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極寒的夜(1 / 2)
「今兒天的雪真大,雪花沸沸揚揚的,天地間一片潔白……」鄭禮信背負雙手,抬頭望去,被這浩瀚的天空感動了。
剛剛,還愁著沒地方落腳,這會突發奇想要搞惡作劇,心情一下子舒暢起來了。
強忍著沒笑,就等著看這丫頭的笑話。
果真如同他所料。
少女鄧美菱心理比這遍地雪花都潔淨,怎麼能忍受得了嘴唇上有東西。
恨隻恨雙手都提著東西,騰不出手來。
她想過叫鄭禮信幫忙。
可女孩子身體冰清玉潔,肌膚神聖,除了親屬,男生怎麼能碰。
別說碰一了臉蛋,要是故意扌莫一下手,或者承諾了什麼,那就得終生相守。
按照習俗,男女授受不清,要是非婚接觸了,就算對方是個瞎子瘸子,生生世世也不能分開。
好在他抬頭抒發情感,沒注意她表情的急劇變化,她猶豫了好一會,臉色一會一會白,想想一會還得見車夫,到了胡同口還得步行回家。
嘴唇上有東西要是叫人看見了,明天肯定傳的紛紛揚揚。
終於下決心了,她趁著他沒看自己,伸出了小巧精致的舌頭……
如此嬌艷誘人的丫頭,臉蛋紅紅的,貝齒輕啟,舌頭伸了出來。
她心裡祈禱著:「快,快點,一定不能叫他看到,要是那樣的話,他就抓住我短處了……」
當舌頭伸出來時,鄭禮信不經意地看到了,先是一愣,然後左右看看,假惺惺地抱歉說:「美菱,你怎麼當著我的麵伸舌頭,要是別人看到了,咱倆就容易叫人說成是相好的了。」
這話就像疾風吹透了白紙,叫人羞愧無比。
鄧美菱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裡,眼神呆呆的,晶瑩的淚珠在眼圈裡打轉,隻覺得心砰砰直跳。
她真恨不得有個地方,或者有什麼東西,快點躲進去,永遠不再見這個討厭的家夥。
倒不是太怨恨他,關鍵是這個家夥看到了自己的隱私。
這個時代的女孩,把隱私當成天大的事。
鄭禮信扭過頭去,得逞地笑著,心情爽快到了極點:「丫頭,瞅你那模樣,越著急了越可愛,小臉蛋,小舌頭……」
這隻是一瞬間的事,然後他對著鄧美菱,雙手一攤,一臉的無奈,還有點慷慨大義:「鄧家小妹,我也沒辦法啊,你要是小弟弟,我幫你就行,你看,東西在右邊呢,沒弄掉……」
他環顧了下四周,意思是周圍沒人,暗地裡提醒她不用太著急,就自己看到了。
鄧美菱叫他說的心裡越來越復雜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閃過了一個想法:「父親都來幫他了,他應該不是壞人,他,他,找他……」
她知道剛才豁出去用舌頭舔,東西竟然在另一邊,羞得臉更紅了。
「我側過臉,你閉上眼,幫我……」情急之下,她心亂如麻,終於下決心了,覺得不能再這麼囧下去了,示意他幫自己,可又提出來,自己會看著他,監視著。
他要是有非分之想,馬上就叫家裡人來。
鄭禮信先是輕輕拍了拍她臉蛋,觸扌莫的瞬間,手感好極了,心裡竟然冒出了一首詩句來:「青梅繞竹馬,兩小無猜情……」
從來不喝酒的他,感覺自己似乎灌進胃裡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覺,而且很神聖。
「下麵,下麵一點點……」鄧美菱也感覺到了他手掌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眼看著他沒亂動,趕緊叫他往下點。
可能是緊張的緣故,他竟然扌莫到了她精致的下巴。
急的鄧美菱丟掉了手裡的東西,胡亂一抹,扭頭就走。
眼見她無情地離去, 鄭禮信望著她雪地小鹿般的身影,竟然莫名有種傷感:「怎麼走了,丟下我一個人。」
知道他生自己氣了,還是渴望能出現奇跡。
當他悻悻地蹲在地上發呆時,隻聽有個聲音從遠處傳來:「記住了,我家在明哲街6號……」
鄧美菱羞愧難當,跑出去後感覺他不是故意的,隻是巧合而已,盡管生氣,還是生怕他沒有去處。
迎麵奔跑,她覺得寒風刺骨,這麼冷的天,要是凍在外麵,很難熬過今晚。
每逢這種天氣,大街上經常有凍死的短命鬼。
時間一點點過去,鄭禮信靠在小樹上,先是惆悵,後來懂得實在難受,開始想辦法了。
他想到了旁邊的下水道,但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那裡麵什麼東西都有,自己曾經差點困死在裡麵。
心裡自然發怵。
後來覺得更不可行,這麼大的雪,堆積在洞口,下遊出口再都堵上了,根本就爬不出來。
那樣的話很容易悶死在裡麵。
冬季雪天天黑的早。
才傍晚時分,街上行人開始稀少,連巡邏的警隊都看不到了。
夜幕降臨,積雪在不斷地摧毀著他堅強的意誌,掛在眉毛上雪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