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童子(1 / 2)
等夙溪回到小蒼澗,夜色已深的不能再深,偌大的一個水閣裡就隻有她自己的那間屋子還亮著燈。
不用說,肯定是雀月仙君為她準備的。
夙溪看向東邊的一處高樓,意料之中的漆黑讓她頗為無力的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誰讓人家是仙君呢。
論起修仙的經驗來自是比她豐富的多,所以隻要是仙君要她做的功課,那必定是對之後的大會有益處的功課。
做就做吧!。
夙溪穿過滿是蟲鳴的院子,在進屋之前都如是安慰自己。
可當她推開房門看見桌案上擺著猶如小山一般高的功課時,一下就改了主意。
「臭道士!你是故意的吧!」
夙溪怒氣沖沖的沖向庭院,對著院子東邊方向大喊道:「今早明明隻剩一小疊了!!」
「我見你精氣十足,不如再多一點吧?」
幽幽的話語冷不丁的在夙溪背後響起,讓她驚得在原地大叫了一聲。
「叫這麼響做什麼?」
雀月仙君嫌吵的捂了捂耳朵,掃了眼還在悶忿的夙溪,淡淡道:「我同你一起看便是。」
「誒?」
夙溪意想不到的怔了怔,直到雀月現在走進屋裡坐在堆滿書籍的桌案邊,這才確定這人是真的打算陪她一起習讀功課。
往常這個時候雀月仙君總是不見人影的,今日下山接她不說現在又要同她一起習讀功課了?
看來是真的擔心她會丟月闕峰的顏麵,現在都親自監工來了。
「我說,其實我一個人可以的。」
反正這些功課都是要看的,與其兩個人都在這裡,還不如她一個人自在些。
「誰說這些是你的了?」
雀月仙君抬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本書帖,指了指另一邊明顯要少很多書籍的小桌,「那些才是你的。」
「早說嘛,我還以為這些堆得和山一樣高的都是我要讀的嘞。」
夙溪鬆了口氣,一臉竊喜的坐到一旁,隨手翻開一本書籍看了一眼內容。
有之為有,恃無以生;事而為事,由無以成。
喔,比起前幾日所看的書這本確是精彩了許多。
夙溪有了興趣便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沙沙的翻書聲卻讓提筆正寫著東西的雀月仙君微是一頓。
偶爾從旁傳來的幾聲輕笑,讓他不由對著桌案上隨風搖曳的燭火發起愣來,腦海裡也開始浮出一些久未想起的往事。
「宮闕,這就是我與如兒的孩子,怎麼樣?像不像我?」
長相現在倒是不像了,但是這孩子開朗的笑聲還真如神君您一樣吶。
「我從未開口求過人,這次就拜托你了。」
「神君放心,我定會將她的元神護好。」
到最後,也不見得保護的多好。
千方百計尋來的肉身還是因他的疏忽產生了一絲偏差,致使肉身與夙溪的元神相結合時出現了沖斥,現在雖然恢復的不錯但還是讓濁氣浸染了靈體。
「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無論之後如何您的女兒我都會想辦法保住。」
且先不提神君的知遇之恩,其實在神君提出要他守護夙溪的元神時,宮闕在心裡是有過抗拒的。
並非是不想去管,而是神君托付之人與他本身息息相關,讓他心生抗拒。
早在宮闕成為仙君時,就有人為他算出他命中有一劫數,劫數與性命相傷會落得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在成為仙君後,宮闕也再次為自己算了算以為命數會有所改變,殊不知本該在很久以後出現的命劫竟又提前了。
而所謂的命劫也並非單單是個會傷及性命的劫數,而是……
從窗外飄來的清風,撩動著燭火使一旁逐漸靠近的光影微微晃動。
「仙君在說什麼?」
夙溪看到一處不解正打算向宮闕請教,剛湊過去就聽到喃喃說了句話。
宮闕收回神思,發現手中握著的筆早已在紙上染出了一個大圈,略過夙溪一臉疑惑的神情,他垂眸想了想說道:「你可知道,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不可能吧?!」
夙溪聞言一愣,不可置信的搖了搖,皺著眉頭像是在仔細回想著:「我怎麼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