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誰是凶手(1 / 2)
柳未言坐了下來,覺得有些口渴,想喝口茶。
卞離彥親手將茶送到柳未言手上,還用手溫了溫。
柳未言淡淡看了他一眼,無聲無色地將茶水喝了下去。
卞離彥單腿搭上一隻凳子,黑色鞋底對著底下所有人,他閉上眼眼睛,雙手交叉,隻冷冷說了一句,「說謊是會被拔舌頭的~」
其實他想說的是人活著若是說謊害了別人的性命,死後是會被打入拔舌地獄的。
而下麵的人則以為這位將軍要上酷刑,是要將人的舌頭生生拔下來~
紅菊一聽,身體止不住顫抖,但還是咬死自己所言非虛!
柳未言將她的供詞記下畫了押,沒什麼表情地問了一句,「你公然將矛頭引向你家夫人,就不怕被……」
她對著眼前的小丫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紅菊的頭瞬間搖成撥浪鼓,囁喏著說:「夫人也不會害喻慈小姐的,她平時對喻表小姐寵愛有加,又是一家人,怎麼會害姑娘?」
柳未言眼波流轉,看向紅菊身旁的男子,四十出頭,有些發福,低著頭看不清臉,厚實的臂膀將衣服撐的有些鼓。
「你們誰負責幫喻慈采購的!?她平時都采買些什麼?」柳未言問道,她之前聽喻慈講過,這府裡的下人們背後吃了她好些回扣,就是不知道事情辦的如何。
趙來福這才將頭抬起來,笑眯眯看向柳未言,「我負責幫表小姐買東西,小姐平時就買些藥材補品什麼的,倒也沒啥別的。」
來福摟摟腦袋,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表小姐說回春堂的藥有些貴,叫我換個地方看看,但是她喝的藥隻有回春堂才有~」
「什麼藥隻有回春堂才會有?」柳未言不解。
來福從懷裡扌莫出一張抓藥的單子,上麵的藥不過都是益氣補血補氣的,唯獨一味南山參比較罕見。
「南山參?」
侯爺在一旁總算開口,「這南山參是姑蘇一帶獨有的一種人參,北地罕見,一般隻有南北暢通的藥鋪才有,回春堂作為京城最大的藥鋪,隻有那兒能抓到也不稀奇。」
柳未言當然明白,隻是這南山參並不是益氣補血最好的藥,為何喻慈會選擇它?
「喻慈當日喝下的藥渣可還有?」
柳未言問向底下眾人。
一群人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來福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說道:「表小姐那天入藥的人參很大,跟平時的不一樣,尺寸和顏色都有些不同~」
「不同?你什麼意思?那人參不就是你買的嗎?還能有何不同?」柳未言質問道。
來福連忙俯下身去,不敢讓人看見表情,隻是低聲回復道:「那天回春堂缺貨了,夫人說庫房還有一隻多的人參便讓我取了給表小姐用,因著我娘子也是有些體弱,那日我便請趙四海偷偷割了些人參須~」
趙四海是個精瘦的小老頭,聽到來福突然提到他,脊梁又彎下去幾分。
「你們的膽子還真是不小,難道不知道貪汙主子的東西是會被杖責的嗎?」
侯爺冷冷發聲,來福這才想起來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而趙四海已經主動自己掌嘴求饒了,來福見狀趕緊扇了自己一巴掌,一邊扇一邊求侯爺寬恕。
侯爺冷哼一聲,不便在外人麵前管教下人,也就沒說什麼。
柳未言心裡跳的快,她總覺得那支人參必定有什麼蹊蹺,連忙問道:「那些根須可還在?」
她問的聲音有些急,底下的來福不由慌了幾分。
來福眼珠兒提溜了一圈,心想這位姑娘不會讓他把那些人參根須都吐出來吧?
「姑娘,你莫急,那些根須我沒用,我家媳婦兒叫我不要偷雞扌莫狗,說會折壽,我就放在了一邊了~」來福解釋著。
柳未言並不是責怪來福。
「你趕緊回去將那些根須帶來,我得驗驗!」
她轉過頭看向侯爺,低聲說道:「這些人和喻慈的死脫不了關係,若沒有什麼事,最好不要讓他們出府,至於夫人……」
趙侯爺眯著眼笑了笑,揮手讓堂下的人下去,隻吩咐來福回來後直接來見。
關上門,屋內隻剩三人。
侯爺緩緩抿了口茶,深深嘆了口氣。
卞離彥問道:「侯爺為何嘆氣?」
「罷了,隻不過是覺得那丫頭實在命不好,我這兒子也不中用,唉!」
遠平侯好不容易中年得一子,將這趙世子視作珍世之寶,從小就錦衣玉食不說,接受的教育遇到的人都是極好的,偏又是身弱之命,享不得福,病體孱弱,常年靠補藥撐著。
本以為喻慈的到來是雪中送炭,卻不想是命中注定的情劫,隻是這代價實在太大了。
柳未言本想問侯爺為何不徹查喻慈的死,還將她草草埋在後院,讓她怨氣積蓄,滿眼黑淚?
但轉念一想這侯爺恐怕也是脫不了嫌疑,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了也未必不可能。
她想起連夢之前所說雲南喻家一族遭遇橫禍導致喻慈不得不投奔趙家,而侯府夫人也是喻家人,對於喻家的事她又知道多少呢?
按理說作為侯府主母,幫襯娘家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為何等到喻家家破人亡才肯出手相助?
再看喻慈在趙家的情況,好像也並沒有過得多好,院子陰濕偏僻,身邊除了丫鬟連夢其他人對她似乎也並不大恭敬,試想如果趙夫人真的珍惜自己娘家女兒,怎會讓她如此?
柳未言心底有太多謎團實在解不開,隻能查到一點是一點,估計這事情不像是簡單的男女私情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