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求我(2 / 2)
秦卿依言過去,坐在了他對麵的位置上,順手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做什麼了,出那麼多汗。」
「剛才玩了一會橢圓機。」她如實回答。
她脖子上的齒印還未完全消散,但已經淡了很多。
她簡單擦了擦,將紙巾丟進垃圾桶,而後拉下了皮筋,長發四散下來。
她低下頭,把皮筋套到手腕上。
兩人誰也沒說話,謝晏深就那麼坐著,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搭在扶手上的手,手指微微曲起。
那種心煩,浮躁的情緒再次湧上來,「過來。」
他又說了一遍,語氣比剛才沉了幾分。
秦卿撩了一下頭發,起身過去,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伸手取下他的眼鏡,自己戴上。
度數不算特別深,「我戴眼鏡好看麼?」
她說著,雙手攀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了上去。
剛運動完,她的身上不停散發著熱氣,即便剛才用紙巾擦了擦,可額頭身上還是冒著細細的汗。
混合著沐浴液的香氣。
兩人的距離很近,氣息交融。
兩片唇還隔著一點距離,秦卿沒有再靠近,她將眼鏡往上推,推到額頭上方,將幾根發絲一並推上去。
她緩慢緩慢的靠近,蜻蜓點水一般,在他的唇上碰了碰。
她抬起眼,對上他深色的眸。
望不到眼底,如一汪深潭,看不到波動。
誰也不知道,這深潭下麵,激盪起了怎樣的波瀾。
謝晏深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烈焰紅唇,運動的緣故,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似是染了胭脂。
指腹滑過她的紅唇,那樣的滾燙,下一秒,他便將唇覆了上去。
另一隻手托住她的月要。
由淺到深,深到濃烈。
秦卿一直睜著眼,與他的眼眸相望。
兩人似乎都在克製,克製著自己不要先掉進這個口勿裡。
謝晏深頂起了月要,將她從身上拉下,直接將人摁進沙發裡,他的脖子變得通紅,一點點的蔓延至耳朵。
秦卿微微喘著氣,盯著他看。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般擁口勿。
謝晏深的掌心覆上來,遮住了她的眼睛,秦卿想要拉下來,被她壓製住了雙手,紅唇輕啟,「我要看……」
後麵的『你』字含含糊糊,落進了謝晏深的唇舌間。
從頭至尾,秦卿一直被蒙著眼睛,什麼也看不到。雙手也被他綁住,沒法亂動,成了他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宰割。
看不見,導致她的五感無限放大。
謝晏深一定是把人體構造扌莫的清清楚楚,否則的話,她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
有好一陣,她感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是被他控住的傀儡,他說什麼,便是什麼。無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她忍不住尖叫,腦子一片空白,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拋在了腦後,隻剩下久久不能散去的愉悅。
耳朵上傳來輕微的疼痛,緊跟著,便是謝晏深的聲音,「還要麼?」
她緊咬著唇,沒有反應。
他動了一下,「回答。」
秦卿吸了口氣,伸手抓住他的手,「要。」
「求我。」
……
秦卿躺在床上,身上蓋子薄薄的毯子,她閉著眼,睫毛輕顫,連帶著身體,都還在微微發抖。
衛生間內傳來水聲,好一會之後,她才慢慢睜開眼,腦子恢復正常,酥麻感一點點消失。她這會沒什麼力氣,但心裡十足的懊惱。怎麼完全被拿了主導權?
她覺得口渴,又不是很想動,連姿勢都不想換。
水聲停止,沒一會,謝晏深從裡麵出來,穿著黑色睡袍。秦卿眯縫著眼看他,他站在鏡子前麵擦頭發,瞧著精神還挺不錯。
一小時前,還是個禽獸,是個變態。現在又變得斯斯文文,一派冷清,滿身禁欲氣質。
她抓了個抱枕,墊高自己的頭,「我要喝水。」
「自己拿。」
「走不動。」
他回過頭,「床頭櫃上就有。」
「不想動。」
他放下毛巾,走到床櫃前,將水杯遞給她。
秦卿略微支起一點身子,伸手接過,指尖相觸,秦卿突然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動作突然,謝晏深沒什麼思考的時間,下意識便握住了她的手。
她笑了起來,謝晏深也沒有掙脫,隻是寡淡著一張臉,問:「要乾嘛?」
秦卿:「謝謹言的事,你不追究吧?」
謝晏深笑了笑,隻是這笑容,未及眼底,他鬆開手,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拿了手機,出去了。
出去後,便沒再回來。
在她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柏潤來敲門,讓她換好衣服離開。
秦卿睡的迷迷糊糊,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結果是,她還沒好好睡覺,又被送回了看守所。
第二天,劉警官給了她三本厚厚的字帖,說是寫完了,就可以走了。
……
秦茗知道秦卿被謝晏深關在看守所,劉警官的電話打到她這裡,而她隻是敷衍的應了,沒打算去看她。
謝謹言的事兒,讓她有些生氣。她不能理解,她已經拿出最大的善意對秦卿好,為什麼她還要這樣做,做這種事來膈應她,讓她難過,難堪。
她便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連著幾日,她都沒有心情做事。
她終是忍不住,親自去找了謝謹言。
咖啡店裡,謝謹言剛一坐下,秦茗便拿起手裡早就準備好的咖啡,直接潑了過去。
「你這個混蛋!」
謝謹言端坐,咖啡兜頭潑來,他一點都沒避讓,偏生他今天穿了淺色襯衣,眼下免不了染一大片汙漬。他拿了紙巾,先擦了擦眼睛,神態自若,沒有半分怒氣,等擦乾淨臉上的咖啡,「在你眼裡,我便如此不值?」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如果是呢?如果是你會祝福我跟秦卿麼?」
秦茗咬著唇,「不可能!」
謝謹言笑了笑,「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三年前,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我就喜歡她了。我是把你當成了她的替身。」
秦茗一口氣上不來,一張臉漲得通紅,她憤然起身,想要再給他一杯咖啡,可又覺得不解氣,便上手給了他一巴掌。
謝謹言不躲不避,隻看著她說:「幸好,她不介意。」
「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我不會讓你禍害我妹妹。你就是個混蛋,謝謹言你就是個混蛋!」
秦茗很難得動怒,上一次動怒,便是把他捉奸在床的時候,她氣的發瘋,整個人毫無形象,鬧的頭發都亂了,還弄傷了自己。
她再次揚手,可這一次,被謝謹言一把扣住了手腕,四目相對。
謝謹言說:「你為什麼那麼生氣?」
她紅著眼,說:「因為你卑鄙無恥,你把我妹妹拉進來。」
謝謹言看著她,覺得她無比可憐,但終究是什麼也沒說,輕笑一聲,道:「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你妹妹,就像當初我對你一樣的好。」
「倒是你,何必要把她關在看守所。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麼?一個女孩子,待在裡麵,吃不好睡不好,你也忍心?你口口聲聲說疼愛這個妹妹,但你的做法,哪裡像是疼愛她的樣子?」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謝謹言鬆開了手,端了咖啡抿了口,已經涼了,喝起來有些澀,「你讓小四把她關起來,你能關她一輩子麼?」
說完,他便起身,「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對我如此無禮。論資排輩,作為小四未來媳婦,你現在也該叫我一聲大哥。」
謝謹言走了,秦茗坐回沙發上,獨自一人,在包間裡枯坐了許久。
平復好心情,給謝晏深打了個電話,約他吃晚飯。
晚上,謝晏深帶她回了寧安區。
秦茗情緒低落,吃的不多,吃了幾口便停下筷子,「晏深,把秦卿放出來吧。」她勉強的笑了笑,說:「我也是一時糊塗,關著她有什麼用呢?總不能關一輩子,她若是非要跟謝謹言在一起,那就由著他們吧。」
「也關不了幾天了,就讓她坐滿吧。畫廊弄的怎麼樣了?」
秦茗苦笑,「最近都沒顧得上,接下去會好好搞這件事。」
「還有婚紗,工作室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了,說是聯係不上你,婚紗的細節需要跟你溝通。」
「是麼?對不起。」
「這種事不用說對不起。」
秦茗心累,吃過飯,便早早回去了。
……
謝晏深讓柏潤把證據送去警,局。
然而,第二天,又回到了他的手裡。緊隨而來的是,謝霄的電話,叫他回家吃飯。
到了十點,網上爆出了一條視頻,是去世孩子的父親,主動承認自己是惡意碰瓷的行為。
說出來的事,跟小道消息相差無幾,隻是他說的更詳細,更細節。
隨後,本地警,方官博也貼了公告,表示經過搜證,真實了坍塌是人為。
突然的反轉,令網友一下子都反應不過來,連帶著姚盈盈也在微博表示,自己之前過於激進,經過了解以後,表示茂達並沒有什麼問題,所有的事兒,他們按照規定辦事。
輿論雖反轉,但並沒有開始討伐時那麼熱烈,知名大博主,紛紛道歉。事情冷卻的很快。
晚上,謝晏深沒去謝公館。
自己一個人在寧安區吃飯,吃到一半,薑鳳泉親自來了一趟。
叫人添了碗筷,打算陪他再吃一次。
謝晏深卻是沒了胃口,她剛坐下,他便放下筷子,起身,「吃飽了。」
薑鳳泉:「你爸爸身體不好,就讓他一次吧。他也答應我了,以後都不會再去見外頭那兩個女人,錢和關係都斷了。」
謝晏深眉宇間露出兩分厭惡之色,「不必特意跟我交代。你告訴他,我現在還有點耐心,讓謝謹言別搞事,否則的話,我連他這個當父親的一起辦了。」
薑鳳泉微微皺眉,「別說這話,他到底是你的親生父親。我不想你折壽。」
他嗬嗬的笑,「就是因為壽命短,我才不想讓這些人影響我的心情。你也少來煩我。」
「你胡說八道什麼!」
薑鳳泉站起來,滿臉不快,「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等於是拿把刀子插在我的心上。我說過,我說過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長長久久的一直活下去!」
這些話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謝晏深厭煩的擺擺手,自顧自的上樓。
薑鳳泉沒有緊跟著上去,她閉了閉眼,慢慢緩和心情,重新坐下來,看了看麵前的菜色,謝晏深的那碗飯,幾乎沒有吃過。
她叫了傭人過來,撤下這些飯菜,自己親自下廚,給他做。
薑鳳泉沒有逗留太久,把飯菜做好,就先回去了。
等薑鳳泉走後不久,謝晏深換了衣服,叫了柏潤過來。
……
秦卿寫字寫到手指疼,終於是不耐煩,將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恰好這時鐵門打開,她抬眼看過去,謝晏深站在門口。
他彎身,撿起鋼筆。
秦卿見著他就有氣,索性字帖也扔了過去。
謝晏深穩穩當當的接住,翻了幾頁,眉頭皺了皺,「用點心。否則的話,寫一萬次也沒有進步。」
秦卿:「我乾嘛要進步?我又不要當書法家,我也不要考試。難道你要聘用我當文秘麼?」
他走到桌子前,將字帖放好,「也不是沒可能。」
「滾蛋,你少給我畫餅。」她是真的煩躁了,好好的人,在這種地方多關幾天,也要瘋掉。
「別說髒話。」
「哼。」她別開頭,雙手抱臂,表示不滿。
謝晏深試了試鋼筆,沒有被砸壞,便遞給她,「寫。」
「不寫,累了。」
「寫一個給我看看。」他像老師似得,還挺有耐心,並且和顏悅色。
秦卿抬眼看他,伸手接過,他翻開字帖,正好指了個秦字。
秦卿坐好,一筆一劃的寫完。
她順便把卿也一塊寫了,然後沾沾自喜,「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
隨即,她又把謝晏深的名字寫上,兩個名字中間再畫個愛心,「好看麼?」
幼稚。
謝晏深想。
「醜。」
秦卿把筆給他,「那你來,來一個好看的。要一模一樣。」
謝晏深接過筆,刷刷刷寫完,在她寫的下麵,寫了一遍,隻是少了個愛心圖案。
他寫字的時候,秦卿有一瞬的恍惚,有些記憶恍然劃過心尖,她微微抿了唇,下意識的捏緊了手。
謝晏深的字很好看,兩相對比,秦卿都嫌棄自己的字了。
她要罷工,「阿西吧,不寫了,不寫了。寫了也白寫。」
她說完,便起身,躺床上去了,「手指都起泡了。」
謝晏深臉上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目光落在秦卿寫的名字上,其實醜的還挺可愛。
秦卿餘光看著他,察覺出他似乎心情有異,想到上次在西溪府,她潰不成軍的場麵,心裡便有了一絲異樣。她看了眼虛掩的門,片刻後,起來,踮著腳,輕輕的走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
雙手扣緊他的月要,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側,低低的問:「要試試麼?」
謝晏深側過頭,眸是冷的,沒有絲毫欲念。
他抬起手,撩開她的長發,手掌落在她的月要上,「可以。」
最後,秦卿後悔了,她察覺到他是心情不快,找她來發泄情緒的。
麵對她的誘惑,全程冷眼。
這導致秦卿都沒挑起興致,他手段又粗暴,然後便受傷了。
他走以後,就一直不舒服,走路和坐都疼。
實在受不住,她便叫了劉警官,拿了手機,給謝晏深打了個電話。
打過去的時候,謝晏深正在開會。
手機震動,他看了眼,拿過來接了。原本是在討論,在他接電話的瞬間,集體靜音。
會議室裡,靜悄悄的,大家都低著頭看自己的文件。
謝晏深:「餵。」
秦卿:「你大爺的,你把我弄傷了,你知道麼?謝晏深!我不是你的泄欲工具!你下次……」
明明不是免提,但因為聲音調的有點響,在這般安靜的空間裡,竟是格外的清晰。
坐在旁邊的魏秘書和柏潤聽的最為清楚。
謝晏深麵不改色,沒有聽完她的咆哮,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丟回桌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