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童子(2 / 2)
「你可知每升一境要需多少靈石,每渡一劫要耗多少寶鑒?擁有靈根的凡人從最基本的煉體開始就是一筆巨大的開銷,需要無數芝草為之淨化汙濁才能安然煉氣,這就更別說之後的築基了。」
確實,柳家雖然富碩但的確不能與仙家名門相提並論,更何況魂鈴也早在她身毀之時被銷毀了。
以柳家的家底來說,靈石寶鑒雖都可用銀子換得,可芝草並非凡物幾乎不在凡間的市麵上流通,大多都掌握在仙家名門手裡。
但她是為純靈體根骨脈格都要比旁人通透純淨,再說修煉之事到最後都是要靠自己,難不成沒有芝草她就築不了基麼?
夙溪一臉疑惑忽覺其中有些不對,便將目光鎖定到了神色有些閃爍的雀月仙君身上。
難道……
雀月仙君被夙溪盯的有些心虛,莫名咳嗽了一聲。
「純靈體總不會是你編出來的吧?!」
夙溪眯了眯眼睛,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倒也不是……」
雀月仙君斂眉細想道:「當初我將你引到已經過世的柳如寄身上時,有一縷濁氣隨著你的元神進入了靈體之中……」
「濁氣?」夙溪聽了就更覺奇怪了,「你不是說將我的元神收淨靈瓶裡嗎?」
淨靈瓶裡的可都是純然靈氣,有養魂護元之效,她在瓶中休養百年怎會有濁氣浸染。
「我也奇怪為何你元神脫瓶之時會有濁氣,可當時情況緊急我也無法及時將濁氣摒除,所以……」
雀月仙君拂了拂袖,垂眸想起當初將她元神引出時的情形。
「所以我並非純正的純靈之體,做不到自循靈脈,還得要依靠那些仙家名門是麼?」
夙溪聽來聽去,總算知道了雀月仙君所說的重點,笑道:「此事你與我挑明即可,何需遮遮掩掩,況且是仙君您將我元神重塑難不成我還會怪你?」
雀月仙君見夙溪並不在意,便也跟著她笑了起來,「不止這些,難道你不想以你原本的名字重歸世間麼?」
「夙溪可是燁陽神君為你取的。」
夙溪一愣,沒想到雀月仙君會為她做到如此,她想開口答應卻覺口中乾澀無法啟及,頓了半晌才苦澀道:「可我……罪孽深重……豈敢再用夙溪一名。」
「當初為禍的是世人皆稱的孽世妖龍,從不是什麼夙溪。」
雀月仙君知道夙溪心中顧慮,繼而道:「再者你是被人暗害喝下鬼草酒後才做出了禍事,即便你傷了不少人命但也為之付出了代價。你自來行的端做得正有何不敢再用此名?更何況,夙溪一名是燁陽神君留給你的。」
「難道你不想要麼?」
「……」
夙溪默默地抬起頭,看向此時正被月光所籠罩的雀月仙君,許是因為光影迷朦的緣故竟透過仙君看到了幾絲她父君的樣子。
「用夙溪一名去取回屬於夙溪的東西,用夙溪一名去為夙溪證明清白,你可想?」
雀月仙君微抬起眼,對上夙溪逐漸變得堅定的眼神,神色一柔又問道:「你可想?」
「想。」
夙溪點了點頭,脫口而出的回答讓她如釋重負。
「那你今夜就將昨晚未做完的功課都給做了,明早若我見你還未完成就再將你丟到嶼穀去。」
雀月仙君突然收起笑,語氣嚴厲的對著夙溪道:「我可不想讓你丟了我月闕峰的顏麵。」
誒?!
夙溪還未從剛才的感動中回神,就被雀月仙君的一席話都弄的心頭湧上一股氣血。
「是你記錯了仙宗大會的日子害我荒廢了好些時日,現在怎麼又怪起我來了?」
夙溪追上雀月仙君往前去的步伐,不甘道:「你要是怕丟了你月闕峰的顏麵,那你好歹給我個法寶到時候可以護護身啊!」
「不得徇私舞弊。」
雀月仙君鐵麵無私的拒絕,見夙溪快追上來乾脆腳尖一點一下就消失在鬆子林裡,隻留給夙溪一個瀟灑而去的背影。
「法寶不行那起碼給個護身符也行啊!!!」
「不行。」
「臭道士!」
遠處傳來的回答,讓夙溪麵露憤憤咬牙切齒。
「我聽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