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爭寵(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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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含雪:「……」

薛蒙緋色如霞。

梅含雪忍不住挑眉:「……沒了?」

「哦……」薛蒙略微思忖,想起來了另外一個不解之惑,「還有,你是怎麼讓貪狼和璿璣的徒弟不打架的?」

梅含雪:「…………」

對不起,是他高看他了。

他縱使閱人上萬,也斷然沒見過像薛蒙這樣骨骼清奇的男子。

薛掌門果真是靠實力單得身。

但心裡雖然這麼想,梅含雪還是耐著性子,告訴了他如何才能斡旋於貪狼門徒和璿璣門徒之間,並且開始和薛蒙交流馴獸的心得。

「貓這種動物得調/教,你越是縱著它,它越是不把你當回事。」

梅含雪淡笑道,明明是一張挺溫柔的臉,說話的語調也很和善,卻莫名有種她待眾生皆薄情的縹緲感:「所以掌門您不要瞧它可愛,便一味將之縱容。您要將它把控於股掌之間,多欺負它,讓它知道它玩不過你,這毛絨絨的小家夥自然就乖順了。」

「……可它不會逃嗎?」

梅含雪笑道:「您不會追嗎?」

「它不會躲嗎?」

「您不會尋嗎。」

「它不會咬嗎?」

「您不會打嗎。」

如此一問一答,薛蒙看著她笑眯眯的樣子,突然有些背後發毛。他喉結滾動著吞咽一番,而後道:「……你沒有打過菜包吧?」

「噗。」梅含雪以手卷著,湊在唇邊,笑得更明艷了,「薛掌門老實人。我是逗您玩的,我這人一直都是願者上鈎,從不會去做強迫別人的事情。」

薛蒙這才鬆了口氣,不然他還真覺得這個壽後有點可怕。

梅含雪笑罷之後,抬起淡色的睫毛,深邃的眼眸很有些惑人的意味,他循循善誘道:「不過掌門,說起來……桃苞山莊其實有獨門的擼貓之術,您有興趣了解一下嗎?」

作為一個武學癡迷者,薛蒙對於任何冠以「獨門」的東西都極為好奇。墨燃曾一度懷疑,如果想要拉著純情無比的薛子明看黃書,隻要將書命名為《獨門春情圖》《獨門艷色錄》,此人就會急急嚷嚷地上鈎。

梅含雪笑道:「怎麼樣,想學嗎?」

「……」

「這是很難得的手法哦,如果不是因為仰慕您,我輕易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薛蒙到底是抵擋不住貓咪的白肚皮以及「獨門」二字的誘惑,以及自己的好奇心,最後還是糾糾結結地上了梅含雪的賊船,硬撐著麵子,咳嗽道:「咳,你都這麼誠心求我了……那……那學、學就學唄。」

於是梅含雪的授課便這樣開始了。

「首先,貓兒都有一種天性。」梅含雪注視著薛蒙,意味深長道,「俗話說得好,好奇害死貓。所有貓兒的軟肋都是管不住它那顆過於求知而不知危險的心。」

薛蒙很有求知欲地睜大眼睛:「是嗎?」

「是。」梅含雪豎起一根纖長秀美的手指,「喏,你看,人們隻要把手指伸到它們麵前,這些小家夥十有八九會忍不住湊過來聞聞嗅嗅。然後您就趁機一把抓住,把它摁在地下,抬起它的腿,這個時候它就會軟綿綿地哼叫起來……」

梅含雪原本是故意說這麼糟糕的句子,想惹得薛蒙反應過來大叫大跳的。

可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過於單純地薛蒙完全不懂過於汙濁的梅含雪在逗他什麼,他聽得全神貫注,並且還問:「那它不會不高興嗎?」

「……」梅含雪沒有逗中,卻仍是沒有氣餒,微笑道,「會哦。」

「那怎麼辦?」

「哄它。」

薛蒙擺手道:「沒用,它又聽不懂人話。」

梅含雪道:「言語都是虛的,隻要一動起來,貓兒覺得爽了,也就不會反抗,反而會欲求不滿地瞧著你,自己調整姿勢配合你,還會發出很舒服的聲音……你試過嗎?」

薛蒙捏著下巴沉思道:「呼嚕呼嚕?」

梅含雪瞧他那毫無所知的樣子,心中想捉弄他的癢意愈盛,忍不住笑道:「嗯,貓就是這麼呼嚕的。」

「可我每次碰它的肚子,它都不願意,最多隻能扌莫到下巴。」

「那是因為您手法不對,沒有把人家伺候到點上。」梅含雪柔軟的睫毛微動,過了一會兒,溫柔地說,「掌門是否介意,我冒昧地手把手教您一遍呢?」

「呃……」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不過傳道受業解惑則除外。再加上薛蒙看壽後姑娘如此嫻靜柔和又端莊,瞧上去是個正經人,於是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薛蒙還是在梅含雪抬手的一瞬間,趕著喊道:「等等!等等!」

「怎麼了?」

「我、我先跟你說清楚,我就是跟你學學怎麼擼貓,可沒想占你便宜!」

「……」梅含雪笑道,「嗯。」

「更沒有輕薄你的意思!」

梅含雪忍笑忍得肋骨都快斷了,眼眸中水光盈盈,都是笑出來:「您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好歹是桃苞山莊的弟子,正經門派出身,不打算玩仙人跳,更沒說扌莫兩下就要您對我負責,掌門您何必這麼激烈呢?」

薛蒙不尷不尬地清了清喉嚨:「咳,行……那就開始吧。」

梅含雪就往旁邊挪了挪,給薛蒙騰了個空位,說道:「掌門先靠近些。」

等薛蒙走近之後,梅含雪抬起手來,一本正經地:「您看,擼貓的時候,要先慢慢地靠近它,先讓它好奇地主動探過頭來聞嗅您的手指尖。」說著,指尖伸到薛蒙鼻尖前,停了一會兒,又往下移,落到薛蒙的下巴上,「然後輕輕撓兩下。」

梅含雪知薛蒙性子,也沒與他接觸太多,隻略微觸碰,心中已是暗笑:哎呀,薛蒙居然沒打他。

不但沒打,大概由於梅含雪的「壽後」扮演得太過正直,薛蒙渾不起疑,還很配合地自己抬手扌莫了自己下巴幾次。

「是這樣嗎?」

「再用力一點。」

「這樣?」

「不能一直用力,有一招說得好,九/淺/一/深,欲罷不能。」

「……這是什麼招式?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梅含雪忍笑道:「這講的是一種高深的功夫,尋常心法書上沒有。」

薛蒙有些不悅:「笑話,我堂堂死生之巔掌門,難道還沒領教過什麼高深功夫?」

「……這個您的確沒有領教過。」

薛蒙頓時不服了,豎起黑眉:「你如何知道我沒領教過?你施出來試試!我們來過過招!」

梅含雪道:「這個心法我倒是純熟,不過貿然施展在掌門身上,恐有不敬。」

頓了頓,見薛蒙仍是一副不依不饒的好鬥模樣,再說下去恐要穿幫,於是梅含雪笑吟吟地勸:「不過掌門您也不用放在心裡,九/淺/一/深這個術法較為偏門,不是人人都能學的,有的人就是天生體質不適合。我想,您的師尊楚宗師雖然領教過很多次這種高招,但他因秉性原因,恐怕也是修煉不了的呢。」

他這樣一說,薛蒙才勉強作罷,但還是哼哼唧唧地:「既然我師尊都不學,一定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術法。」

梅含雪笑道:「楚宗師是不會。不過墨宗師想必精於此道。」

「?」薛蒙微睜大眼,「墨燃?我怎麼從來沒聽說他還會這一招。」

梅含雪唯恐天下不亂,笑眯著眼睛道:「身懷寶器者必不會輕易示人,下次掌門可以問問他,問他這招施展出來的滋味是不是極妙。」

薛蒙將信將疑,但還是把這件事默默地記到了心裡,決定下次有機會了一定問問墨燃,這個九/淺/一/深到底是個什麼招數,這麼神神秘秘的。

兩人又練了一會兒給貓擼毛的手法,薛蒙自己撓了自己幾遍,大致掌握了力道,挺高興地問:「不錯。學會了,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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