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玉立(2 / 2)
「是什麼?」
夙溪聞言當即好奇起父君同他提過什麼,以往她也曾問過多次,但父君都是對她避而不答。
「諸神戰。」
宮闕的回答讓夙溪感到有些意外,一時間讓她不知該如何將魂鈴與諸神戰聯係到一起。
她抬眸看了眼在霞光下更顯俊逸的仙君想讓他再提點一二,豈料對方一副笑而不語的模樣,顯然是在等她的答案。
想想也是,宮闕雖為仙君但飛升也才剛過六百多年,魂鈴在天神節發生變故時他指不定還在哪裡渡劫。
更何況魂鈴是由真龍一族保管,相對於她而言宮闕就像是個外人,怎會比她還要有所了解?
但真說起來,也不過是父君對他多提了一句諸神戰而已。
等等,諸神戰?
夙溪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想到魂鈴是諸神戰後才交由真龍一族看守,那在此之前魂鈴是在哪兒呢?
還有她從不會提及魂鈴來歷的父君,為何會對宮闕提起諸神戰這個時間點。
難不成魂鈴是在諸神戰期間才出現的,可它不是出自上古的邪器麼?
說起這個上古邪器它雖陰邪但法力無邊,在她還有真龍血軀時就是因它而破境飛快,渡劫時也在它的加持下從未受到過傷害。
這東西奇怪也就是奇怪在這,既會在你入險境時拉你一把,卻也會在你順遂時踩你一腳。
她之所以遭受雷劫不死,除去父君的緣故最重要的還是魂鈴為她擋了一擊。
就在夙溪暗自思索的空檔,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畫麵。
那是她偷偷潛進鬼宗道地宮時,在牆壁上所見到的一副壁畫。
當時因為光線太暗,讓她並沒有看清牆上畫著的是什麼場景,隻是知道壁畫中所畫之物隱約是隻身有九頭的巨物,粗壯的獸爪上都係有一串銅鈴。
不會是與此有關吧?
夙溪微是一愣,立馬就在心中否定了這個想法。
上古邪器再怎麼著也不可能是一串妖獸腳上的鈴鐺吧,這未免也太掉價了些。
一想到封印在她身上的魂鈴可能是串有著腳氣的鈴鐺,怎麼想都讓她覺得嫌惡異常。
「你之前說此處原本是出靈脈,那現在是什麼?」
為了將有關腳氣的奇異念頭快些丟出腦外,最好的辦法就是轉換問題。
宮闕見她終於問到這個問題,不由麵露欣慰的朝她點了點頭,讓夙溪心中一陣不爽。
罷了罷了,總比有腳氣的鈴鐺好些。
夙溪如是想著,可又不禁無語難不成在他眼裡自己就這麼蠢笨?
宮闕仰頭往霞光四溢的天空看了看,笑道:「現在是座活穀。」
「活穀?」夙溪皺起眉來,不太理解。
她環顧四處發覺四周的樹木枝繁葉茂的,朝外攤開的枝丫隨風輕擺是一副生機盎然的樣子,但從中也瞧不出有活穀的意味。
宮闕往前走了幾步,離夙溪近了些,他笑道:「方才引我們來此的辛杳就是天空中的霞光所化。」
夙溪聞聲抬頭順著宮闕的目光往天空看去,在那漫天的霞光裡似乎還真讓她覺得其中似有一道輕盈的身姿正在曼舞。
「然後呢?」
活穀是很神奇,但與魂鈴有什麼乾係?
相比此時有些按奈不住的夙溪,宮闕反倒顯得平緩很多,他神色如常道:「昨日所謂的天火不過是出自岩池穀的自我保護。」
自我保護?
「有人闖穀?」
夙溪想了想,能讓岩池穀變幻出那番狼藉也隻有這個理由了。
「不錯。」
宮闕挑眉看了眼夙溪,循序漸進道:「你可知是什麼人?」
對方眼神中的試探越發不加掩飾,讓夙溪覺得十分鬱悶,本想故意說不知道來氣他,但一想到之後肯定是氣的自己,便無語道:「那當然是鬼宗道了。」
「孺子可教。」
又是一陣欣慰的感嘆,頓時讓夙溪怒上心頭。
「敢問仙君教導過我幾日,這十年來可都是我自學成才。」
這真不是夙溪吹噓,仙宗裡的仙師雖有教導但大多都是靠她自己扌莫索,畢竟在乙門裡能有多少好的師資。
還有就是她師承雀月仙君門下,饒是仙師有心教導也不敢在宮闕麵前班門弄斧。
對於夙溪的動怒,宮闕毫不在意反倒更覺有趣道:「當初可是你拜我為師,我可從未有說要收你為徒。」
「也不知是誰來接我時,口口聲聲說著為師為師。」
夙溪不怒反笑:「沒想到對外溫文爾雅的雀月仙君也會有占口頭便宜的時候。」
宮闕輕笑一聲並沒有反駁,隻是道:「你沒想到的事多了去了。」
霞光下,那雙往上挑起的眼角裡帶著的瀲灩眸光,讓夙溪瞧著一時覺得有些晃眼。
她移開眼,指著那處被光韻籠罩的洞口,轉言道:「所以他們是為了這個來的?」
「不盡然。」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宮闕對她的所有答復都是這樣一番模棱兩可的回答。
夙溪冷冷挑眉,果真瞧見對方又是那一副等著她繼續往下說的樣子。
她嘆了口氣,認輸道:「煩請師父賜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