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喜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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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賀子修一時也無法詳細描述自己這種心情,想了想,說,「想讓你管著我,也希望你不要為了錢的事情而煩惱,以前我不能做什麼,但以後,你可以不用那麼辛苦,偶爾依靠我也可以。」

他自覺這番話充滿了擔當,但琳琅卻聽笑了。

「不用說得那麼義正言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她說。

賀子修自己都不知道,忍不住問,「那你說,我在想什麼?」

「你想……」琳琅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移開視線,盯著被摞起來的碗筷,「讓我永遠隻看著你,隻喜歡你。」

賀子修臉上本來還是「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來」的表情,聽到這句話,不由麵色大變,完全是被戳中了心事的樣子。是的,他願意給出一切自己可以給的,隻求她的視線能永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隻看著他。

這麼想是一回事,被對方點破了,又是另一回事。

賀子修不自覺地漲紅了臉,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兩句,卻又發現根本無話可說。

她確實……很了解他。

「其實……」琳琅突然開口,「也不是不可能。」

賀子修頓時眼睛一亮,期盼地看著她,目光炯炯,像是在無聲地發問:我應該要怎麼做?

琳琅也確實回答他了,「隻要你永遠保持優秀,始終是人群中最吸引我的那一個,我當然就會一直看著你。」她說,「這跟我是否需要你,是否依靠你無關,是人類的本能。所以,你應該多對自己提要求,而不是我。」

賀子修聽到這番話,簡直有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甚至覺得琳琅說的是她自己。她不就是這樣嗎?明明一直對他愛搭不理,但因為她是如此的特別,如此的與眾不同,就讓他無法自控地在意,被她吸引,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讓自己變得更好、更強大、更有魅力,這才是能夠留住另一個人的方式,而不是想方設法地將兩人捆綁在一起。

賀子修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過,其實他和琳琅都不清楚,他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希望琳琅始終看著他,固然是因為喜魄所代表的就是占有欲,但也是受到了哀魄的影響。

在上一個世界裡,因為琳琅曾經離開過一段時間,所以淩天星對她一直盯得很緊,琳琅現在將哀魄帶在身上,雖然沒取出來過,但魂魄之間的情緒還是能互相影響,讓這種占有欲加重,希望她一直待在自己的視線裡。

好在琳琅所說的這番話,也能完全套入賀子修的這一套理解之中。

在上個世界,也是他努力變得更好之後,她就回來了。

所以賀子修才輕而易舉地接受了琳琅的說法。

雖然琳琅已經盡力壓著了,但畢竟是戀愛中的狀態,需要更進一步親密的,不僅是賀子修,她自己也一樣,所以總有些時候,會忍不住對他心軟。

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就難以受控地越來越親近。

牽手,擁抱,親口勿,一切循序漸進、自然而然地發生。

琳琅成了他們宿舍的常客,甚至連鑰匙都有了,比跟他們不是同一個班、大部分時候存在感薄弱的白蒹葭更像是那裡的一員。

接觸的時間長了,琳琅發現,白蒹葭和溫如謙現在的關係非常微妙。據說之前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但現在相處起來,卻更像是普通朋友,除了學習之外,幾乎沒有別的話題。

琳琅並不知道溫如謙那番她太有心機的說法,更不知道那兩人的關係就是因此而產生了裂痕,在糾結了一陣之後,雙方都冷靜了不少,決定維持這種不近不遠的關係。

她更不知道,她給賀子修補課的舉動極大地刺激了白蒹葭,讓她將原本分到感情問題上的大部分精力,都重新集中在了學業上。

這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目前唯一勝過琳琅的地方,當然必須要保持住。

所以雖然跟溫如謙鬧僵了一陣子,但白蒹葭的成績卻一直很穩定,完全不像是原本的命運線裡那樣,不斷上下波動,甚至一度險些失去學校提供的獎學金。

年級第一的成績,讓白蒹葭隨時能失衡的心態得以平衡住,沒有鑽進牛角尖,時間長了,居然也可以心平氣和地跟琳琅說話了。

琳琅對賀子修的宿舍這麼熟悉,賀子修當然也來過幾次她的宿舍。

因為高三年級的宿舍已經沒有空房間,琳琅是跟高一年紀混住的,四人的套間隻住了兩個人,另一個女生每天早出晚歸,雖然是室友,但琳琅對她完全不熟悉,所以平時一向是各管各的,互不乾涉。

有時候琳琅要做衣服,賀子修那邊也不能放下,就會讓他到這邊來補習。

琳琅的宿舍已經清空了不少,雖然拒絕了賀子修的好意,但她現在確實不缺錢,技術也已經熟練了許多,所以隻留了幾個單子慢慢做,沒有再接新的單子。庫存的材料用得差不多了,也就騰出了許多空間。

她終於把書桌收拾了出來,作為臨時補課的地點。

臨近期末考試,賀子修來得更勤了。琳琅打算在考試之前把最後一個單子完成,所以更加忙碌了一些。

這天賀子修過來的時候,琳琅正在收拾布料,就讓他先等一下。

賀子修放下書包,見琳琅還有一幅刺繡才做到一半,擺在房間裡,就不自覺地走過去欣賞。——琳琅手裡的單子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他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這正在繡的,應該是給他做的那套衣服。

既然是自己的東西,提前欣賞一下當然沒關係了。

讓他失望的是,目前琳琅才隻打了個底子,賀子修橫看豎看,根本看不出來繡的是什麼東西。

他隻好放棄,轉頭看到旁邊放著一個小凳子,就順勢坐了下去。

下一瞬,他就嗷嗷叫著又跳了起來。

琳琅被這慘烈的叫聲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回頭一看,見他在凳子旁邊跳腳,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你怎麼坐到那邊去了?」她忍著笑說,「我凳子上放了針的,是不是紮到了?」

賀子修虎目含淚,幾乎要哭出聲來。怎麼會有人把針放在凳子上這麼過分?

他忍著疼,正要伸手去試探一下,琳琅看見了,連忙阻止,「你別動,讓我來!我繡花的針很細的,萬一紮進去就不好了。」

賀子修隻好僵著身體,眼睜睜地看著琳琅走過來。

他還想掙紮一下,多少在她麵前保留一點自己的形象,但琳琅已經乾脆利落地伸手按住他,對著光檢查起來。

好在賀子修被紮到之後就挑起來了,針沒有紮得太深,問題不大,琳琅數了一下,確認沒有消失不見的針,這才將紮在他臀部的兩根拔了下來,重新放好。

這回賀子修忍住了沒叫出聲,但還是疼得抽了一下。

琳琅放好針,忍不住笑著問他,「很疼嗎?要不要我替你揉一下?」

賀子修當然下意識就想反駁,但看到琳琅的笑臉,他又覺得反駁就正中了對方的下懷,反正他在琳琅麵前丟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做好心理建設,他便咬著牙道,「那你來。」

琳琅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愣住。

賀子修越發得意,甚至出聲催促,「快點啊,不是你說要幫我揉的嗎?」

揉就揉。這種事情,先忍不住的肯定不是自己,琳琅見他一臉得意,就忍不住伸出了手。

賀子修果然立刻敗下陣來,幾乎是立刻就捉住了琳琅的手,反手抱住她,把人給禁錮住,這才鬆了一口氣。

琳琅不由笑了起來。

賀子修見狀,含恨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你還笑。」

他暗示般地輕輕頂了一下她,「到時候哭的是你。」

「我好怕哦。」琳琅棒讀。

賀子修忍不住用她脖子上的皮膚磨了磨牙,輕聲斥道,「你最好老實一點。你知道的,我在你麵前本來也沒什麼自製力可言。」

「唔……」琳琅含糊地應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其實……如果你很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賀子修深吸了一口氣,更加用力地抱緊她,「祖宗,不要再點火了,我會當真的。」

「那你鬆開手。」

「不鬆。」不但不鬆,他還更加收緊手臂,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問,「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琳琅說,「你當真,那就是真的。你覺得是開玩笑,就是開玩笑。」

賀子修閉上了眼睛。他額頭上已經開始微微冒汗,伸手探進了琳琅的衣領裡。

有一瞬間,琳琅都以為他真的要做什麼了,而她也的確不打算拒絕。但最後,賀子修卻隻是手指一勾,將她一直戴著的鏈子勾了出來,解開,將更大一些的那枚戒指取下。

「這個歸我了。」他說著,重新替琳琅戴好項鏈,終於鬆開了她。

他將這枚不值錢的戒指,鄭重地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戒指的大小剛剛好合適,仿佛量身定做一般,讓賀子修十分滿意。他抬起頭,見琳琅正看著自己,便若無其事地把戴著戒指的手背到了背後,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道,「該上課了。」

「滴——好感度 10,當前好感度100。」

期末考試,賀子修考到了全班第三,全校第三十七名的好成績。

這個成績,特意慶祝的話就有點誇張了,但是賀先生和原太太收到成績單,還是先後給他打了個電話,勉勵了一番。

賀子修從小到大,從父母那裡聽到的好話屈指可數,心情當然也不錯。

他突然之間,就懂得了一項成年人世界的通行規則:隻要你在所有人眼裡足夠優秀,就自然而然會得到更多的寬容,即使犯下一些小錯誤,也會被認為是無傷大雅。

推而廣之,隻要他在父母眼中足夠優秀,完全有能力管理兩家大型集團,那麼即使他的妻子並不出身名門、門當戶對,他們應該也可以接受。因為那樣的他,不需要外力的支持。

所以,為了爭取這項特權,即使放了假,賀子修也沒有放鬆。

不過,跟上課時比起來,假期的日子終究要悠閒得多。而最好的地方在於,家裡隻有他和琳琅兩個人,沒有周圍那些避都避不開的視線,完全可以更自在。

比如他最近就養成了一個毛病,在做題的時候,另一隻手握著琳琅的手指把玩。

琳琅一開始還會反對,後來發現這並不影響他的思路,就隨他去了。

在心裡,她對賀子修是頗為憐惜的。因為她很清楚,兩人相處的時間並沒有賀子修想的那麼長久。在好感度滿值之後,係統就開始催促琳琅準備離開了,最後幾番商量,琳琅決定留到高考之後。

所以在這有期限的時間之內,她總會忍不住縱容一下他。

當然也有時候,賀子修的得寸進尺,會讓她這一點不多的憐惜和縱容迅速消耗,然後就恨不得對他動手。

比如此刻,賀子修不知什麼時候,從把玩她的手指,變成抓著她的手指送到唇邊,用牙齒輕輕齧咬。

他當然沒有用力,但是手指尖本來就是人體神經元最為豐富的地方,人類正是使用雙手去觸碰、感受和認知整個世界的。所以俗話說「十指連心」,是有幾分道理的。

琳琅被他弄得整個人都不自在,終於忍不住抽回手,罵道,「你是屬狗的嗎?」

賀子修認真地回憶了片刻,給出答案,「我還真是。」

琳琅:「……」

賀子修的臉皮厚度,有時候真是讓她嘆為觀止。

她故意說,「那你汪一聲我聽聽?」

「汪!」

賀子修不光能學狗汪,他還會學狗往她身上蹭,用舌頭舔她的臉頰,弄得琳琅完全沒有脾氣,隻好由他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假期就結束了。

中間過年的時候,賀先生和原太太飛回來,陪著兩人吃了一頓年夜飯。

說起來,賀子修和琳琅的關係,在學校裡傳得沸沸揚揚,連老師那邊都有所耳聞,按理說,這兩位應該早就已經收到消息了。但他們卻都沒說什麼,也不知道是默許了,還是有別的打算。

對現在的賀子修和琳琅而言,這算是個好消息,他們暫時不需要麵對來自家庭的壓力。

新學期伊始,班裡又轉來了一位新同學。

這個時間轉學過來,多少都有點令人意外,而這位袁靖之同學的來歷更是稀奇:他之前是在國外上學的,轉回來是打算適應之後參加國內的高考。

對於從初中開始,所學的課程就都是在為出國做準備的國際班學生來說,他的選擇顯然有些令人難以理解。

琳琅比其他人更吃驚。

她翻著自己進入這個世界之前就看過的命運線,反復看了幾次,也沒有袁靖之此人的存在,不由驚訝,「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個之前不存在的人?」

小世界自成一體,當然不可能簡單地歸納成一條線,但無論是上神的靈魂碎片轉世還是氣運之女,無疑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們身邊存在的人,當然也自有其必要。

而這位袁靖之同學,怎麼看都是個重要配角,而不是普普通通路人甲。

「這個要怎麼說呢?」係統道,「你也知道,上神的靈魂碎片是意外散落到小世界裡來的。如果沒有這個意外,小世界本來就會有一條的命運線,由氣運之子和氣運之女共同推動。上神因為本身自帶強大的氣運和能量,所以進入小世界轉世,就自動取代了氣運之子的位置。」

琳琅心裡有了猜測,便問,「那原本的氣運之子呢?」

「這就要看具體的情況了。」係統說,「比如上個世界,原本的氣運之子是淩天睿,因為他和上神是兄弟,所以位置被取代之後,降格成了配角。而這個世界,賀子修的父母本來沒有孩子,氣運之子袁靖之是賀子修姑媽的兒子,回國之後被當成賀原兩家的繼承人培養,由此跟氣運之女產生了交集。但是因為上神取代了他的位置,所以之前一直留在國外,沒有出現。」

「那他現在出現,是小世界意識正在進行自我修正嗎?」琳琅問。

她之前其實也想過,自己帶走了靈魂碎片之後,小世界裡後續會變成什麼樣子,但上個世界,淩天星就算被她帶走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所以琳琅也就沒有深究。但賀子修不一樣,賀氏和原氏都是擁有上萬員工,能夠對許多行業產生深遠影響的大集團,突然失去繼承人,必然會產生巨大的動盪。

沒想到,世界意識是用這種方式來修復。

不過對琳琅來說,隻要不影響到她,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她來到小世界,是為了帶走靈魂碎片,但也是真切地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並不希望自己離開之後,小世界就變得一團亂。若是能導回正軌,當然再好不過。

這樣,她也可以更放心一些了。

出於這種想法,她對氣運之子當然也就多給了幾分關注。而這種關注,立刻就被眼尖的賀子修發現了。

這可不得了,醋缸子直接打翻了。

第三卷 短跑運動員·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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