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大結局（1 / 2）
「謝謝你，剛剛沒有說實話。」
付總，簡單地交待了一下這五天的工作安排後。我與franky就向他道別，二人像許久不見的老朋友那樣，開始在我們身處的這一辦公層肩並肩，慢慢踱步。
「不用謝。我不說，」陳光明轉過身來，「也是為了我們好。要是被付總知道，他的員工是我的前女友……」看著我，「也不利於我們的合作。」
我的前女友，這五個字，對陳光明來說，或者這麼說，他說出這五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裡，的確鬆了一口氣。
「你……是什麼時候過來上海？」為了調節氣氛，我決定切換一下話題。
但言語間的轉換，嘴巴不知怎地，竟跟不上腦袋思考的速度。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窘迫，雙手插在褲袋裡，前前後後小幅度地晃動，看上去，比我們在一起的任何時刻都要輕鬆。然後，他微微撅起下唇，點點頭，「就前兩天，比你早不了多少，」打量了一下我身上的休閒服，「你應該也剛到不久吧？」
「嗯，跟爸媽一起來的。」
「叔叔阿姨也一起來了？」他很是驚訝，雙眉上下跳動了一回。
「對啊，」看著他的表情，我自覺他的反應確實過大，繼續問道，「這又沒有什麼……」攤開左右手的掌心，「你怎麼這麼大反應。」
他把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思索片刻，才繼續補充：「因為你不像是那種，會把重心放在家庭的人。起碼，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那不好意思咯，」我雙手背在身後，側過臉，聳肩，「要麻煩你把我重新歸類了。」
「噗嗤——」聽到這，光明忍不住笑出聲，繼而低頭，抬起右腳，用他那光潔真亮的皮鞋頭頭，踢了踢腳邊的空氣。個中，我們之間夾雜他的輕嘆：「誒，你的幽默感還在。可是，人已經變了不少。」
「當然，也不止你，大家都在變。」話音未落，他又迅速添上這麼一句。
聽著，我感覺今日的光明跟之前又有些不一樣，開始模仿他此時此刻的動作，盡量與他站到同一頻道上：「大家，都是往好的方向改變就好。」
說完，我微微一笑，沉靜地看著他。再時隔一段時間見光明，他好像比之前都要更成熟，陳光明一向都很成熟。顧清是怎麼樣的，他就是顧清反麵，不論是言語，還是舉動。
他們像是一根磁鐵的兩端，各成一極。
光明是一個把**都寫在臉上的人，單看麵相，以前羅師傅還在世的時候，他就曾經這麼描述franky：生有君王相，後有龍虎魂。這樣的人，在古代可是要奉旨統領千軍萬馬，其中，羅師傅還扯出一些有關命宮的雜七雜八的小故事。可當時的我，著實太累，非但聽得一頭霧水，還險些睡過去。
不過，總得來說，像光明這樣的人，注定是要成一番大事。
當然，他也證明了自己，他能做到。
而對於顧清，羅師傅則是這麼說，他把二人放在一起，做出對比：如果陳光明是「奉旨帶兵」的驍戰將軍，那麼顧清就是「奉旨填詞」的富甲公子，而且還是一襲白衣，樂於寄情山水卻又渴望考入朝廷的，年方二八俊俏才人。
想當初，羅師傅向我描述以上的時候，我並沒有多想。可今天看來，卻又的的確確是這麼一回事。
倘若在將軍跟公子之間做選擇，在今天看來，我作為一界民女，私己的最佳選項始終還是——公子。當然，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將軍，我又該如何駕馭他？
「你最近怎麼樣，工作忙不忙？」忽然間，光明對我問道。
「你都能看到啦，」張開雙手，我在原地轉了個圈，「過年還得出差，你說，忙不忙。」
話音未落，他又再次笑出聲，眼角的魚尾紋比先前都更加明顯了。歲月，從不饒過我們其中的任何一人：「也是，也是，是我大意。」
「那你呢？自從上次酒吧事件後，有沒有遇上什麼特別的人？」
「算……」光明的眼睛咕嚕咕嚕轉動，在他的眼眶裡打著轉，「有吧。」最後二字，從他的口中被說出，竟有幾分與好朋友分享今日喜事的愉悅。
這一點上，我要感謝他的坦然與表現。
「哦？那我倒要聽聽看……」
可當我再走近一些光明的一刻，我的餘光瞥見中空的樓道裡，也就是下一層的扶手旁，竟跑過一個我去年相見甚多的身影——
是漢堡。
與此同時，我懷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顧清。
麵對光明，我指了指手裡響個不停的手機，示意我要先接個電話。而他，則微微點頭，禮貌抬手。
「餵？」
顧清的語氣有些許抱怨：「寶貝，怎麼我剛剛給你發微信，你都不回。」
我張大嘴巴，「啊……」心裡一蹬，「我在跟朋友聊天，都沒看手機。」
「好吧，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原諒你。」那頭的他，沖我撒嬌，「我打電話來就是想告訴你，我這邊已經好了。」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你忙完就去跟叔叔阿姨說一聲，我掐準時間過來接你去吃飯。」
「好。我這邊今天也沒什麼事，現在就下去找爸媽。」
隨著他的好心情，我也開始期待四人的見麵。
「行，」他的語氣自帶滿滿的安全感，就像把一股暖流注入我的身體，「那我等你。」
「嗯，拜拜。」
「拜拜。」
聽著，我都能感受到在光明麵前的我，散發出的氣息，有多麼幸福。
可掛掉電話後，我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顧清那頭，除了他的聲音，都安靜得可怕。按照常理來說，他的工作室，應當靈感迸發，人聲鼎沸才對。
怎麼，偏偏今天這麼安靜？還有，我剛剛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是漢堡？
這回，顧清的悶葫蘆裡賣的又是什麼藥？
「怎麼？」光明看著我的表情不對，眼神鎖定在我緊鎖的眉頭，「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要我……」
「不用，我就是最近太奔波，有點累。」疲憊笑笑，我對他說道。
一聽，他倏地收回他的眼神，後退一步，與我保持安全距離：「那行。你先回房間休息吧，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叫付總，或者叫我都可以。」
「嗯，」我輕輕點頭，「你放心吧。我想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要是真有問題，顧清或者我都可以解決。」
顧清，你的主權，這回我替你宣示。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光明也明白我的意思。
他後退一步，迅速背對我朝後走去，瀟灑抬手說再見：「那好，別忘了替我跟叔叔阿姨打個招呼，還有……也幫我問候一下叔叔。」
「我一定會的！」站在原地，我對愈走愈遠的他喊道，「還有，真的很謝謝你替我爸做的一切——」
「不用謝！」說這句話的時候，光明隻留給我一個背影。這是他第一次隻留給我一個背影，也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對我說再見。
我們的故事，在一年前就寫下結局。隻是在今天，他終於意識到，那個結局，就是我們的終點。
這樣想著，我朝另一個電梯口走去。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們對前任，到底是怎樣的態度才對？
是該像網絡說的那樣，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該沉寂如死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