭時,身後站著幾個女人,也身穿騎馬服,隻是看她的眼神透著輕蔑。

魏沾衣拉出紙巾慢慢擦臉,「有事?」

這兩個字同鬱清方才的語氣有異曲同工之秒,都是同樣的居高臨下。

富家女們擰起了眉,鬱清這樣對她們就罷了,魏沾衣哪裡來的資格,難道就仗著鬱清的寵愛?

「我們看你和鬱先生走得近,不得不來提醒你幾句。」

魏沾衣神情平靜:「說吧,有什麼話?」

富家女的聲音裡帶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鬱先生有喜歡的人,叫什麼來著……」

身邊的人提醒她:「好像叫……魏沾衣。」

富家女點點頭:「對,就是那個魏沾衣,跟你差不多都是個下賤皮子,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就爬了鬱先生的床,但你知道你和她最不一樣的是什麼嗎?」

魏沾衣挑眉。

富家女:「最不一樣的是,鬱先生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那女人去世後,鬱先生頭發都白了,尋死覓活好幾次都被宋醫生救下來,每年她的祭日,他都會格外不正常,當然,平時也不見得有多正常。他為了那個女人和鬱家家主翻臉,攪得鬱家翻天覆地,而你不過隻是他無聊時的玩意兒罷了,等他玩膩了你,還是又會回到那個所謂的薔薇院悼念魏沾衣,你什麼都不是,你個可憐蟲!」

看著魏沾衣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富家女以為她被自己的話刺激到,心中舒爽不已,卻不知魏沾衣真正驚訝的是她口中對鬱清的形容。

什麼叫頭發都白了?什麼叫尋死覓活?什麼叫不正常?

他們分開這三年,鬱清該是過得春風如意才對啊。

他或許會如他說的那樣想她,但應該隻是閒暇時,無聊時才想一想,畢竟他那樣一個運籌帷幄冷靜的人,怎麼可能因為她而失去分寸?

他頭發變白難道不是因為身體不好嗎?初見時他看起來格外憔悴,難道不是因為身子弱嗎?

難道……

難道……

難道都是因為她?

富家女笑了笑:「很傷心對吧,真可憐,其實我們在這一點上還是一樣的,我們都一廂情願的喜歡著鬱清,可他卻隻喜歡那個魏沾衣,說什麼有錢人最花心,我看他最是癡情,怎麼引誘都冷得像塊石頭。其實你應該感到榮幸,他今天會跟你如此親密,大概是因為你容貌出眾,但不久的將來,你也會跟我們一樣,一樣不被他放在眼裡。」

「誰跟你們一樣?」魏沾衣抬起眼。

關於過去這三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也許這群人知道的隻是鳳毛麟角,但魏沾衣終於可以確定,鬱清過得不好,很不好,就像她期盼的那樣。

她抬起驕傲頭顱,居高臨下:「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魏沾衣。」

最終還是她贏了。

可又為什麼,要眼底泛紅?

作者有話要說:快要知道鬱清過去的三年了,然後就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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