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點靈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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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堂設立一千餘年, 平票的時間少之又少。

這意味著仙門諸多勢力,在這件事上達到了平衡, 已經不方便由仙門出麵主持公道,應當由涉事兩方清算,仙門不得乾涉。

但是就舞弊案之事,雲夢城也必須做出裁斷。

張載道知道塵埃落定,也不再去看世家, 下了定論道:「剝奪世家參與仙門大比的資格,逐出雲夢城。」

這海外十三世家同氣連枝,可不是一家兩家當出頭鳥,其餘人便可置身事外的。

這一逐, 便是所有世家子弟都遭了殃。

有些未參與的平白被帶累, 所以圍觀中的其餘世家子弟, 看向出頭的幾大世家, 眼中難免帶了些恨意。

至於清算一事, 對憋屈許久的儒道來說,可以說是好消息。

風飄淩端著茶盞,一向冰冷如雪的麵上, 難得地露出了微笑。

沈遊之摩挲著玉筆, 鳳眸微挑,神色飛揚。

法家宗主和墨家宗主已經開始劃拳,爭誰先出手了。

本來內鬥成性的儒道, 自聖人故去後, 還是第一次這般和諧。

人潮鼎沸中, 謝景行卻在看葉輕舟。他的神情很平靜溫和,身姿挺拔,脊骨猶如一把筆直的劍,卻無人知曉他內心的湧流。

作為道門劍神,卻試圖在涉及立場的事情上尋求公義。

甚至,找了一個理由往儒道那邊踏了半步。

僅僅半步,便無異於背叛。

謝景行記起那日在琳琅閣拍賣會時,葉輕舟與沈遊之結伴而行,神色柔和,看上去相交甚篤。

而如今儒道得以名正言順地尋仇,揚眉吐氣,葉輕舟卻未必能從他師兄那裡討得了好。

「今日之事,多謝葉劍神。」謝景行雖知曉對方大概率是為了沈遊之,依然心存感激,輕聲道謝。

「無妨,是你的劍意打動了我,與他人無關。」

葉輕舟說的泛泛,看了看沈遊之的方向,仿佛格外關心。他的客套也顯得欲蓋彌彰,格外不自然。

沈遊之正在與風飄淩說些什麼,似是在懟他,神色生動鮮明,嬉笑怒罵皆是風流。

葉輕舟本想去道個別,卻在見到這一幕時長睫一垂,像是雙腿釘在地上一般,愣是動彈不得。

謝景行道:「劍神若遇到不可解之事,不想聯係沈師兄,大可以先派人來找我。」

葉輕舟一愣,顯然被說中了心思,繼而啞然失笑:「謝小友好生聰明。」

謝景行溫和一笑,道:「沈師兄心高氣傲,嘴上利,心裡軟,若有說錯話,傷人傷己,也並非出自本心,葉劍神多擔待些。」

他這一句卻是有些逾越,頗有一副長輩調解小輩矛盾的模樣了。他說罷便知失言,便謹慎地補充道:「景行逾距,見二位交情深厚,也不用我多嘴。」然後看著向他走來的風、沈二人,迎了上去。

葉輕舟一怔,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脊,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宋瀾卻悄無聲息地站在他身後。

他神色帶著些怪異,道:「師弟還不走呢,是等著與某人告別?」

葉輕舟脊背頓時僵硬,那一瞬,他仿佛從師兄的身上感覺出一股狠絕的殺氣,以至於他整個人的戰鬥本能都被調動起來,冷汗卻浸濕了後背的衣料。

可下一瞬,宋瀾又恢復了他初時如冰雪般冷淡的神情,倦怠道:「隨我回去,下一場大比還有些要與你交代的。」

風飄淩、沈遊之兩人,自然是對小師弟噓寒問暖。

風飄淩是個麵冷心熱的,本打算擺臉色,斥責幾句,可麵對臉色蒼白,身體孱弱的小師弟,出口便是自責:「若是師兄更厲害些,也不用把決定權交給旁人,也不需你如此勞神費力,為儒道拓出這般局麵。」

謝景行知道他這是待己嚴苛,開始責難自己做的不夠好了,於是習慣性地順毛道:「風師兄在其位,背負整個宗門,自有身不由己之處,反倒沒有景行自由。」

沈遊之早就備好固本培元的藥丸,一股腦地塞在他手裡,拉過他的手,責怪道:「今日你還是沖動了,自廢謝家道基,雖不落人口舌,但對身體可是重創,相較之下,被人罵又怎樣?把人記下來告訴師兄,自有師兄替你出頭。」

謝景行道:「想要斬斷關係,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以後想用家族束縛我,我自然可以不應。」又取了一顆丹藥,壓在舌下,笑了:「恢復的方式有很多,若是當真會損害自身,我也不會如此沖動。」

畢竟,他還要繼續參加仙門大比呢。

沈遊之問完便抬頭,越過謝景行的肩膀,下意識地看向他來時的地方,卻隻看見葉輕舟隨著宋瀾遠走的背影,青色衣角飛揚,身影逆著光,孤獨又挺拔。

他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然後放下謝景行的手腕,道:「師弟,待會我去客棧看你,我先……」卻是一個錯眼,對方便消失在了湧動的人流之中。

風飄淩投來問詢的眼神,道:「何事?」

沈遊之頓了一下,道:「不,沒事了。」

謝景行不知是笑還是惱,笑的是他驕傲的小徒弟也有在意旁人的一日,惱卻惱他還是口是心非,高高端著,待人接物方麵半點長進也沒。

謝衍不在了,無人替他四處周全,沈遊之闖的禍要自己彌補,做錯的事情,也要自己承擔後果。這大抵就是成長。

來看熱鬧的修士如潮水般散去,帶走了仙門最新的情報,並且向四麵八方擴散。

儒道與世家即將交惡!

自此之後,仙門將不管兩方勢力的沖突,除非造成重大後果。

……

而在人潮中,一力將事態扭轉至此的謝景行,卻像是任何一個平凡修士一般,靜靜地走回客棧。沈遊之和風飄淩不放心,隨他一起,卻走到半路又吵了起來,引經據典地嘲諷對方。

夕陽如烈火,灼燒了大半天穹。謝景行走在他們背後,神情難得舒緩,正攏著袖慢慢地走,兩側是來去匆匆的行人,各有各的事情,顯得步履繁忙。

他忽然感覺到些許熟悉而陌生的氣息,驀地抬眼,迎麵走來黑袍的男人,麵容藏在鬥笠之下,存在感近似於無。

隻一瞬間,擦肩而過。

卻有著鋪天蓋地的威壓。

然後,他的手被人隱約地碰了一下,灼燙的快要燒起來。

那讓人窒息的氣場隻存在了一瞬,繼而像是時間恢復流動似的,一切如常。

謝景行卻忽的回頭,對方不過幾息之間,便消失在人潮之中,可手指殘留的溫度,與他手心中多出的一瓶藥,都在叫囂著這不是錯覺。

「師弟,怎麼了?」風飄淩敏銳地發覺到謝景行氣息的紊亂,出聲詢問道。

「無妨,走累了,停一停。」謝景行把藥藏入袖口,輕咳幾聲掩飾道。

「雲夢城不可禦劍,若是累了,我用傳送術法……」風飄淩試探著問道。

「這倒不必。」謝景行笑道:「風師兄的好意,景行心領。」

風飄淩又是皺了皺眉,覺得他的用詞有些生疏,可態度卻是親近的,甚至還有些熟稔。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嚴肅的理宗宗主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尊重小師弟的想法。謝景行一向很有主意,驕傲至極,即使受傷,也不願意旁人過多照顧,那是種質疑與侮辱。

於是便不再提。

而謝景行卻又不經意地往人群之中看了看,又輕輕收回目光,垂下眼睫,若有所思。

剛才,那家夥的身上……有血腥味?

*

風飄淩與沈遊之把他送回客棧,開了藥。謝景行尋了機會,把之前殷無極送的滄海安魂珠交給沈遊之,要他拿去煉藥,沈遊之自然是蹙起眉,一副很是嫌棄殷無極的模樣,卻還是把材料收了,說要回去研究配方,替他把神魂調養好。

謝景行見他心思不寧,知曉他還是在意被宋瀾帶走的葉輕舟,卻也不欲在風飄淩麵前提點他,免得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偏要與之過不去。

於是尋了借口,說自己乏了,要他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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