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就娶她(2 / 2)
「滴——好感度 30,當前好感度30。」
牧小可還在哭。
想到自己差一點被解雇,而且還從服務員被調到後勤來,負責洗衣服打掃衛生之類的雜物,她就不能不傷心。
她隻是突然看到聶光,太激動了而已。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她心裡一直覺得對不住他,可是她也沒有辦法,隻能把這種抱歉放在心裡。今天看到他,知道他現在已經出來了,而且過得很好,牧小可也很替他高興。
她真的隻是想跟他說幾句話,隻是沒想到情緒太激動,就哭了出來,還被大老板看到了。
大老板看起來好嚴厲,不知道聶光跟她相處,能不能適應……
牧小可一邊整理著手裡的東西,一邊哭,一邊還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也是很忙了。
後勤主管過來看過兩次,見她的動作這麼慢,忍不住皺眉。隻是她哭得跟死了人似的,又不好直說什麼,隻能大聲提醒,讓所有人都加快速度。說話的時候她站在牧小可身邊,聲音總算把她驚醒過來了。
見她開始加快動作,後勤主管這才走開。
結果一出門就看到了聶光,她連忙問,「小老板怎麼到這裡來了?」
「新來的那個,表現怎麼樣?」聶光問。
後勤主管一臉為難,「還在哭呢……」她嘆了一口氣,因為聶光這段時間和大家相處得不錯,很和氣很好說話的樣子,她就壯著膽子說,「小老板,你能不能跟大老板說一聲,我們後勤也不是垃圾桶,不能什麼人都往我們這裡扔啊。」
聶光眼神一頓,突然意識到一個之前自己根本沒考慮過的問題。
要不要把牧小可留下,他之前隻考慮自己能不能接受,根本沒替店裡的其他員工想過。他們能不能跟牧小可共事?會不會被牧小可拖後腿?像後勤主管這樣,管不了她又該怎麼辦?
一個人破壞規則,受到牽連的絕不隻是另一個人,很有可能是一群人。
這讓聶光堅定了決心。
他對後勤主管道,「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進去看一下。」
後勤主管聽得一臉莫名,這個牧小可留下,怎麼就是小老板給他們添麻煩了?但是她也不敢說,她也不敢問,隻好目送聶光走進物品間。
牧小可看到聶光,不由眼睛一亮。她好像理所當然地覺得他是來找自己的,立刻揮了揮手,「聶光,我在這兒!」
聶光都有點不想往那邊走了。
這就是沒有道德感的表現嗎?剛剛看到他好歹還哭了兩聲,現在就這麼理直氣壯了。
但他本來就是來找她的,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隻是沒靠得太近,在幾步之外停下了。他也不跟她寒暄,直接開口問,「牧小可,你認出我了,對嗎?」
牧小可臉色一白,結結巴巴地道,「什、什麼……認出?」
「還要裝傻嗎?」聶光冷聲道,「我就是三年前好心幫你對付小混混,結果卻被人誣告入獄的那個人!當時警方找你找了很久,希望你出來作證,你為什麼不站出來?」
「我……」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你沒看清楚我的長相,不知道這件事跟你自己有關係。」聶光盯著她,「可是你剛剛一看到我就哭,是認出來了吧?現在有臉對著我哭,當初為什麼不站出來證明我的清白?」
隻要她說一句聶光是為了救她才打人,就算最後對麵的傷情鑒定還是重傷,那也不是故意傷人,而是過失傷人,不論量刑還是輿論,都會有極大的不同。
牧小可無可辯白,她隻能拚命搖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對不起,對不起……」
聶光看著她的表現,心裡的失望越來越重,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是真的確定了猜測是正確的,他還是有種荒唐感。
「你確實欠我一句對不起。」聶光說,「退一步說,就算你當時太害怕了,沒有勇氣站出來,這種事情又對女孩子的名譽有很大的影響,所以你不敢開口。」
他看著牧小可的眼睛越來越亮,似乎自己替她找到了理由,隻覺得可笑,「那麼,在我入獄之後,為什麼你一次也沒有來看過我?」
「對不起……」牧小可似乎隻會說著三個字了。
「對不起?」聶光的目光和言辭都像刀,直直往牧小可身上紮,「難道你以為,隻要你說一句對不起,就能跟我這三年的牢獄之災扯平了嗎?」
旁邊豎起耳朵偷聽的工作人員們全都一臉正經,暗暗地交換了無數的眼神。
沒想到居然能聽到這種八卦!
小老板坐過牢,這可真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畢竟他雖然乍一看有點嚇人,但是店裡的人都知道他脾氣很好的。不過既然是見義勇為,好像也不那麼令人吃驚了。這就是小老板會做的事嘛!
倒是這個牧小可……柔弱弱弱的樣子,可真看不出來,竟然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後勤員工都是從附近招來的,其中好幾個都認識牧小可,知道牧家那點事,更是鄙夷。牧家因為家裡有個病人,周圍鄰居一向都很體諒,有什麼大事小情也肯幫忙,沒想到幫的是一頭白眼狼!
還有人聽到「三年」這個字眼,頓時又想起一件事情來,牧母的病也挺久了,牧家一直就是拖著,三年前卻突然有錢去做手術了。現在想想,這錢來得可蹊蹺。
她這麼想,也就這麼問出來了,「小可啊,三年前你家就是突然得了一大筆錢,才給你媽做了手術。那錢是從哪裡來的?」
聶光聞言,麵色驟然一變。他已經把牧小可想得很壞,卻沒想到竟然還有更加不堪的。
他盯著牧小可,「你家收了錢家的錢?你是因為這個才沒有站出來作證的?」
忘恩負義或者膽小,都還是品行上的事,如果是收了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牧小可臉色蒼白得厲害,她不會撒謊,隻能拚命地搖頭,又拚命地說對不起。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一下子所有的一切就都被揭穿了。周圍的人都在指指點點,好像她變成了一個透明人,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不要說了,求求你們不要說了!」她終於崩潰了,大喊道,「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不做手術,我媽的病就拖不下去了!」
聶光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不做手術,你媽的病就拖不下去了,所以就能眼睜睜看著我因為故意傷人入獄?讓別人為你們犧牲,你們倒是理所當然。」
在原本的命運線裡,他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跟牧小可綁定在一起了。所以他沒有追問過當初究竟是怎麼回事,因為到那時候,追究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但現在,事情的真相攤開在他麵前,十八歲的少年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打碎重組了一遍。
心裡的怒火依舊在燃燒,像是熾熱的岩漿,燒得他整個人恨不得立刻炸開。但是他控製住了自己,讓冰冷的情緒將這岩漿壓在最深處,不讓它隨意爆發。
再怎麼發怒也毫無意義,他就算能把牧小可打一頓,又有什麼用?想要得到公正,隻能靠他自己去拿。而這種憤怒,對此毫無作用。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他問。
牧小可在喊出那句話之後,就恢復了冷靜,可惜已經遲了,如果說原本大家對她隻是鄙夷,那麼在聽到這番話之後,就變成毛骨悚然了。
這何止是忘恩負義,簡直是恩將仇報!
別人的災難,卻被他們換了十萬塊錢。要不是今天說出來,誰會知道?她們這些人可都住在附近,與牧家是鄰居,誰知道會不會什麼時候就稀裡糊塗地被牧家給「犧牲」了?
這麼一想,就容不得她、容不得牧家了。
「你走吧,我們店小容不下你。」聶光冷淡地道,「走遠一點,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不行!」牧小可猛地反應過來,幾乎是朝聶光撲了過來。聶光閃躲得快,她撲到了地上,還要爬過來抓他的褲腳,「求你不要辭退我,我真的很需要錢,我媽媽的病……」
「不要再提你媽媽的病了。」聶光冷漠地看著她,「為了你媽媽的病,我坐了三年牢還不夠,還得主動給你提供賺錢的機會。想得可真美,我就算上輩子欠了你家的,也都還清了!立刻給我滾,不然我就要親自動手了。」
最後這句話他說得很慢,牧小可雖然不知道他動手會怎麼樣,但還是下意識地害怕了。
她不敢再糾纏,哭著從地上站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情緒觸底之後就要反彈了,她突然指著聶光道,「你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仗著大老板的勢!說什麼姐弟,你們明明就不是一個姓,還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呢!她那麼凶,早晚會丟掉你的!」
她說完,見聶光凶狠地盯著她,立刻就抓住空隙溜走了。
倒是剩下的人,發現聽到了不應該聽的,一時都有些尷尬。
老板和小老板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們根本不不好?她們隻知道這裡工資高,活兒也不算太累,工作環境好,中午還管飯,這樣的好工作,打著燈籠也難找。至於別的,和她們有什麼關係?
所以在聶光轉頭看過來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低下頭去,假裝自己剛剛在忙碌,什麼都沒聽到。
聶光卻突然放鬆了下來。
「都聽到了吧?」他說,「我和我姐姐確實沒有血緣關係,她就是看我可憐,剛從少管所出來什麼都沒有,收留我一下。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不過,等我以後出人頭地了,她要是願意,我就娶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