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6(1 / 2)
閣樓上是少女們的茶會,聲樂陣陣,糕點精致,混合著妙齡女子的輕嗔調笑。
「我這口脂如何?」
「香味獨特,顏色真好看,可是皓月軒的?」
「是呀,我昨日才著人買回來的,賣得可快,晚一點就買不著了。」
一方輕帕斜過來,撇過來一陣香風:「玉湘,你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何玉湘回神,抿一口花茶,提起手帕沾沾嘴角,道:「沒什麼。」
她隻是方才瞧見了位公子,馬車窗簾被風掀起一角,裡邊有張叫她驚鴻一瞥的臉,一閃而過。那馬車上的標誌看著像是皇家的,裝潢也不大像那些公卿世族,可她沒見過天家裡有誰用這樣的標誌。
何玉湘勉強收拾起心神,心裡暗忖要私下裡打聽,打道回府後恰巧碰上剛從花樓裡回來的二哥。
何榆青在花樓裡泡出一身酒氣,眼底有微微的青黑,像是在外麵胡鬧了很久才回來。
「二哥。」何玉湘欲言又止。
「嗯?」何榆青有些迷迷醉醉的回眼瞧她。
何玉湘覺得一個深閨女子這樣詢問一位陌生公子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掙紮半晌,與何榆青簡單說了句:「我見長華街上駛過一輛馬車,看標誌像是皇室中人,可玉湘好似還從未見過皇室中哪位公卿王爺用的是這樣的標誌,不知二哥可否知曉?」
何榆青的眼睛半睜不睜,好似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笑了一聲:「怎的,看上誰了?要這麼拐彎抹角的跟你兄長打聽?」
何玉湘羞得滿臉通紅。
何榆青沒管她臉上神情,吊兒郎當的拎著酒壺遠去:「六日前陛下遇刺,景王爺隨行救駕有功,被陛下親自提筆下旨解除了景王長達九年的府內禁足,」他的聲音隨著遠去而漸漸變小:「皇家的事兒你少摻和,九年前你可才六歲呢……」
何玉湘羞得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半晌一跺腳:「哼!」
你管我看上誰呢!
是呀,管不著呢。宋本卿看著係統調出來的畫麵微笑:畢竟這位可是蕭雲祁未來的皇後。
他不會影響原世界的大致發展,但是偶爾將他們的喜怒哀樂調出來當電視劇看看也不錯。
挺有意思的。
不出幾日何太傅看何榆青依舊隻會整日裡不務正業泡花樓,狠一狠心,將人扔進了軍營裡。
何榆青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自然受不了兵營裡高強度的操練,去了沒兩天就求著何太傅要回來。
畢竟是唯一的兒子,心痛是有的,隻是這樣縱容下去他也難成大器,於是何太傅沒管。
何榆青在兵營裡天天被陳瑾揍。
陳瑾自年少起便追隨陳海江在邊境裡出生入死,身上的本事都是在戰場上實打實拚殺出來的,何榆青一個紈絝公子自然比不上,在被挑著理由挨揍的同時也在尋找各種能夠惡心陳瑾的方法。
被一個肘擊抵了個趴伏,何榆青吃了一臉土,爬起來用袖子擦擦臉。
光著膀子的陳瑾合著背後的哄笑,出聲嘲諷:「早上沒用膳麼,就這麼軟綿綿的還想還手?」
「是呀,」何榆青淡定道:「陳兄太硬了,在下實在受不住。還請陳公子憐惜,手下輕一些。」
背後的哄笑三三兩兩的消失,不久便寂靜下來。
陳瑾望著身後士兵各異的臉色,臉色一黑:「莫要顧左右而言他,起來,重新操練。」
何榆青往地上一趟:「不練了,陳公子半分憐惜也無,叫在下好不傷心。」
陳瑾大怒:「何榆青,再多說一句老子扒了你的嘴。」
何榆青撅嘴:「來,承蒙公子垂愛,來吧。」
陳瑾的表情看上去活像吞了蒼蠅。
何榆青已經把惡心陳瑾當成了來兵營裡的唯一樂趣。
盡管他每天還是被揍得半死不活。
何太傅將他塞進兵營裡兩個月,不久後南邊邊境有摩擦,被幾個聯合起來的小國攻占了兩個縣城,何榆青隨著隊伍南去補充軍力,何太傅沒讓他進禁軍隊伍。
不論兒子已經廢成什麼樣,他始終抱有一絲渺茫的希望。
走之前何榆青泡了一晚上的花樓,第二日是被兵營裡的人架回去編排出發的。
哦,同行的依然有陳瑾。
慈寧宮裡繞是在白天時光線也不會太明亮,周圍掛了帷紗,空氣裡彌漫著佛堂裡傳出的淡淡檀香。
蕭玥臨一身常服,抿著手中的清茶:「母後尋我過來,所為何事?」
任嫣扌莫扌莫尾指上的雕花鏤空護甲,「臨兒,近日考核如何?」
蕭玥臨眼神微閃,撇開視線道:「太傅說……」
「嗯?說什麼?」
「尚可。」
「尚可啊。」任嫣的尾音習慣性的微微拉長,叫人聽了心裡有個疙瘩似的,不大舒服。
任嫣沒再逮著這個話題問,隨口道了句:「雲澤國可是有使臣要過來。」
蕭玥臨眼神微閃。
此事他收到奏折啟報才不久,本是放到明日與總大臣商議的,任嫣卻比他還早得到消息。
奏折並非第一時間經他的手。
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仰臉笑道:「是,母後,說是半月後進朝供奉。」
任嫣的手指輕輕點椅扶手,不知想到什麼,臉色略略沉下來。
雲澤國美人向來多,每次供奉總少不了美人。
先帝便是納了這樣一位妃子,許久都盛寵不衰,後來甚至一度爬到她頭上來。
「臨兒,」任嫣嘆息一聲,「你年紀不小,也該納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