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林好漢!(1 / 2)
機遇與風險同時出現。
大多數人考慮的是機遇,周易恰恰相反。
蒼天王明顯不懷好意,尋常人為了神功,也甘願冒險。
習得無上神功,十年晉升先天,成就一代宗師。
「這劇情總覺得有些熟悉?」
周易聳聳肩,自己既不是某某高人的兒子,祖上也沒有深仇大恨等著報,比起天命主角,更像是苛虐犯人撈銀子小反派。
「所以,白嫖一門傳音秘術,已經知足了!」
周易拎著桶進入甲二號獄,裡麵關押著黃天王。
牢房布局相似,黃天王鎖死在刑架上,披頭散發,道袍沾滿黑紅血汙,
雙臂如同麵條似的扭曲,不知斷了不知多少截。十根手指盡數斬斷,隻剩下光禿禿的手掌。
「天王請吃飯。」
周易施展傳音秘術,門口值守的玄甲衛果然沒反應。
黃天王微微一怔,繼續若無其事的喝飯,傳音詢問道。
「你是誰?是不是來救貧道?」
「不是。」
周易心思電轉,回復道:「請天王升天!」
「貧道早就該想到,那些世家就是牆頭草,東風硬隨東風,西風硬隨西風……」黃天王喃喃自語。
周易眉頭微皺,沒有繼續忽悠下去。
送完飯便去尋鄭司獄,說染了風寒,請一兩個月的假。
「你這廝,活像個老烏龜!」
鄭司獄揮揮手,沒有為難周易。
……
春風樓。
鶯歌燕舞,紅袖招搖。
尚未到晚上就已經滿座,今天是評定花魁日子。
勾欄推出十人二十人的清倌人,輪番展示才藝,琴棋舞蹈書畫詩詞,每一旬淘汰二三個,最終剩下的便是花魁。
這一輪輪評選下來,可比清倌人梳攏賺得多。
富商巨賈為了支持美人,眼都不眨的撒錢,一曲紅綃不知數。
「弄玉姑娘,琴技無雙!賞!」
雙手戴了十個玉扳指的胖子,揮手灑出一疊銀票。
「憐香姑娘做的詩,傳遍神京,勝過大多數舉子,當為第一!」
說話的是個書生,不能像胖子那般撒錢,便呼朋喚友請同窗來支援,聲勢不小。
「什麼狗屁詩詞,早有人說過,是憐香花錢從外麵買來。」
「莫要信口雌黃汙人名聲,我爹是京衙通判,再敢誹謗讓人拿了你!」
「小小通判也敢囂張,小爺就在威遠侯府,隨便來抓!」
「粗鄙!」
「廢物!」
「……」
神京是鳳陽國都,扔塊磚頭都能砸到六品官,區區通判當真不算什麼。不過一旦與勛貴開罵,立刻有讀書人應援,一時間群情洶湧。
老鴇見爭執愈演愈烈,笑的眼睛睜不開。
天子腳下出不了大事,混在兩邊人群中的托兒,自會話語引導,最終勝負落在花魁競選。
這般鬥起氣來,少說賺幾萬兩銀子!
二樓包廂。
對著樓下舞台的一麵沒有牆壁,能清楚看到清倌人表演,累了乏了也可以落下錦簾,與姑娘們品茶論道。
周易半躺在軟塌上,左擁右抱,有人斟酒夾菜。
時不時講個前世聽來的段子,兩個笑點低的姑娘,發出咯咯咯清脆笑聲。
又講個悲劇愛情故事,姑娘感同身受,潸然淚下。
「這才是真正的福報啊!」
周易偎玉依香,好不快活。
從天牢請了帶薪病假,周易便卸去年老妝容,換了副年輕俊俏模樣,一連在春風樓待了半個多月。
易容術以少化老容易,以老化少極難。
周易受長生天賦影響,成年後就不再生長,周易隻隻需稍變了些膚色臉型聲音,縱使張舟重生也不認得。
天牢其他獄卒,少有記得周易年輕時模樣。
「我就像一個幽靈,長生不死的幽靈,在世俗遊盪!」
周易搖晃著酒杯,喃喃道:「帝國或者皇族、文臣或者武將、一代天驕或者勢傾朝野,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黃天王與南方世家勾結,天牢已經成了火藥桶,等風波過後再回去。
嘩啦!
一聲巨響,隨後是女子尖叫聲,打斷了周易的思緒。
「俺有的是銀子,想睡哪個睡哪個,你是不是看不起俺?」
說話的漢子又矮又胖,手上力道卻大的出奇,一掌拍碎了桌子,捏著老鴇的脖頸嗬斥。
「咳咳咳……」
老鴇說不出話來,隻覺得脖子快斷了。
「哪來的鄉巴佬,膽敢在春風樓鬧事!」話音未落人影已至,刀光直取漢子脖頸,絲毫沒有想著留手。
「俺們是漠北雙雄,不是鄉巴佬。」
矮胖漢子扔下老鴇,身形如皮球般從地麵彈起,空中滴溜溜旋轉帶偏了刀鋒,與刀客撞了個滿懷。
嘭!嘭!
連續聲巨響,刀客撞在牆上緩緩滑落。
噗噗噗吐了幾口血,混合著內髒碎塊,抽搐兩下沒了聲息。
老鴇嚇得麵色蒼白哆哆嗦嗦,那刀客是幕後東家的供奉,鋼筋鐵骨的人物,竟然一個回合也走不過,再不敢說什麼就是不賣。
「弄玉,還不來侍候這位大爺!」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