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惡毒掌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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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一隻梅花鹿狂奔而來,素色的棉衣被夕陽照成了一道美妙的靚影。

小九子見是她,臉上先是露出一片欣喜,繼而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到了跟前了,她還在疾步快走,小嘴那都哈出了一團雪白的霧氣。

顯然,家裡有事了。

老遠的,他柔聲寬慰說:「菱角,別急,家裡……」

鄧美菱一路跑來,地上雪大,跑的又急,累的臉蛋通紅,喘著粗氣。

本來著急的要命,可她一見鄭禮信從容的麵孔,臉色頓時好了起來。

盡管不相信這小家夥能幫上忙,心裡隱約感覺鎮定了不少。

天冷,小九子雙手袖在袖口裡,自然地拿了出來,熱乎的手動了動,潛意識地看了眼她凍紅的臉蛋。

美菱臉上閃過一絲羞澀,紅著臉瞧了眼他旁邊的徐岩,徐岩穿的少,身上套著廚子服,凍得哆哆嗦嗦的,一臉茫然,壓根就沒注意他們之間的表情交流。

畢竟他在跟前,鄧美菱目光重重地看了眼他的雙手,抬起了自己的小手,搓了搓,然後輕輕地揉了揉臉。

倆人會心一笑,彼此先是目光對視,繼而慢慢移開了。

此情此景,尤其是兩個青春男女,唯美、純真。

鄧美菱母親邱氏剛才在家裡摔了一跤,傷了腳踝,加上驚嚇,躺在炕上疼的厲害。

兩個哥哥不在家,鄧父正想法找大夫診治,她跑來找人幫把手。

馬大他們三個常駐在鄧家,理應承擔起照顧東家一家人的義務。

聽她慢慢說完,鄭禮信說了聲:「進屋暖和會,等等徐子,咱馬上回去。」

進了屋,和馬大打了招呼,馬大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趁著低頭打算盤光景,眼珠子一轉,再抬頭時,擠出了一絲生硬的微笑:

「菱角得有一陣子沒來了,抽空你得來溜達溜達,叫廚子給做幾道好菜,夥計,上上等的茉莉花茶……」

他近乎殷勤地說著,整理了袍子,走過來閒聊。

因為來了鄭小九的緣故,菱角對於他的態度也變了不少。

這要是往常,他時不時指桑罵槐地損上這個小女孩幾句,雖然不明著說,但話語拿捏的好,菱角乾生氣沒法反駁。

倒不是她不想斥責他,畢竟酒樓靠他撐著,對於這個「惡奴」隻能忍著。

鄭小九來了後,她心理上越來越依靠他,對於馬大這個白眼狼也不像以前那樣看臉色了。

盡管如此,她是個女孩,起碼的禮節禮貌還得有。

這不,她悄聲和小九攀談著,不時扭頭看徐岩換衣服過來了嗎。

「菱角,菱角,這款茶江南運來的,暫且不說茶好,光運費就不少,坐下嘗嘗。」馬大眼看小夥計端著蓋碗過來了,一臉熱情地說著。

菱角勉為其難地笑了笑,擺弄了衣服就要坐下。

就在她神情專注地坐下,鄭禮信一直盯著馬大眼睛呢,眼睛微眯,透過老馬的瞳孔窺探他的內心想法。

眼見馬大眸子裡閃過一絲陰險,小九想都沒想,猛地伸出腿去,一下子攔住了馬大的腳。

他不動聲色地扶了扶鄧美菱,悄聲安慰說:「菱角,這茶燙嘴,咱回去。」

剛剛,馬大一臉假笑地想勾走椅子,叫菱角一下子坐空,當眾出醜。

好在鄭禮信伸腿就給化解了。

菱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從小九眼神和口氣裡感覺出什麼事了,站直了身子,沖老馬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施施然地走出了酒樓。

走出去不遠,她仰頭看了眼亨通酒樓,燈火輝煌,客源充盈,裡麵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時傳了出來。

不知道什麼事觸動了她的心,步伐開始放慢,眼淚忍不住撲簌簌落了下來。

他倆肩並肩走,徐岩提著些東西,懂事地跟在後麵。

眼見她傷感流淚了,小九快走兩步,扭頭探問:「就因為老馬想欺負你?我不是還手了嗎,咱這才剛開始……」

兩人麵對麵站著,菱角目光深情而傷感,嘆了口氣說:「他欺負我,欺負我父母,都能忍,可眼看著老都一處就要完了……」

不用說,她是拿亨通酒樓和自家老都一處比較。

天還沒黑,老都一處客人寥寥無幾,再看人家亨通酒樓,人聲鼎沸,人氣爆棚。

雙方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有些事小九子猜到了,沒明說,隻是重重地嘆了口氣,說:「老馬經營生意差了點,欺負你,估計是沒拿你當外人,他就不想想,往常東家對他不薄啊。」

這話刺激了菱角,出於對小九的信任,又在氣頭上,索性一股腦說了母親邱氏受傷的事。

昨天早上,小九、徐岩倆人在院子外劈柴,鄧弘毅照例早上讀書寫字,邱氏給馬大送飯菜的時候,沒等她走出門口,老馬一把大鼻涕摔在了邱氏月匈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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