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原來人（1 / 2）
秋風傷葉迎春來，朝廷權術催苗蠱。
少年人一夜未曾醒來，身上武夫氣息自然消散又仿佛從未有過，但氣血又自然運轉，黑瘦的孩子好像白皙了幾分。
苗落寨平常的一晚即將過去，黎明時分。顧陽從暈厥中恢復過來，發現自己一身布衣，素潔。
起身來到了堂屋門口，就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緩慢坐下後除了牙關依舊緊咬。雙腿是戰栗的，雙臂似瓷裂一般隻是不見血流下，此時顧雲天從遠處回來。顧陽見著父親後，暗暗鬆了一口氣。竹刀依舊握在手中，隻不過全身依舊戰栗。還未從昨日一事緩過來，不過好的是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股氣機在體內徘徊。
顧雲天拉過一根竹凳坐下，然後倒了兩碗胡蜂酒，一碗遞給了孩子，一碗自己飲下。才緩緩開口說到：「修行一事其實對於我們來說很簡單，隻是時間緊迫，又沒有條件餵你吃天材地寶，才選擇用這種不得已的方法，讓你一個人在麵臨這麼大的壓力的時候用信念去引導這股氣機，這是源頭之水，要想逐漸擴寬還需要你自己配合一些功法來引導，我們顧家原本是有這些東西的，但是我早已忘記這些最入門的引氣方法。你可以問問你的輔蠱，你既然沒有本命蠱，那就先用這個輔蠱來幫助你引導吧。接下來教你的會是我，隻教兩招，一招拔刀，一招藏刀。對了酒你放心喝，胡蜂酒的毒會讓你的輔蠱變得更強，可以保命，也可以回饋於你自身，比如全身都是毒。」
顧陽接過酒碗緩緩喝下，倒也不覺得辛辣。父子倆就排排坐著，顧陽原本已經困得無法睜開眼睛了，喝過酒後愈發覺得精神。太陽還未升起，顧陽想了一件事，問父親到：「母親是不是在中原朝廷裡當官啊？她過的還好嗎。我有點想她了，又有點害怕見到她。怕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麵後，母親不認識自己，又怕自己不認識母親。」
顧雲天看了一眼孩子，麵色平常的說到：「她是在朝廷當官，這個皇帝很有意思，他知道這個世界強者有多強，知道這個世界苦難又是多苦。他呢剛好又是貧苦出身，他小時候日子還不如你呢。他後來機緣下獲得了修為，得了長壽後，想為這個世界做點事。現在做得很好的是外麵的錢幣都用的是一款，道路寬度也盡然一樣。文字也屬統一，再沒有兩個郡之間語不同音，文不明意。各種江湖勢力被相互牽製，又有一甲子黔貴苗蠱一族，東北出馬仙一族，西北藏遊牧一族，東海龍宮一族，四族不得出世。再過一旬，甲子之約即將結束。從那場戰事到現在已然是六十年了，期間也隻是最近十幾年見過你母親幾日。放心吧，她過得還好。又哪有母親不認識孩子的呢。」
隻是說完這句話後，酒碗也見空。
顧陽抬頭望去東方，這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初升的太陽。但是卻感覺，見了這次太陽後心裡格外踏實了幾分。
父子倆就排排坐著，顧陽不時抿酒。從遠處望去還以為是兩兄弟在等待太陽初升，都在盼著日子越過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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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王芳一早起來，今日不再抿紅紙，簡單抹了胭脂後，挑了自己珍藏了很久的一頂苗帽，是純銀打造，又有苗簪上刻西鳳，頭發自然垂下。今日脖間隻有輕紗薄衣。拿起桌上的一竹篾刀鞘，垮與月要間隻見鞘卻不見其刀，慢慢行於石板小路上，隻是遠遠望去好似那山間小精怪，笑意盈盈左手還提著一小片荷葉裹著的肉，隻是見心上人罷了。
寄居於刀鞘的媚蠱祖蠱心裡想著，這小丫頭片子見個小瘦猴子，為什麼這麼開心，想著想著就覺得有意思。
等到王芳來到顧陽家門口的時候，顧雲天已不在凳上坐著。隻有顧陽一人眼睜得大大的望著剛來的王芳，其實王芳不是那麼漂亮，隻是媚蠱作祟罷了。顧陽眼中的王芳此時是片衣遮物，連那風都好像是粉色的。裡屋的顧雲天輕咳一聲，顧陽已然不知所措。再也不敢雙眼對視王芳。顧陽眼中其實王芳已然恢復正常，還是頭戴苗冠，還是輕紗薄衣，不過卻是落落大方。笑著說到：「我家祖爺爺讓我來給你送這把刀鞘，我小時候跟王傑搶過的刀鞘，現在還給你了。還有這還有點肉，也是祖爺爺讓我送過來的。」
顧陽想起身接過，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王芳見狀隻能把刀鞘放入顧陽懷裡。
這時顧雲天站在門口說道，「他現在站不起來了，我又不會做飯，小妮子要不你給我倆做個早飯？」
王芳也沒有拒絕，顧陽的家王芳自然是熟悉的，倒也沒來過幾次，隻是還是孩提時時常來這邊跟顧陽抓蛐蛐，抓蜘蛛放在自己的陶罐裡拿去玩，有時口渴了也來過這家喝過幾次水。那會，顧雲天也還沒去燒炭，家裡倒也還算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