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大君與至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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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君之位。

有那麼一瞬間,所有侏儒王,都忘記了呼吸。

無法相信槐詩所說出的話,也無法相信自己······竟然也會聽到這樣的話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君的嘴角勾起,再忍不住大笑出聲。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數高亢的呼喊。

沒有暴怒,沒有痛斥,也未曾有任何的怒吼······不論是巨人還是侏儒,都從自己的位置之上起身,興奮的咆哮,呼和。

仿若歡慶那樣。

瞪大了眼睛,獻上贊嘆。

慶幸於自己竟然能夠見證這大君之爭的起始,在時隔四個紀元之後,終於有人再次向大君之位發起角逐!

「當然!槐詩,當然。」

巨人之王展開雙臂,認可這一決心:「現在的你,哪怕沒有那把劍,也已經具備了挑戰我所需要的一切資格。」

「隻不過,這可比宣戰還要更加困難—」

禦座之上的主宰者最後提醒:「想要同大君為敵,那麼隻需要領受大君的毀滅便足夠了。可想要成為大君,卻不止是要戰勝雷霆,在這之前,還要戰勝所有的巨人才行。」

「槐詩,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還有人負責熱身環節嗎?聽上去真好。」槐詩看向巨人們,不由得遺憾:「隻不過······隻有這麼幾個的話,恐怕不夠吧?」

巨人們沉默著,沒有說話。

隻是,有宛若雷鳴一般的轟鳴,從他們的肺腑之中響起。灰燼、穹空、恆長和殘缺的海洋。

當解開束縛的瞬間,磅礴的氣魄和幻影自他們的身軀之上顯現,自狂喜和震怒之中,竟然已經快要無法克製的,展露真容!

柱梁自火焰中燃燒,殿堂在風暴之中崩裂。

可高亢的號角聲卻有若實質的,自無窮雷光之中升騰而起,響徹深淵,昭告所有。令所有有知者陷入震驚和呆滯。

不由自主的,投來目光。大君之爭,自今日再啟!

「陛下,不能去啊,不能去!!!」

離宮之內,白蛇同樣在吶喊著,奮力的抱住枯王的大腿,麵色漲紅,已經快要拽不動:「彼輩蠻夷一旦打上頭之後哪裡還會管其他。

陛下至尊之軀,萬不可輕履險境,陛下,啊,陛下啊啊啊啊!!!」

「放肆,天底下哪裡有朕不能看的東西!」枯萎之王大喝:「撒手,白蛇,趕快,不然朕要誅你滿門了,趕快。」

白蛇瞪眼,死不撒手:「臣的子嗣雖不成器,但起碼夠多,能消陛下怒火的話,隨便怎麼誅都沒關係。可陛下萬一有什麼不測,皇室滿門可就真快死絕了啊!

到時候亡國群龍無首,臣等怎麼辦······難道要立絕罰那老東西做太子嗎?!」「無禮犯上!」枯王怒吼。

「就是就是!」旁邊伽拉也怒吼:「臣請斬白蛇,立馬就斬!」可喊得再大聲,卻不敢沖上去把老東西一腳踹開。

隻能在旁邊給陛下加油。

門外麵,九卿們麵麵相覷,默默無言,裝作聽不見皇帝的吶喊和命令。這就是作為人臣的最後倔強了。

忽然之間,從外籍侏儒王成為了雷霆之海認可的授權巨人。可叫什麼巨人好呢?

槐詩托著下巴,專注的思考,想要找個威風一點的稱號。烈日巨人?太陽巨人?毀滅巨人?還是說······光之巨人?無路特拉曼?

可自己也不會變身啊。神光棒在哪裡?

現捏一個還來得及嗎?

而就在他若無旁人的沉思始終,殿堂自號角聲裡化為了飛灰,消失不見,綺麗的輝光自深淵之中升騰,化為了天穹。

無窮紛繁的倒影和幻象浮現。自巨人的鼓聲和贊唱裡。

枯瘦的恆長巨人張口,縱聲高歌,歌聲如霧憑空顯現。海之殘骸搖曳著,宛若沸騰,迅速的膨脹,撐起了這無窮虛幻的根基。

自灰燼之火的照耀之下,光怪陸離的景象自虛空之中不斷的出現。

遙遠的舊日,曾經的無窮時光在此刻重新顯現······宏偉到代替天穹的偉岸穹廬,龐大到充斥了大地和一切的莊嚴廣場,一座座高聳入雲霄宛如山巒一般的雕像。

而更多的,便是一個個從夢中歸來的模糊身影。逝去的巨人們在歌聲再度歸來。

早已經遠去的虛無之夢就在槐詩的麵前顯現而成,這便是巨人之夢!

而就在槐詩的麵前,恆長已經徹底消失無蹤,隻有介於有無之間的霧氣已經無處不在的充斥了每一個角落。

她早已經同整個巨人之夢融為了一體。

而穹空的輪廓卻越發的淩厲鋒銳,像是利刃勾勒而出的痕跡,他的身軀已經消失不見,仿佛現實的裂口一般,在裂口之後,近乎無窮的永恆虛空翻湧漣漪。

回歸全盛狀態的海之巨人已經龐大到快要將巨人之夢撐破,一條條支撐著龐大身軀的手臂和肢體向下延伸,都沒入了虛無之中,攪動看不見的潮汐。

而最無法忽視的,便是那已經完全無法忍耐的震怒之火!宛若灰燼重燃。

無窮地獄的灰燼所組成的身軀之上,一切追逐著毀滅和破滅的決心和渴望化為了侵蝕現實的火焰,肆意的從裂隙之中噴薄而出。

恆長、穹空、灰燼和海洋。

當世除了大君之外的四位巨人展露自身的威權和真髓,再無任何掩飾的敵意和殺戮渴望投向了前方。然後,在他們之前······沉思的巨人,終於抬起頭。

就好像,回過神來。

再度將視線投注於此處。

於是,巨人之夢哀鳴著,被裂隙所橫貫!在那龐大身影的俯瞰之下··

此刻,槐詩的身後,那隱藏在黑暗和光裡的恐怖本質仿佛在巨人之夢的折射之下,終於顯現而出,化為了幾乎令巨人之夢都要徹底消散的恐怖輪廓。

冠戴深淵黑日,身披太一之白衣。詭異的陰影宛如如江河一般奔流。

無數升騰事象的交織之中,最終的地獄之王顯現身影!「我猜,我們可以開始了?」

槐詩依舊微笑著,看著他們,提議道:「雖然有些老套,但不用先來後到排座次也沒關係······請你們一起上吧。」

在這一刻,巨人們沉默著,不發一語。

隻是那原本已經昂揚到極限的殺意,卻仿佛火山爆發一樣,再度攀升,噴薄而出,刺目的血色從他們的靈魂中顯現,幾乎將巨人之夢染成猩紅。

可緊接著,最為龐大的海之巨人,便僵硬在原地。

仿佛滄海徹底凍結。

自烈日的俯瞰中。

毫無征兆的,那個身影從現在了他的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伸出手,撫扌莫著那一道道友人最後所留下的裂痕。

如此緬懷。

「放心,隻要拿出自己的全部本領就好。」他說:「我會盡量······不打死你們的。」

於是,曲起的手指彈出,敲在海之巨人的顱骨之上。

宛如驚雷一般的轟鳴裡,龍脈高歌長吟,無數如同雷霆一般升騰而起的鐵光匯聚為一束,貫入了海之巨人那宛如山巒的顱骨中,輕描淡寫的,從另一側穿出。

好像要傾覆海洋。

海之巨人在嘶鳴中,不由得向後,被掀起,倒下。

而直到現在,從天而降的巨手才堪堪落在了槐詩的身上。恆長化為了無形,可正因為無形,才處處有形,無處不在。

可遺憾的是,他那一巨手還未曾落下,便在又一次彈指之中,潰散無蹤!無窮霧氣動搖著,幾乎被吹散,幾乎快要顯現出背後的猙獰模樣

轟!

槐詩麵無表情的收回了拳頭,天崩之拳下,穹空巨人的輪廓已經倒飛而出。當他的身影從天而降,墜落在地上時,無窮的火海從正中開辟。

「互相問候的寒暄環節大可不必,動點真格的吧。」

槐詩漫步,踏前,向著近乎化為龍卷一般的龐大灰燼巨人:「我來到這裡,想要將你們所有的力量全部奪走,包括你們引以為傲的一切,巨人的尊嚴,所有侏儒王的力量和寶藏······以及大君的頭銜。」

「現在,友好的商談環節已經結束了。」

那宛若被黑暗所籠罩的麵孔之上,和煦的微笑中,源自現境的凶意噴薄湧現:「請盡情的反抗吧,各位!」

在我,熱身完畢之前!

緊接著,漆黑的火焰,從槐詩的雙手之上燃起。

那放肆舞動的色彩,令所有的巨人不由得眼前一黑,親身領受到了來自日焰的恐怖威脅。那焰的形狀,不過是毀滅升騰的姿態,所釋放出的光芒僅僅是微不足道的餘波。

黑暗的最深處,那足以令深淵為之動盪的本質,是仿佛要將一切存在盡數抹除的虛無!大敵的陰影,已經將他們籠罩在其中。

再無處可逃!

在恍然醒悟的剎那,再無任何的顧忌和猶豫。

掃去一切的僥幸和偏見之後,所感受到的,便是從未有過的驚駭和振奮,再無任何限製的催發自我的力量。

甚至,不惜此身!

海之巨人怒吼,沒入虛無的手足緩緩的拔出,拉扯著一條條沉重的鎖鏈,就如同扯開鐵閘一樣一個個紀元以來,被溶解進海洋中的災厄從閘門之後,井噴而出,吞沒一切!

原本的隻剩下輪廓的穹空,甚至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形體,隻有無數條從身上延伸開來的裂隙,仿若以現實的裂縫作為利刃那樣,斬滅所有。

恆長所幻化的霧氣徹底散盡了,露出背後的真容—從來沒有真容,追逐永恆而成的成果一直在不斷的變化著,所能看到的便是萬眼萬手不斷的分裂開闔,回旋,拓展,肆意的扭曲現實,形成了無處不在的恐怖乾涉力。

而灰燼,已經徹底熄滅。再看不到任何的火焰了······

就隻有一具數米餘高的漆黑枯骨,一絲絲燃盡的黑煙纏繞在枯骨之上,骨骼的裂隙之中似是有最後的星火明滅。

一陣風吹來,就會徹底的灰飛煙滅。

可當他踏出一步的同時,整個巨人之夢好像都被無形的火焰所點燃,一切靈魂都被拽進了無止境的折磨煉獄。

一切憎恨、貪婪、野心和狂妄所匯聚成的火,已經鑄就灰燼一般的結晶,破壞力無止境的暴漲!自外向內,再也看不到槐詩的身影。

隻能夠看到巨人之夢裡不斷變換的詭異色彩,一個又一個的巨人幻影自生滅中消散,可越是消散,那夢境便越是龐大。

將一切鬥爭,盡數封鎖在其中。

但即便是如此,卻也已經快要無法包容······那冉冉升起的漆黑烈日!就在槐詩的身後!

宛若神佛一般的矩陣光環展開,虛無匯聚成了物質,以火焰和光芒的形態向著四方拋射而出,以一己之力,應對四位巨人前所未有的聯手圍攻。

再然後,輕描淡寫的······壓下!!!

強與弱的界限,從未曾如此絕對而分明。而那一條準繩,已經握在了槐詩的手中!

那一刻,灰燼之劍在槐詩的五指之間崩裂,從其中宣泄而出的恐怖溫度和執念,盡數消散在黑暗裡,就隻剩下了一絲微不足道的飛灰從指縫間飛出。

「燃盡之灰,何如烈日之普照?」

槐詩垂眸,俯瞰著那一顆不斷崩裂的顱骨:「匯聚再多的瘋狂和絕望,終究無從蛻變,犧牲再多,也便隻剩灰燼而已······

提圖斯不選你,是有道理的。

號練廢了,重來!」

轟!

在按下的五指之間,枯骨巨人轟然坍塌,如同潮水沖刷的沙堡一般潰散,溶解,火焰被火焰所吞噬,而灰燼······歸於灰燼。

在彈指之間,徹底湮滅!

再緊接著,無盡災厄溶解之後所形成的汪洋,自俯瞰之下凍結。「海之狹隘,如何同無限相較?」

槐詩的手指自虛空之中劃過,指尖所過之處,所有桎梏災厄之海的鎖鏈,盡數斷裂,如同被看不見的劍鋒所斬斷那樣。

沸騰一般的潮聲和哀鳴裡,隻剩下了冷淡的評價:「以有涯求無涯,豈不謬哉?果然,褚海先生應該把你碎的再乾淨一些。」

天闕之劍,憑空斬下!貫穿海洋。

於是,萬鈞洪流自烈日的回旋中被吞盡,一切災厄自虛無之中徹底消散,隻剩下海之巨人重新長出的身軀被貫穿在劍鋒之上。

迅速的坍塌,崩潰,石化。

就像是海水褪去之後的死寂礁石,遍布裂痕,再無聲息。再然後,槐詩的手掌,無形的翻轉。

握緊了纏繞周身的裂隙,令穹空的力量徹底停滯,在無從延伸,觸碰烈日本身···「虛無之穹空,又有何物能存?」

槐詩垂眸,分辨著掌心的那一道現實裂隙的本質,遺憾搖頭:「以空求空,最終依然是空!」

當他的五指握緊之後,無數道籠罩了巨人之夢的詭異裂隙,竟然開始了迅速的收縮······向著他的掌心!

就像是被漩渦所卷入其中的海草一樣。

淩駕於自身萬倍以上的災厄化為了黑洞,拉扯著穹空的災厄化身,向內,直到最後,徹底糾纏成一團。

「這麼討厭現實的話,你還是去二次元吧。」啪!

有琉璃破碎的清脆聲音響起。

就在再度展開的五指之間,無數重疊在一起的裂隙,已經被粗暴的壓扁,如同看不到任何厚度的紙片一樣,飄揚著落下。

再無法展開。

而最後,槐詩回過頭,看向了在黑暗日輪的籠罩著桎梏中,不斷的掙紮······試圖從那一片永恆的黑暗裡爬出的詭異輪廓。

巨人恆長。

「如夢幻泡影一般的長存,又有什麼意義?」槐詩揮手,「不如乾脆真的化為泡影算了。」於是,最後的破裂聲響起。

無數展開的眼手在黑日的壓力之下,痛苦的痙攣,收縮,向內塌陷,到最後,轟然炸裂,隻剩下一片飄忽的霧氣。

消散為無。

現在,當槐詩再度踏出腳步,跨越了巨人的殘骸,向前走出,便再無任何力量膽敢阻攔那一道莊嚴的日輪升起。

古老的歌聲和夢境迅速的蒸發,消散。唯一的勝者從那一片夢境之中走出。俯瞰著所有的塵埃。

還有等待在挑戰之路盡頭的,最後敵人!-大君!

大君也在看著他,如此平靜。

在侏儒王們的頌唱中,挽歌聲響起,贊頌著那些回歸漫長之夢的巨人。無人膽敢指責這一結果,甚至未曾落淚和痛惜。

傾盡全力的對決本該如此才對,若非死亡,如何分勝負?!倘若槐詩手下留情,才是對這一場角逐最大的侮辱!

可當槐詩以絕對的力量,正麵擊潰了四個巨人之後,才終於從大君的身上感受到了,那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個紀元的恐怖力量!

所謂的,深淵至強!

縱然同為巨人,依舊無法同日而語······那龐大的差距,就如同現境的天敵和太一的距離一樣!巨人隻不過是雷霆之海的領袖,而大君,卻是這一份無窮力量的化身!

隻是站在那裡,便已經給槐詩帶來了無以言喻的恐怖壓力。

現在,當最後的阻攔者們歸於虛無,再無人能夠阻擋這一場決定一切結果的鬥爭到來。彼此雙方早已經······迫不及待!

當號角聲再一次被主祭所吹響,整個地獄都被徹底清空。在這深度之間的地平麵上,就隻剩下了遙遙相對的兩人。「謝謝你,槐詩。」

大君最後問候。「嗯?」

槐詩好奇:「難道我作為毀滅者,做了什麼值得讓人感謝的事情嗎?」「謝謝你,作為我的敵人,發起這一場對決。」

大君坦然的微笑,並不掩飾自我之振奮:「我已經許久,未曾如現在這樣期待了。」不論是同深淵烈日作戰,還是印證深淵至強的歸處。

亦或者,作為大君,應對另一個前所未有的挑戰者······勝利、榮耀與權位。

原本都已經厭倦了的一切,竟然在此刻再一次的顯現出新的價值和美好。

當確認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敵人存在時,大君所感受到的,便是未曾有過的愉快和歡欣。就好像,已經擁有了一切。

前所未有的,渴望著勝利!

哪怕拽斷所有的枷鎖,也在所不惜!

瞬間,有隕星從天而降,地獄的殘骸被拉扯著,落入了大君的手中,緊接著,殘骸變化,鍛造,重生。

毀滅之錘的輪廓,再度顯現。

「現境之人啊,你們的星辰如此燦爛,耀眼到我無法收藏,龐大到令巨人為之贊嘆。麵對這樣的挑戰,我必須要做出回應。」

毀滅之錘自大君的手中,再度舉起,伴隨著深淵至強的宣判:「作為敵人,我對這一份光耀表示認可,作為大君,我將在此賜予你們最璀璨的終結。」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可能!深淵動搖!

並沒有任何的自矜身份,一如往昔作為無名之人時那樣,專注且虔誠的應對著一切對手,主動的向挑戰者,發起了進攻!

毫無保留!

就像是一切都在瞬間坍塌。

深淵劇烈的傾倒,回旋,混沌之海升起,上浮到了最高處。而曾經現境的位置落向了最深的黑暗裡。槐詩隻感覺現實被粗暴的揉成了一團,將自己包裹在了其中,化為了囚籠。

當毀滅之錘抬起時,世界的中軸就好像於大君的手中顯現。當鐵錘揮出,深淵便為之傾覆!

天地宛若回旋。

整個寬闊到看不見盡頭的戰場,被徹底的顛倒,恐怖的漩渦自外而內的收縮,桎梏一切。在不容許任何的逃避。

唯一的生路之上降下的,便是帶來徹底毀滅的鐵錘!而從絕境之中所升起的······

便是環繞著萬丈漆黑日焰的斧刃。

切裂漩渦,開辟所有,令深度的扭曲自正中攔月要而斷,針鋒相對的同毀滅之錘碰撞在一處,進射出了足以照亮大半個深淵的耀眼光焰!

這一次,麵對大君毫不保留的全力一擊,槐詩擋住了!

「這算不算偷襲?」

相持的斧刃之後,槐詩咧嘴,嘲弄一笑:「沒想到大君竟然也會如我這般不擇手段。」「所謂的對決,便要無所不用其極,要我教你這樣的道理嗎?」

大君的笑聲有若雷鳴,竟然自相持之中再度發力,壓下了憤怒之斧,強迫槐詩向後退出了一步,又輕描淡寫的讓過了七海之劍的反擊。

再一次的,抬起了毀滅之錘。毫無任何花俏。

隻是傾盡力量,直白而粗暴的,砸!

大地自鐵錘之下崩裂,如同水麵一樣浮現波瀾,偌大的地獄坍塌,崩潰,數之不盡的殘骸被吹飛了,砸向四方。

當深度的黑暗被驅散,無數地獄的微光便如同星辰一般亮起。莊嚴照耀。

「深淵的風景怎麼樣,槐詩?」

大君昂@首發問:「同你們所創造的地獄,相較如何?」「難道有什麼可比性麼?」

槐詩冷漠搖頭:「看看你的領地,大君,看看你的王國,這一片顯赫的廢墟裡,還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

在他的十指之間,漆黑的日焰彼此糾纏,鐵光增殖,悲憫之槍重鑄,疊加了不知現境多少威權的槍鋒橫掃!

此刻,僅僅是兩人的碰撞,便在深度之間掀起了新的風暴和亂流。往日穩固的一切,此刻盡數化為了脆弱的泡影。

難以為繼。

如此頹敗的模樣······

「已經不會有新的世界誕生了,大君,這樣下去,隻會全部毀滅!」槐詩問:「為何不願意重新再來過?」

「重新來過?」

大君咧嘴,反問:「槐詩,新的世界裡難道不會有紛爭麼?」「當然會有。」

槐詩斷然回答:「甚至說不定比現在還要更加的慘烈,說不定會創造出新的地獄······可一個地獄,總比一萬個好吧?

為什麼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重新開始?」

「因為它是假的。」大君嘲弄搖頭:「所謂的新世界,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謊言!和舊的不會有任何區別·······

你們想要重新開始,可重新開始,也隻會有同樣的結果!」

轟!

自鐵錘的轟擊之下,此方地獄最後的殘骸如泡影一般消散。

可在深度之間,更多的地獄卻動盪了起來,在餘波之中不由自主的崩裂,難以承受來自兩者的沖擊。自力量之下坍塌為塵埃,亦或者自黑焰的焚燒之中歸於虛無。

「看到了嗎,槐詩?」

大君展開雙臂,展示著毀滅的場景:「隻要還有靈長存在,還有靈魂存在,那麼終將會創造地獄······不論地獄在何處,深淵都在靈魂裡。

就在此處,就在你我的手中—」

當毀滅之錘再度橫掃,將槐詩所投出的天闕之劍擊潰。無數劍刃的碎片飛射,如同墜落的星辰一樣,在淵暗區撞出了一道深邃的缺口。

不知多少地獄在這一擊的餘波之下崩裂,坍塌。

大君步步踏前,緊逼,破空而至,毀滅之錘再度砸落:

「—毀滅地獄,也隻會創造出更多的地獄。不論重復多少次,都永遠是自欺欺人的循環!」「但有意義。」

槐詩反駁:「人不是為了什麼答案和結果而生的,即便是循環,也勝過永恆的沉淪和絕望。」「吾不取。」

大君嗤笑著,毀滅之錘砸下。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槐詩,但我不會向天文會低頭,也永遠不可能向我的敵人認輸,所以,放棄吧。」

大君冷漠俯瞰,「想要你的新世界,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好的。」

那一瞬,槐詩遺憾的點頭,伸手,接住了砸落的毀滅之錘。握緊!

毀滅之錘戛然而止。

自不知多少觀望者呆滯的注視之中,他的五指緩緩收縮,握緊。錘首哀鳴,裂隙蔓延······

自巨響中,分崩離析!

「熱身階段,就到這裡差不多就行了。」

槐詩遺憾輕嘆:「如你所願,大君,我不再對你抱有任何期望。所以,請讓我盡情的領教一下吧··他說:

「—所謂的,【深淵至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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