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很毒的蚊子(1 / 2)
楚燼寒敲了三聲門,沒有回應。
一路走來,所聞所見,皆是靡靡聲色,男男女女,醉生夢死。
侍童看著紫衣公子劍眉微斂,而房中沒有動靜,試探著說,「要不公子你直接推門進去?許是宿醉未醒。」
侍童的話讓楚燼寒的眉頭皺得更深。
一對男女從楚燼寒身後廊上走過,男的像是初次來煙花之地,又或者是被人帶來的,十分羞澀靦腆,不時躲避。
女人卻奔放得多,直接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嬌笑著讓他扌莫扌莫看,還問他像什麼……
楚燼寒又敲了幾次門,等了一會兒,沒有回應。終於,他將手伸到門上,要推門進去。
這時,門卻自己打開了。
陵瀾飛快地從門縫裡擠出來,衣著整齊且嚴實,「啪」的一下把門關上。
他關得太用力,慣性作用,往前踉蹌了一下,楚燼寒扶住他,他才沒有摔倒。
楚燼寒還回頭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他依稀像有察覺到其它氣息,但並不能確定,或許是樓中慣用的煙粉味。
陵瀾馬上就拉著他走,「師兄我餓了,我們去吃飯。」
楚燼寒想起另一個人,「師叔呢?」
「不知道去哪裡了,從昨晚起就沒見過他。」陵瀾很自然鎮定地回他,聽不見半分心虛,隻是他剛走兩步,膝蓋就又軟了一下。
他正好走到台階上,這一軟差點整個從樓梯上滾下去,還好楚燼寒在旁邊,再一次扶住了他。
陵瀾軟軟倒在楚燼寒懷裡,雙腳微微打顫。
一對男女從旁邊走過,臉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嘖嘖艷羨,不知道在艷羨誰。
楚燼寒拂袖擋住那些人的目光,詢問道,「怎麼了?」
陵瀾在心裡咒罵某個人一百遍,但隻能裝若無其事,說,「昨日爬山爬多了,腳酸。」
綿綿大惑不解:「主人不是月要酸嗎?」
陵瀾:「……閉嘴。」
雖然腳酸,但到底也是能走,不緊不慢地,總算到了街上一個賣早點的茶攤鋪上。
陵瀾沒什麼胃口,叫了一碗豆腐花,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攪來攪去,在想怎麼把楚燼寒先打發回去。
楚燼寒早已辟穀,什麼也沒點,他看著陵瀾把那一碗放了很多白糖粉的豆腐腦攪得碎碎的,但一口也沒吃。
茶攤人來人往,唯有這一桌最為格格不入,一個半趴著有點蔫,長發傾瀉如墨緞,看不清臉。一個坐如青鬆,即使是在路邊的茶攤上,也是一派氣度不凡,冷如玉,凜如仙。
陵瀾這幾日常來這家茶攤。楚燼寒卻是第一次。
陵瀾叫楚燼寒來,自然不是真的為了什麼接他回去。他本意是為了讓他親眼目睹謝輕隨的放浪,月神殿大弟子親眼看到師尊道侶破戒,這個侶自然也是結不成了。
但對象換成了他,他自然不能叫他發現,還好沒有叫他看見他與謝輕隨在一個房間衣衫不整的模樣。
陵瀾隨口寒暄,稍稍坐直了身子,「師兄,這一次又是忙什麼事?」
楚燼寒道,「是魔界破開的一處缺口,有些許低等魔族逃竄進人界。」
「年年都有低等魔族進入人界,年年都要特意解決,倒是麻煩。」
此時的人界災禍連連,靈氣稀薄,修士稀少,有一個都要捧成仙,實力卻不堪,對上魔族,勝算幾乎可說是沒有,常常需要月神殿出麵。
楚燼寒道,「麻煩倒是其次。隻是救人不如自救,若是大多數人也能自行修行……」
說到這裡,他停住了,像是觸犯到某種禁忌,沒有繼續說。
陵瀾嘮嗑兩句,就開始隱晦趕人,「師兄,你是不是急著要回去與長老報告?要不你先回吧,師弟動作慢,不耽擱你。」
楚燼寒搖搖頭,「接你一個,並無耽擱。」
陵瀾咬咬唇,還要再說,卻看到楚燼寒背後鄰桌坐了個人。謝輕隨也叫了一碗豆腐腦,慢悠悠地翹著腿,坐靠茶攤小柱,一邊吃,一邊沖他笑了一下。
陵瀾看到他就糟心,從早上開始,他就覺得自己被係統愚弄了,加上月要酸腿軟,又要想辦法讓楚燼寒回去,心情並不美妙。
為了掩蓋一些衣服遮不到的痕跡,陵瀾今天披著頭發。但在他動作之間,楚燼寒看到了一點隱約的痕跡。
「脖子怎麼了?」
陵瀾正打算要吃第一口豆腐腦,冷不丁被問了這麼一句,條件反射地去捂自己的脖子,但又想起來,他貼了膏藥片,應該是看不出痕跡的。
他心裡鬆一口氣,慢慢把手放了下來,鎮定道,「被蚊子咬了一些包,很癢,就貼了東西。」
「什麼蚊子,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