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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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渡蒼生,眾生平等。

這兩句佛偈曾為苦於戰火的雲夏百姓送來希望和安寧。

雲夏崇尚佛道已達極致,數千年來歷代王朝興衰更迭,唯有永寧寺屹立北方泰山,國寺地位無可動搖。

這一代主持淨玄大師德高望重,佛法高深,二十年前的雲夏之亂中傾全寺之力相助太祖韓子安平定戰亂,太祖感念其大德,封永寧寺為大靖國寺。

永寧寺後山,風景絕佳,數十年來卻極少有人踏足。

大片楓林將一間庭院籠罩,此處與世隔絕,時值深秋,清淨蕭索。

楓林中,潛行的侍衛隱藏在庭院四周,不時驚起飛鳥橫空,肅殺凜冽。

庭院內,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龍涎之香飄散在空氣中,入眼可見書桌上淮東石墨邊扔著一隻金絲翡玉筆,禦供的江南絲綢被隨意擺在牆角,錦紋石棉地毯鋪滿整間書房。

若有人在此,瞧見此景定會驚訝萬分,如此典雅奢貴,比之內宮帝姬,亦不遑多讓。

「小姐。」一紫衣少女悄悄走進書房,帶著笑意朝窗邊女子走去:「殿下送東西過來了。」

話音剛落,立於窗邊的素衣女子回轉頭,微皺的眉揚展,眼底俱是歡喜:「心雨,快拿給我。」

墨綠錦盒落在手上,還帶著山外的涼意,她急忙打開,一本泛黃破舊的古書端端正正至於其中,素衣女子嘆了口氣,有些失望,但仍是極高興的朝侍女擺手:「把箱子搬過來。」

心雨應了聲,入內室抱出一個木箱放在女子麵前。

女子打開木箱,蹲在地上,撫扌莫了古書好一會才寶貝的放進箱子,笑道:「他果然沒忘記。」

「小姐,殿下記掛著您,每三月必送禮物過來,這都多少年了,從來沒有間斷過。」心雨話語帶笑,眼底帶著一抹羨慕。

高貴如斯、冠絕天下的大靖太子的鍾情,誰能不艷羨?

素衣女子雖未應答,眉梢間卻洗盡了剛才的頹散。

箱中數十個墨綠盒子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無論是送禮的人,還是收禮的人,看得出來都極為用心。

素衣女子眼角的喜悅還未及至眼底,甫一抬首,不經意間瞥見滿室華貴,瞳中神采黯淡下去。

自十年前被關進泰山,雖帝王賞賜從未間斷,奢華若比公主又如何?

她永遠都走不出這間庭院,見不到心心念念之人,韶華之歲受盡孤寂圈禁之苦,又有誰曉?

天下盡知,泰山永寧寺十年前隻圈禁了一人,那便是帝家孤女帝梓元。

瞧見素衣女子皺眉,心雨心中一嘆,勸道:「小姐,您放心,殿下必不會讓小姐在山中苦等,等陛下想通,定會讓您回京的。」

「但願吧。」素衣女子苦笑搖頭,抱著木箱朝內室走去。

謀逆之家的罪女,即便當初再高貴又如何,十年前她被送進泰山的時候,早已不抱希望。

可是…腳步緩緩停住,女子垂首,凝視手中木盒,眼底的黯淡逐漸化為堅毅。

若有一日能為他之妻,縱使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大靖秋狩乃皇室慣例,每年都會在西郊涪陵山舉行,屆時皇室宗親子弟盡出,世家子弟高門貴女同遊,自十年前起,嘉寧帝便將秋狩統籌之權交予太子,不再親自前往,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任安樂閒在家中無聊到差點和樹上小鳥結為好友時,混跡帝都的苑書終於帶回了這個好消息。

是以秋狩這一日,苑書見到一清早換上騎裝吆喝著趕赴涪陵山的自家山大王,死活拽住那雙已經踏上馬車的墨紋流雲長靴鬼哭狼嚎:「小姐,那可是太子殿下代天舉行的秋狩,咱們沒有受到邀請啊!您前幾日才得罪了左相,他會給咱們穿小鞋啊!您都不知道京城言官武將怎麼說您……武將說您骨頭軟,有將軍不做要去大理寺做個出氣小官,言官說您鄉野粗婦也敢管帝都刑獄…他們都巴望著看您的笑話啊…小的風裡來火裡去好不容易在晉南保了條囫圇命,您別幾下就給折騰沒了呀!」

任安樂低頭,看著忒沒出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苑書,板著臉朝門口杵著的黑臉漢子瞧去。

長青麵不改色走過來,一把抓起苑書的後領,提小雞一般舉到任安樂麵前。

苑書止住哭聲,愣愣看著任安樂。

苑琴趁著空隙鑽進馬車,端著本棋譜坐得舒舒服服,磕著瓜仁看戲。

任安樂橫了仍抓住馬靴的苑書一眼,苑書手一抖忙鬆開,狗腿的替任安樂拂乾淨靴上的灰塵。

任安樂眼底露出孺子可教的神色,隨即麵色一轉,痛心疾首朝苑書看去:「蠻牛,讓你在京城扌莫了半月的水,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大靖秋狩四品以上朝臣家屬皆可參加,根本無需邀請,自十年前皇帝交給太子統馭後老臣更是去得極少,大多是年輕的將領及世家子弟。至於京城裡的傳言……」

任安樂輕哼一聲:「本將軍窩在府裡他們曉得個屁,我親自前去,他們才會知道本將軍才華蓋世,非常人能及,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任安樂說完,直接抬腳把目瞪口呆的苑書踢到馬車外沿,吩咐她駕車朝涪陵山揚長而去。

馬車內,苑琴放下棋譜,朝斜腿橫臥的任安樂道:「小姐,京城傳言如此不堪,恐怕是有人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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