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為你見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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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的情感傾瀉而出,認真而又炙熱的。

好似期待很久的事兒得以實現而感到欣喜,又好似重拾了什麼而感到高興。

萬般情緒交融在眼裡,最後隻說了一句睡吧,便閉上眼睛,將一切都藏了起來。

她什麼也沒做,兩人之間隔著一隻抱枕的距離,她抓著他的手,放在抱枕上。

掌心炙熱,納在他的掌心裡,似是想要尋求溫暖。可他的身上哪有溫度可言?

謝晏深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穿的是白天那身睡衣,衣褲都穿著,衣服布料輕薄,隱隱能瞧見她裡麵還穿了文月匈。

想到她之前騷浪的做派,這會卻是規規矩矩,連睡姿都乖的像小白兔一樣。

烏黑的長發被紮成一個丸子,頂在頭上,毫無美感。

他的視線下滑,落在兩人的手上,他輕輕動了動,她便機敏的一下緊緊握住。

執著又堅定不移。

謝晏深這會懶得同她計較,屋子裡不知道是不是點了香,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許是這床單被套自帶的香味。

他慢慢放鬆了心神,倦意襲來,便緩慢閉上了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掌心裡源源不斷深入的溫度驟然消失,謝晏深張開了眼。

他睡的並不深,陌生地界,更是不會安心入眠。

燈光更加幽暗,床邊的位置空了,掌心自然也就跟著空了。

謝晏深輕輕握了一下,躺了一會後,起身出去。

人在院子裡餵蚊子。

聽到動靜,她回過頭來,見他出來有些驚訝。

秦卿睡不著,她本以為自己能睡個好覺,可閉著眼,卻無法入眠,睜開眼看著眼前的臉,各種情緒交織於心,夜深人靜,回歸家園,卻是一重一重的巨石滾上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

謝晏深沒朝著她過去,而後走向了衛生間。

她沒說話,隻是側著身子,盯著他進去,又盯著他出來。

在與之對視一眼後,秦卿轉開了視線,繼續兀自枯坐。

有時候不回來,便覺得家還在,就當做外公外婆還在這裡,一切如初。回來了,才明白,已是物是人非。

家裡沒有人再等著,盼著她回來,也再沒有人總是打電話給她,孜孜不倦的囑咐這個囑咐那個。

有些傷痛,是隨著時光越來越深的。

是夜深人靜時,回憶起來,總忍不住要掉淚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來,大抵是在外麵受了委屈,便想著回家,一股腦就回來了。

夜幕攏著她。

謝晏深看出來她的頹喪,似一隻受傷的小鹿,窩在無人處,兀自舔舐傷口。

惻隱之心微動。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他無法言說,反倒樂得自在。

秦卿扭頭看他,從他眼裡瞧出一絲厭煩的神色。

「你得去睡覺。」

秦卿嘖了一聲,有點不喜歡這種獨自說話,無人回應的感覺。

她想了下,起身去房裡拿了個本子,兩支筆,遞給他一支,然後在本子上寫道:「我們傳紙條吧。」

她的字不好,外公揪著她練字帖,都沒能挽救她的字。

考試的時候,總要失一兩分卷麵分。

她一筆一劃的寫,勉強將字寫的工整,變成了小學生字跡。

她說:「你睡不著麼?」

謝晏深:「不習慣。」

她點點頭,「我還點了外婆研製的安神香,竟然也沒用。你平日裡有失眠症吧?為什麼?」

謝晏深看她一眼,點了三個點。

秦卿哼了一聲,畫了個王八。

左手寫字不便,謝晏深看到王八以後,把筆扔了。

秦卿一邊打蚊子,一邊笑,把筆撿起來,放回去,又寫道:「你不會說話的樣子,真可愛。」

謝晏深忍了忍氣壓,沒有執筆。

秦卿繼續寫,「以後不要罵我。」

謝晏深還是沒動。

她想了想,又寫道:「我喜歡你啊,被喜歡的人罵,很難受的。」

她把喜歡兩個字寫的很大,還專門圈起來,作為重點。

寫了一會,她便有些累,隨即把筆放下,重新用嘴,「你該去睡覺了。」

「我突然想起來,外公外婆對我家教很嚴。難怪怎麼也睡不著了,一定是他們盯著我罵呢。我一會就在沙發上、將就了,你照舊睡我房間吧。你乖乖的,我便早點給你解藥。」她沖著他無害的笑了笑。

謝晏深看著她,眸色深邃,瞧不出喜怒,片刻後,緩慢的動了動嘴,似乎說的是好。

任何事,謝晏深都喜歡自己掌控主導權,即便現在他的嗓子還捏在秦卿的手裡,但他也可以選擇這輩子都不說話,隻是不說話而已,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起身,在秦卿無防備之下,倏地伸手摁住了她的後頸,將她壓在了石桌之上。

倉皇之下,她隻感覺到一陣尖銳的疼,從某一處蔓延至全身,疼痛綿延,緊隨而來的是一陣陣的麻,她使不上勁,無力反抗,並一時恢復不過來。

謝晏深看著她的身體慢慢軟下來,視線落在她脖頸動脈處,清晰的瞧見那跳動的脈搏。

他低下頭,舌尖輕輕劃過。

秦卿身體本能的顫動了一下,寒毛直豎。

她感覺到了危險,從始至終,她一直認為,謝晏深手無縛雞之力,隻兩人的情況下,他絕不是她的對手。

可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終究還是輕敵。

麻痹感還在持續。

她學的是中醫,自然也明白點穴之道。

能助人保健身體,也能使人輕傷,更能致人於死地。

謝晏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但他總不能將自己的命交托在別人的手裡,沒有人,能夠無時無刻的在他身邊護他周全,他敵不過天,但他能敵得過人。

夜深人靜的院落中,是秦卿壓抑著的喘息聲。

而在她身後的人,由始至終沒有一點聲響。

謝晏深看著她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身側,搖曳晃動。她身上的倔強與傲骨,被一點點擊碎,而後沉淪,失去自我。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脊柱,隨著他手指經過,一點點躬起。

幾日的鬱氣,隨之一起釋放。

緊隨而來的,便是舒爽,還有一絲操控住她的愉悅。

由此,他覺得,口不能言,甚妙。

月朗星稀,他這會才發現,今日天氣竟是不錯的。

結束後,他在那本子上寫了一句話,隨後便自顧回了房間。

秦卿緩慢恢復,身上麻痹的感覺逐漸消失,她瞥了一眼,他留下的字。

「天與地,你的外公和外婆,都為你見證。」

秦卿渾身的血液降到了冰點。

混蛋。

……

第二天,秦卿一早去了山上。

謝晏深起來時,屋內隻留了她給他準備的早餐。

照就是她親自下廚,連粥都煮不好,半生不熟。

謝晏深吃了一口,就全數吐出來。

不免好奇這丫頭,曾經是怎麼活的。

這般驕縱,該也是被人寵出來的。

他放下勺子,起身,簡單的參觀了一下房子。

在偏廳裡看到了,外公外婆的遺照,案上擺著水果,點著香。

謝晏深站在遺照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鬱外公的模樣,他還有幾分印象。

猶記得,鬱外公給他把脈時,眼神中流露出的憐憫和疼惜之情。

未了,還寬慰他,叫他認真生活。

這般溫潤之人,怎麼能教出如此任性惡劣的秦卿?

秦卿這一出去,到了中午也不見回來。

謝晏深事兒坐在廳裡,時而到院子裡走上一圈。

過了正午,門外依然安靜,他推開門,走出院落,左右看了看,路人經過,好奇打量了他一眼,便快步走開。

他隻站了一會,便又退了回去。

心裡隱約有些焦慮。

他給秦卿發了信息,詢問她去向。

此時,秦卿滿山的在尋找所需藥材,順便散散心,透透氣。

她上至半山月要,找了個石墩休息,從包裡拿出零嘴,填飽肚子。山林間的空氣好,目之所及,皆是綠油油一片,也不覺得悶熱,風吹過來,還有點涼颼颼的。

附近有一處泉水,緩緩溪流聲,縈繞於耳邊。

頭頂樹枝繁茂,秦卿連續爬了幾個小時,這會累著,便靠在石頭上閉目休息。

昨晚一夜未眠,在這山上反倒精神放鬆下來,稍不留心,便跌入了夢鄉。

謝晏深跟著鄰裡上山尋人,見到的便是她抱著包,熟睡在石墩上的場麵。

心是真大,這樣的地方,一個女人,竟然也敢睡。

熱心大叔正欲上前叫醒,謝晏深拉住了他,搖了搖頭,並讓他先走,自己在這裡陪著。

大叔認定此人是秦卿的男朋友,再加上謝晏深給人的感覺謙遜又溫和,長得也俊俏。他是由衷的高興,可這高興裡頭,怎麼看都存著一點遺憾,還有一絲失望。

謝晏深瞧見了,但沒有深究其中的奧義,沒什麼必要。

等人走後,他在秦卿身側蹲下。

人倒是睡的香甜,半點也沒有被旁邊的動靜打擾。

一定是昨夜沒睡,眼前都是發黑的。

他掃了一眼,放在邊上的竹籃,裡麵放著幾樣藥材。

是閒得慌,才親自來采藥。

太陽漸漸西落,仍不見這人要醒來的跡象。

謝晏深把她敲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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