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桐桂香庭（1 / 2）
「據說常兄為人治病從不要診費，但凡求醫之人，都需先為你做一件指定之事，不知常兄欲讓一塵做何事情?」看常無恙隻論知交情誼，卻沒有絲豪要動手給崔瑛治病的意思，一塵方想到江湖曾有此傳言，故有此一問。
「一塵老弟勿要說笑，一來所謂江湖傳言也是有誤，因我常予人治病不收診費，有人過意不去，才為我做事的，總是盛情難卻呀。又有些狂妄之徒恃權財淩人，我才令其做些善事，以泄心憤。久而久之就似約定俗成一般。」說話間常無恙已沏好了茶，並略含苦笑道:「你我乃是難得的知交，我怎會向你提什麼條件!」
他隨後瞟了一眼崔瑛，而小魔女卻權當沒看見也不飲茶，一雙美目忽閃忽閃自顧四處張望。算是礙於老友麵子，終於常無恙向一塵問及病情，「不知這位姑娘是老弟何許人，又怎麼受此重傷?」
怕他不醫，一塵本不想實說。但又苦於不能對一個視自己為知交的人撒謊。所以又有些遲疑。玉雪倒似是明白他的難處，道:「是玉雪之妹，采藥時不小心在懸崖處摔傷雙腿，已有數月，也不知這雙腿還能否保住。還請俠醫診斷。」
「呃！」用雙眼的餘光瞥著崔瑛，俠醫則若有所思地淡然微笑。一塵有些急切，便向他拱手執意道:「既然已約定俗成，還是請常兄先差遣一事吧，也莫壞了規矩。」
聽罷此話，俠醫麵上略有無奈，又好似想到什麼，神情一悅，道:「對啦，好久不曾聽老弟撫琴了，我是真想呀，要知道聽一塵老弟撫琴後，真是三日不聞肉香呀，不如令你即興彈唱一曲可否?」
「瞧常兄這話說的，這肉香與琴音又是哪跟哪呀?!既然常兄有令，一塵便唯令是從。」
聽罷二人所言，玉雪便去馬背上取來知遇。一塵試弦，當當之聲如珠落玉盤，天籟幽鳴。常無恙連同幾位朋友皆大驚，紛紛拍手稱贊:「好琴!」
「不知此琴何名?可是三真仙人知遇之琴?……」對三真山之事俠醫亦有耳聞。正待詳詢，不想卻被崔瑛不耐煩地打斷了，「你到底是醫還是不醫，要是不想醫，我就走了。我可沒耐心聽你們閒扯!」
這般無禮倒讓人覺得是人家死乞白賴要求她似的。玉雪忙上前，欲要好言為俠醫釋懷，俠醫卻擺手示意沒事。倒是從未看過此等患者，好像那兩條腿壓根就不是自己的。這反倒讓他來了興致，便故作恭敬點頭哈月要，道:「醫，要醫，非醫不可。馬上就醫!」言罷不容分說，一把將崔瑛抱起。
從未被男人如此抱過的小魔女羞得忙用雙手捶打，意欲掙脫。俠醫也不理會，隻將人橫臥在桌台之上，轉身拿來一把鋒利的小刀，二話不說在她雙腿上比劃起來。一邊比劃一邊還不忘對一塵道:「一塵老弟隻管奏唱，如此好琴怎能不聽。」
一臉驚訝的一塵隻得醞釀一闋。
這邊在冥思，那邊俠醫又拿出一個小瓷瓶讓崔瑛喝藥。小魔女哪肯就範，盯著他手中刀大聲嚷道:「你要乾什麼……」
就等她這口一張，俠醫好趁此良機快速將藥餵下，又怕吐出來，還強捏住她的鼻子。無法呼吸的崔瑛自是要用嘴吸氣，這便把藥咽了。
「你……」
她雙眼一黑，便迷倒不醒。
隻見俠醫手中小刀極快，三五刀下去，崔瑛雙腿膝蓋處已皮開肉顫白骨森森……眾人看了皆捏著把汗。
這邊一塵已擬好一闋《唐多令·鬆桂滿庭香》，想象此地幽居主人的閒情逸趣便彈唱起來。
鬆桂滿庭香，明渠引水長。
傍桐蔭、點綴芬芳。
吟對詩詞評管墨，更贏取酒來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