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人力終有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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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賓言對於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好辦法,這的確是唐興起的頭兒,但是背後的勢,卻是大明開海大勢,作為工黨黨魁,李賓言除非立刻馬上宣布自己是舊黨,並且反對開海,支持禁海,那麼這些謠言,不攻自破,如果這樣的話,李賓言會被舊黨捧為聖人。

這樣看來,對李賓言而言,是最好的出路。

但是李賓言為何要如此選擇呢?

就為了些許名聲,就跪下添那些糟粕的臭狗屎?

他要是肯這樣做的話,早在山東查辦孔府桉的時候,他就那麼選擇了,更確切的說,如果他真的要舔那些臭狗屎,當初他就不會在朝堂之上,彈劾駙馬都尉趙輝了。

李賓言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早在最開始選擇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確的站了隊。

他在乎名聲嗎?他當然在乎,但是他有更重要的利益要守護。

說書人還在說著那不堪入目的水滸傳續,嶗山黃氏的皇爺爺也站了起來,打算離開,李賓言在入京之前上了一道《大統疏》,已經確定了他的政治路線。

新官上任三把火,工部尚書年富的第一把火燒向了祥瑞,五等秩的祥瑞,固然引起了一定的反對浪潮,但是年富依舊用他豐富的朝堂狗鬥經驗,擺平了所有的反對者,將祥瑞的定義改變,改變不了事實就改變定義,不是舊黨的專屬技能。

而李賓言的第一把火,則是燒向了海事堂,對於船舶工藝改良、遠洋船研究、季風海洋氣候研究等若乾問題,進行分科治學,至此,大明海事堂的門類,已經超過了其他學堂的分科。

李賓言的官職是大明文淵閣大學士、戶部左侍郎、計省三司使,二十八廷臣之一。

計省三司使,總攬財政收支、租賦及鹽鐵專賣、官廠等等審計之事,一切錢穀出納的審計都歸李賓言所領計省負責,這個職位,是李賓言回京之後,皇帝親自任命,在行政上和大明首輔、通政使王文等秩。

內帑太監林繡成為了計省左貳官。

而李賓言所請諸官,在短短三天之內,就被調任計省,比如戶部郎中、大明數學家吳敬,戶部郎中薛遠,兵部職方司郎中殷謙、福建按察使張鵬、通政司右參議劉昭,除此之外,還有隸屬於工部官廠遼東廠、勝州廠、六枝廠、龍江造船廠、鬆江造船廠若乾財會審計乾事。

這一大批人填充到了計省之中,形成了一張觸及到了大明內外的審計大網。

最讓朝臣們膽戰心驚的則是大明皇帝給計省配備了一千緹騎,專門負責稽查稅務之事,稽稅緹騎有追繳漏稅之責。

皇權特許,世襲武勛、宗親也在稽查範圍之內,這等同將偷稅漏稅不交納稅賦,將正式成為十惡不赦大罪之一。

被後世文人廣泛怒罵為『大明西廠』,在景泰十四年六月正式建立。

讓朝臣無法接受的是這個西廠,督主不是個太監,居然是個大明文人,李賓言至此被罵作是投獻皇帝的文人之恥。

文人之恥李賓言在履任第二天,前往了吏部和文人之恥吏部尚書王翱狼狽為奸,雙方就大明稽稅和反腐的共通之處,深入交流了意見,雙方的交流的深入且誠懇的,並且在合作上達成了一致,在情報上互通有無,計省將高度配合吏部的反腐審計,而吏部也將虛報災逋所涉豪奢之家進行情報支持。

這一連串的動作,在李賓言回京之後,僅僅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已經全部部署完成,群臣們無不感慨,陛下絕對是早有圖謀!

六枝廠,天高水長,結果官廠審計在敕諭下達的第二天,就已經全部履職,這不是早有圖謀是什麼?這不是偷襲是什麼!

被打蒙了的群臣立刻找到了反帝先鋒賀章,賀章表示他隻是都察院總憲,吏部反腐和計省審計,並沒有涉及到都察院職責,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無能為力。賀章給群臣們指了條明路,這麼大的事兒,隻能去找大明晉國公於少保。

於謙被找到的時候,有些懵……

李賓言是他舉薦回朝的,但是群臣們似乎並不清楚,畢竟於謙兩次舉薦,都是隻有皇帝、於謙和興安在場,興安隻要不嘴瓢,便再沒有第七個耳朵知道了。

群臣反而以為李賓言是攜聖恩幸進之臣,無論是回京,還是作為參贊軍務前往遼東,亦或者是今天計省三司使,都是陛下的安排。

於謙在知道百官來意之後,十分坦率的表示,李賓言是他向陛下舉薦的。

「官不聊生,官不聊生啊!」從九重堂回到了各自衙門的群臣,隻能如此感慨,當無力放抗的之時,就隻能躺平享受了。

驕陽似火,橡樹葉都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胡長祥推著胡濙走在講武堂的路上,陽光烤的人生疼,但是胡濙的轉椅上,還披著一層薄毯。

胡長祥笑著說道:「農學堂在遼東都司,不現在應該叫遼寧了,農學堂在遼寧、京師、靖安、四川、雲貴、湖廣、兩廣、福建等地皆設有學舍,以農莊法社學畢業學子為主,南衙北衙鬆江府設農學堂,為最高學府,廣攬人才,目前各地提學已經籌劃。」

胡濙聽聞之後,愣了片刻說道:「小心這幫提學們從中破壞,農莊我不擔心,農學堂我更不擔心,就是這各地學舍,這幫提學很容易壞事,小心他們不做事,更要小心他們多做事。」

胡濙一直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從政,因為他知道這攤水有多深,就胡長祥涉及政務,不被拔乾淨連骨頭都嗦乾淨才奇怪。

「父親,孩兒已經四十七歲,快五十歲了。」胡長祥隻能搖頭,在父親眼裡,自己還是個孩子,但其實他耳聞目睹,看多了醃臢之事,雖然不能對付他人,但是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

「最近京師鬧得沸沸湯湯,都說李侍郎是財相,比那戶部尚書還要高半頭。」胡長祥又把京師的事兒分說了一二。

胡濙老態龍鍾,但還是嗤笑了一聲說道:「一個審計,一個錢糧,看似都是錢,但是天差地別,風馬牛不相及,沉翼要是上了這個當,他就不是六部尚書了,賀章都避之不及,更別提其他人了,於少保舉薦的人,錯不了。」

胡長祥有些不理解的說道:「財相最近遇到了些麻煩事,到了天津衛的錫蘭女王,逢人就說她懷的是李賓言的孩子,這事鬧得雞犬不寧,唐指揮在錫蘭就該一刀砍了她。」

胡濙思考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到底是大明冊封的錫蘭國王,唐指揮便砍不得,鬧出這些亂子,李賓言不理不睬,其實是他的聰明之處,人精人人都知道那絕不是李賓言的孩子,但開海事,可是李賓言袖子裡的事兒,這是他的基本盤,這小子,履任地方十數載,到底是變了。」

「能利用的都要利用一二,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官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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