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入獄(1 / 2)
夜裡打更聲忽然急促起來,吵得人睡不著覺。
曹昂也被煩的起身披衣,剛要推窗忽見客棧闖入一群差役,明火執仗破門而入。
「曹昂在哪裡,我等奉命提人,膽敢阻攔者格殺勿論。」
「我家公子犯了什麼事?」王富貴邊穿衣服邊快步迎上,臉上毫無懼色,大聲質問,借助酒水、酒樓的平台,他結識的非富即貴,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害怕差役的小扒手。
一個捕頭走出,顯然認識他,拱拱手好言好語道:「王掌櫃,我們也是沒辦法,郡守府連夜簽發的命令不敢違背,而且上麵說你家公子殺了張家莊來的婦人張李氏,此乃命案,片刻不敢耽擱。」
王富貴大驚失色,連連搖頭:「李捕頭,你們弄錯了吧,我家公子連豬無能的老店都送給那惡婦了,她死了關我家公子何事?」
「唉,總之一言難盡。」
李捕頭嘆了一口氣,王富貴立刻向他袖裡塞了五兩銀子,低聲道:「還請李捕頭指點。」
李捕頭見左右近處無人,壓低聲音道:「據說後麵有雷敘將軍的影子,言盡於此。」
說完帶著人就沖了進去,一腳踹開房門,一間間搜過去,抓出許多住客,這時候曹昂從樓上走下,淡然道:「別打擾旁人休息,我在這裡。」
李捕頭製止了差役,帶著兩個捕快來到近前二話不說就給戴上鐵鎖,曹昂沒有反抗,隻是不著痕跡地塞進去十兩銀子,附耳道:「容我交代些事情,很快。」
李捕頭捏了捏袖子裡的銀錠,無法拒絕,留下句快一點便帶人走到遠處盯梢,曹昂謝過後看向圍過來的人群。
王富貴擠進來滿臉擔憂:「公子,我探聽到消息,張李氏死的事背後有雷敘的影子。」
「原來如此。」曹昂若有所思,從李捕頭說他殺了張李氏開始,就在思索,到底是誰在陷害自己。
張李氏出自張家莊,一生中極少進內城,所識之人屈指可數,更別說結下死仇之人,要說近來關聯最多的也就是雷敘了,現在知曉有他的影子,無異於實錘。
洞悉真相,曹昂能更好的尋找對策。
所有人都不敢打擾他,曹昂隻略作沉吟便看向他們,拍了拍仙兒緊握的拳頭,又給安寧抹去眼角的淚痕,笑著道:「無妨,很快我就會出來。」
所有人都點頭,但誰都不信,曹昂沒有再說,對王富貴道:「去把酒坊停了,裝上酒水與三叔公一一拜訪南陽宿老。」
在不解的目光中,他拉著三叔公叮囑了許多話,誰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但卻瞧見三叔公兩眼放光,抓著曹昂的衣袖不放的舉動,就好像眼前的是他的親兒子一般難舍。
「三叔公,拜托你了。」曹昂好不容易從三叔公的熱情中脫身,深深一禮。
「此事辦不好,老夫無顏見你。」三叔公自信爆棚,昂然離去,王富貴備齊酒水快步跟上。
「狗子,去給郡守大人帶句話,就說小公子的病我能治。」
「仙兒,你去找王垃圾,讓他尋一些百姓為我當街叫屈,聲勢越大越好,待成勢後再散播出雷敘的事,記住,順序不能亂。」
仙兒點頭應下,這時候李捕頭走了過來,道:「曹公子,再耽擱下去,我們這些兄弟可擔待不起了。」
曹昂對他拱手:「現在可以走了。」
李捕頭大喜,招呼上差役,押解他去了決曹掾的官邸,以往郡守兼任決曹掾,但自張繡入主後,為了更好的集中權利,將審案司法等部分職司分割給了李福。
李福,土生土長的宛城人,不過不同於黃元,他並不是出身士族,而是寒門士子,若不是張繡到來,他一輩子也難以出頭,故而心誌在多年的委屈中有些扭曲,是宛城第一酷吏。
接到打更人報案後,第一時間就派人鎖拿凶徒,而他則在官邸一直等著。
所以當曹昂被帶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坐在堂上的李福,他身形消瘦,三角眼閃動著寒芒,不是易與之輩。
曹昂暗暗留心,來到堂中央,沖著李福彎月要一拜:「草民見過大人。」
「大膽,見到本官還不下跪,來呀,叉倒。」
兩邊差役聞言走出,水火棍對著膝蓋彎就要點去,曹昂大聲道:「慢。」
差役停了下來,李福冷冷看過來,道:「想要說什麼?」
「不跪就要用強,大人未免荒唐了些。」曹昂直視李福,眸子中湧動著凜然正氣,「為官一方不是讓大人耍官威的。」
「嘿嘿,口舌不簡單,不過可惜呀,到了這裡就不是講道理的,來呀,掌嘴五十。」
曹昂臉色微變,想不到這酷吏這麼狠,竟然不容裝b,隻好使出殺手鐧,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從袖子裡抖出房契,喊道:「大人且慢,這是草民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