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玉立(1 / 2)
夙溪一進屋就轉頭趴在床上,她抱起還帶有些許溫度的被子開始無聲的吶喊,哪裡還管宮闕在外麵說了些什麼。
她隻覺臉上的熱氣都快將自己蒸熟,心中懊惱著方才為什麼要跑,而且還是以那種落荒而逃的樣子。
那家夥明明是用白綾覆著眼,但她仿佛能看到覆在白綾之下的眼睛,那種被獵食者盯上的感覺就仿佛自己已經被他牢牢掌控住了一般。
那種被人鉗製在掌心的感覺,一下就讓夙溪心頭發慌以至於現在都還沒回過神來。
「可以開門了嗎?」
宮闕站在門外敲了敲門,讓躲在被窩裡像隻鴕鳥似的女孩抬了抬頭,想也不想的就回道:「我睡著了!」
大半夜的不休息,站在姑娘家的門口敲著門難不成還想同她討說法不成?
夙溪捂著還在發熱的臉蛋,悶悶的想著宮闕這廝也太過分了些,不過是多寫了些混賬話而已,有必要這樣歸根究底麼!
平日裡那些仙子與仙人不都說雀月仙君為人隨和,待人溫厚,怎麼到她這裡就變得如此斤斤計較起來了呢。
「你的意思是今晚要在我房裡留宿?」
就算沒有見到人,夙溪都能聽出門外人話語中的笑意和調侃。
「你胡說什麼!」
夙溪想也沒想就先張口反駁,而後才注意到這屋內的擺設確實不是她的房間。
丟人丟大發了,光想著跑路沒想到跑錯了房間。
一想到門外人的調笑頓時讓夙溪臉頰泛紅,眼裡滿是羞怯與尷尬。
「那麼我進來了。」
「等……」
還未等夙溪開口拒絕,宮闕便輕而易舉的推開緊閉著的房門,無視夙溪驚訝的目光,慢步走到床前,微微偏頭看著眼前這個仿佛抱著什麼東西的人影,笑道:「方才還躲我像什麼似的,現在倒是大著膽子大抱起我的被子不撒手了?」
「誰……誰抱你被子了!」
仗著對方看不清楚其它東西,夙溪理不直氣也壯地張口就來,然而臉卻不由自主地越發變得通紅。
她動作僵硬的抱著被子往前移了移,卻發現下床的去路早已被宮闕擋了個乾淨。
宮闕也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兩個人就這麼僵持。
一時間,屋內有些燥熱的氣氛讓夙溪喉間乾澀的吞了吞口水,眼神不自覺的飄向眼前微微敞開的領口。
白皙的皮膚肌理分明,竟讓她不自覺的想起那道在寒湖見到的身影。
一想起寒湖就讓夙溪的臉色越發變得紅,她趁著自己還有幾分理智忙是將懷裡抱著的燙手山芋一把塞進的宮闕懷裡,趁著對方愣神的空檔趕忙跑了出去。
「別以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可以為所欲為,本姑娘現在可是比你還要厲害個幾百倍!」
夙溪為了挽回顏麵在離開前還留下一句自以為很有氣勢的話,讓留在房內的宮闕聽著忍不住的扶額輕笑出聲。
宮闕扌莫索著在床邊坐下,塞進他懷裡的被子上還帶著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耳邊的清麗聲音在心中緩緩打轉一直未有散去,那番活潑的樣子總算是讓他在這死境之中感受到了些許溫度。
隻是她方才留下的話,活像是宮闕已經對她做了什麼似的。
宮闕回想起來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不過是想要回他的床而已。
從隔壁房裡傳出來的笑聲讓夙溪在屋裡羞的直跺腳,她一口吹熄房裡的燭火躺在床上悶著頭開始裝死。
夙溪樂觀的想著隻要快些入睡,第二天一切就都能好起來了。
奈何那道微微敞開的衣領就像是被印刻在她腦海裡一般揮之不去,讓她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滿腦子都是宮闕的音容笑貌。
不知過了多久,等夙溪好不容易要入睡時嘴裡突然喃喃道:「這隻花蝴蝶不會真是狐狸精轉世吧。」
屋外院子裡,正在星月中冥想的宮闕忽是朝空中打了個噴嚏,莫名的想著果然還是在房裡靜修比較好。
第二天一大早,夙溪迷迷糊糊地被一陣在院子裡響起的敲打聲給吵醒,她翻了翻身以為是宮闕在做什麼便沒去在意,但隨著動靜越來越響這才讓她不得不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她發絲淩亂的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雙眼迷糊地聽著外頭的動靜,叮呤咣啷的一陣亂響就像是在打鐵一般。
起初她還以為是宮闕在外頭敲鐵在造什麼神兵利器,但隨著她頭腦越發的清醒這才意識到外頭的打鐵聲好似是有人在打架的樣子。
聽著外頭利器相接,戰事像是十分焦灼,如若是宮闕出手怎會讓對方有如此多的還手餘地?
夙溪想了想發覺外頭打架的人裡並非是宮闕便多少放心下來,可她隨後轉念一想猛地打了個激靈,這已經不是驪馳仙域了,而宮闕現在的狀態也不足以戰鬥,那麼門外到底是誰,宮闕……
一念及宮闕,不由讓夙溪緊凝著的瞳孔猛一收縮再也坐不住的翻身而下。
噗的一聲,門外忽是傳來一陣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響頓時讓夙溪心裡一緊,還來不及整理好衣衫就在雙掌一翻在手中各自化出一道月輪,想也不想的直接推門沖了出去。
但門外什麼都沒有,不過片刻打鬥之人就已離開不見身影。
院子裡隻留著一攤烏黑的血跡,凝固反呈黑色的血讓她眼中神色一變,讓她意識到此血並非人血。
不過這也意味著受傷的人並非宮闕,如此便讓她稍稍安心下來。
她轉頭朝著宮闕的房間看了一眼,門口打開著似乎沒有人在。
他是跟過去了嗎?
夙溪心中又不安起來,以他現在的情況恐怕會有什麼危險。
原以為太古境隻是個普通的凡人境,畢竟夙溪從未在此見到過身有修為的修士或是眼中帶著妖氣的妖類,但此時留在地上的這一攤血卻是在向她昭示著這處太古境並非是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