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背叛(1 / 2)

加入書籤

他在德亞高生存的處境本就艱難,一等的位置是他能夠維持尊嚴和體麵的唯一保障,為什麼連這個也要奪走!

他從來就沒有看錯過徐善,她一直都是用溫和,楚楚可憐的外表掩蓋住她骨子裡那些惡心的品質,她就是個純粹的精致利己主義者。

不過宋璟最惱恨唾棄的還是徐善,她竟然為了拿到一等的位置用這麼不光彩的手段,明明就提前拿到了水平測試的題目,還裝作是一副自己努力才得來好成績的模樣,心安理得地接受眾人的恭維和崇拜,她真的不會覺得心虛嗎?

明明長著那麼一張清純善良的臉,卻又有著最惡毒,不擇手段,冷漠的心腸。

宋璟更恨自己,明明已經敏銳地察覺到她本質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還是不自覺的被她吸引著,甚至克製不住的,急切又小心翼翼的心動。

他得做兩手準備,一是舉報徐善,二是拿這個錄音去威脅她和他做交易,他最希望的還是能夠成功舉報徐善, 這樣他才能名正言順地奪回德亞高一等的位置, 用這份錄音威脅徐善和他做交易, 隻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 即使和徐善成功交易,他一等的位置也回不去了,頂多換來些錢財。

徐善是一定要舉報的,但絕不能由他來做, 而是要借別人的手,否則一旦舉報不成功,舉報的人極有可能被暴露出來,到時他的處境會更艱難,有可能會遭到徐善和鄭裕的報復。

薑承這段時間悶著頭拚命學習,想來是絲毫不知情的,還妄想著要贏過徐善。

看樣子,鄭裕因為對徐善的私心所以連他這個親近的朋友也瞞著,根本沒告訴薑承徐善提前拿到了水平測試的題目,是通過不光彩的手段拿到一等的事實。

到那時,先舉報再談判的行為也顯得不夠有誠意。

隻是該借誰的手,首當其沖肯定是薑承,薑承拚了命地想要把徐善踩在腳下,如果自己將這份證據提供給薑承,那他一定會恨得咬牙切齒,沖動之下說不定會去舉報徐善。

鄭裕一行人離開之後,宋璟並沒有立刻從雜物間出去, 他怕他們會中途返回, 又站在雜物間裡邊等待了一會兒, 狹窄雜物間裡憋悶的空氣反倒他的思緒更加清晰起來, 他在想要怎麼利用這份錄音。

他告訴薑承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極有可能一舉兩得,一是也許薑承會直接去舉報徐善,借刀殺人,二則是說不定可以借此挑撥薑承和鄭裕的關係,畢竟鄭裕因為對徐善的私心而隱瞞了薑承這麼重要的事情,薑承一定會覺得被背叛了,再堅固的友誼一旦有了裂縫想修復也艱難,心裡永遠都像埋了一根刺一樣,隻要一想起來就會覺得不舒服。

宋璟跑了很多地方,後來已經開始低喘起來,額頭上附了一層薄汗,最後他是在連接教學樓和行政樓之間的空中走廊找到了薑承,他正站在玻璃欄杆前,視線投向遠處,沉默無言,像是在出神,不知在想什麼,周身彌漫著陰鬱壓抑的氛圍。

宋璟在距離薑承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喊了一聲薑承。

他唾棄這樣的自己!

宋璟在雜物間裡麵待了很久,確定鄭裕他們不會再返回來了之後才走出了醫務室,他迫不及待想要找到薑承實施自己的計劃。

他先回了教室,站在門口往教室裡麵掃視了一圈,薑承沒在座位上,不見人影。

宋璟故作不見,轉身出了教室去別的地方找薑承,他去了洗手間,偏廳的儲物櫃,更衣室都去了,但都沒發現薑承的身影。

距離午休時間結束沒剩多長時間了,這種事情在班級裡邊不方便說,他要在午休之前和薑承說明白,人的情緒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散,他要在薑承最憤怒最焦慮最不安的時候,將他怨恨徐善的情緒調動到最高點,把他心裡幾欲噴薄的恨意勾起來。

雖然薑承和徐善不和,但兩人父親都就職於sk財團,他怕過了最憤怒的那個情緒點,薑承會有所顧慮,瞻前顧後。

聽到有人喊他,薑承轉過頭來,發現是宋璟,本就皺著的眉頭鎖得更緊,一臉的不耐和厭煩,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理會宋璟,一想到回家要麵對父親的斥責和虐打,他就覺得不安恐懼,薑父曾經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傷痕似乎都從骨子裡往外隱隱作痛。

他又一次輸給徐善了,要知道周末時父親詢問他這次是否能夠贏過徐善,他還信誓旦旦地說這次一定可以贏過她,把她踩在腳下。

可他又輸了,父親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薑承幾乎已經可以預料到回家之後要麵對的狂風驟雨,這次父親一定會比往常都要惱怒狂躁,因為他被徐善踩在腳底下太久了,讓父親丟盡顏麵,父親一定覺得他是個沒用的東西,是個廢物,母親也不會站出來保護他,她隻會躲在父親身後捂著嘴默默哭泣。

宋璟承因為輸給了徐善,情緒不好,而遷怒他,甚至連看都不想看到他,更別提和他交談了,索性他也沒鋪墊,疾步走到薑承旁邊,直截了當地開口:「徐善是作弊拿到的一等,她提前拿到了水平測試的題目。」

聞言,薑承倏地轉過頭,看向宋璟,死死的盯著他,眉頭緊緊擰著,像是不敢相信,聲音冷沉地質問:「你有什麼證據?」

宋璟直接從西褲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錄音給他聽。

「說你蠢還真是不聰明,徐善要是有那個本事她還至於一直被宋璟踩在腳下嗎,要是能考一等的話早都考了,誰願意做個萬年二等,還至於等到現在。」

「可她這次不是考了一等嗎?難不成裡麵有什麼貓膩?」

「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我換了補課院?」

「知道啊,你之前提過一嘴,不過我也沒放心上,怎麼了?你的補課院和徐善考一等有什麼關係?」

「這個補課院能提前拿到水平測試的題目,徐善後來也來了這個補課院,要不然她一個萬年二等怎麼可?能爬的到一等,你以為贏過宋璟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嗎?」

「徐善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這些聲線太過熟悉,是鄭裕和他的同伴們,薑承同他們關係親近怎麼可能聽不出來,聽完錄音,他渾身的血液像是凝住了一樣,滯緩地流動著,如置冰窖,大腦有幾秒甚至是空白的,而後月匈腔裡有一團怒火騰然而起,巨大的背叛感襲來,他陰鬱的眼底簇簇燃燒起恨意火苗。

比起徐善通過不光彩的手段作弊拿到了一等這件事情,鄭裕的背叛讓他更為憤怒,薑承放在玻璃欄杆上的手緊攥成拳,白皙手背上迸出可怖青筋。

鄭裕明知徐善去了接受透題輔導的補課院,能提前拿到水平測試的題目,但卻選擇了隱瞞他,沒有告訴他,連一個字都沒有透露,皆因他對徐善那點私心!

薑承早就發現了鄭裕的反常,總是輕易就被徐善勾動情緒,放在徐善身上的視線也變多了,隻是鄭裕不願意承認,他自然也沒有理由挑破,他雖然和徐善是敵對關係,你死我活,但單論鄭裕對徐善有好感這件事情,他站在朋友的角度從來都沒有想要乾涉過,可鄭裕現在卻因為對徐善的那點私心背叛了他。

明明他和他是親近的朋友啊,為什麼選擇了幫徐善,瞞著他!

徐善這個賤人更惡心,竟然選擇用這麼卑劣的手段拿到一等,竟還能心安理得,麵不改色地接受著眾人的恭維和祝賀,她怎麼能這麼不堪!

所有情緒積壓著在薑承太陽穴處瘋狂地悸動著,快要把他逼瘋,他笑自己愚蠢,怪不得那天在老宅的時候,徐善篤定地說他贏不了她,原來她早都已經想好了這麼卑劣的手段,他這段時間辛辛苦苦付出的血汗又算什麼!

極致的怒火之下,薑承反倒冷靜下來,眉眼陰沉,透著冷凝,詢問宋璟:「錄音是哪兒來的?」

宋璟聲音有些喑啞:「我去醫務室處理傷口的時候,在雜物間拿碘伏,鄭裕他們進來了沒發現我在。」

薑承擰眉看著他,像是試探:「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麼做?」

宋璟側頭同他對視,悶熱的風拂過讓他心情更加煩悶壓抑:「舉報徐善吧,舉報到校內懲戒委員會,她的成績會被作廢,你就能順理成章地贏了她。」

「你不是一直想贏她嗎?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她通過這麼不光彩的手段拿到一等,犯了這麼大的錯,一旦被曝光的話,跌落神壇,所有人都會鄙夷她,你也能狠狠把她踩在腳下,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嘛。」

聞言,薑承深深地看了宋璟一眼,而後側過頭,視線投向遠處,冷淡地嗤笑一聲,聲音裡麵滿含嘲諷意味:「宋璟,你確實很聰明。」

「怎麼?想讓我舉報徐善,她的成績作廢,你又可以坐回一等的位置,想坐收漁翁之利?」

薑承側臉緊繃,清爽好看的眉眼間攏著濃得化不開的陰鬱,聲音淡淡地:「世界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啊,好處都被你一個人占了,無論舉報成功與否你都很安全。」

剛聽到錄音的那一刻,他滿腔的怒火無處釋放,壓抑著發酵,鄭裕的隱瞞背叛,徐善的卑劣,所有情緒都混雜在一起,他確實是想要舉報徐善的,他想讓所有人都看清她的真麵目,把她從神壇上拉下來,低賤到愛塵埃裡,誰都可以踩她一腳。

可極致的怒火之下,他反倒漸漸冷靜下來,再一細想舉報徐善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成績發表已經結束,徐善是一等,他是三等,這是既定的事實。

徐善提前拿到水平測試的題目,通過這種不光彩手段才考到一等確實卑劣,讓人惡心鄙夷,可他太了解父親了,父親是一個隻看結果不看過程的人,他隻會認為他沒能耐,是個廢物,甚至還會欣賞徐善這種不擇手段的行為,因為父親本質上也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成功上位,維持住階層不擇手段,而且整個德亞高都是由sk財團扶持的,校內懲戒委員會永遠都是站在有權有勢的人這一麵的。

宋璟還是太天真,想的太過簡單,父親和徐父私底下再怎麼鬥,在外也一定是統一維護sk財團的麵子,如果代表sk財團臉麵的秘書室室長的女兒被曝出來作弊,那麼丟臉的一定是sk財團這一整個標簽。

他貿貿然去舉報徐善的話,說不定會遭到父親更加暴戾的毒打,這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好處。

宋璟想借刀殺人,可他還沒蠢到那種地步,上趕著去做他手裡的那把刀,最後好處全都被他一個人占了。

薑承的話音落下,宋璟臉色越發蒼白,神情間難掩被人戳破心思的羞惱和被羞辱的難堪,再次咄咄逼人,想激怒薑承:「那難道就這樣算了?你甘心認輸,甘心被徐善踩在腳下?」

空氣中沉寂了幾秒,微風黏膩悶熱。

薑承將放在玻璃欄杆上的手拿下來,站直了身子,拍了拍宋璟的肩膀,微微眯了眯眼睛,帶著壓迫感和危險,聲音淡淡的:「當然要舉報,隻不過要由你來做。」

「你來做我的刀。」

「用心做,隻有把徐善拉下來,你才能回到一等的位置,不是嗎?」

宋璟其實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但聽薑承親口說出來時還是覺得煩悶不堪,愈發惱恨徐善,要不是她通過卑鄙的手段奪走了他一等的位置,他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處處受限的境地,他皺眉緩緩開口問:「那我們之前的交易還作數嗎?」

薑承看著宋璟輕嗤一聲,笑了笑:「當然作數,月底秘密朋友的考核評價不是還沒有進行嗎?」

其實他根本不覺得宋璟能成功舉報徐善,他現在已經輸了,甚至有些消沉,隱隱失去了鬥誌。

父親隻看結果,眼下的結果就是他輸了,今天回家一頓毒打是逃不過了,他隻是遷怒宋璟,誰讓他竟敢算計到了他身上,想看他怎麼處理這個燙手山芋,如果宋璟真的能夠成功舉報徐善,把她拉下神壇,他樂見其成,如果舉報失敗了,被徐善和鄭裕一行人發現的話,他自然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他隻需要在暗處看戲就好了。

說著,薑承語氣一頓,又緩緩開口:「雖然你的筆記沒能幫我贏過徐善,但畢竟這次她是通過作弊才拿的一等,你也是受害者,挺可憐的,我不該遷怒你,隻要月底秘密朋友的考核評價你給她打最低分,我也會按照我的承諾給你打a+」

「我們班長應該能做到吧?」

宋璟抬眼和薑承對視,點點頭,聲音喑啞:「當然。」

薑承滿意地笑了笑,拍了拍宋璟的肩膀,而後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抬步離開空中走廊,進了教學樓。

宋璟站在寬闊的空中走廊上,往前站了幾步,手搭在玻璃的欄杆上,目光投向遠處,剛好瞥見徐善窈窕的身影,應當是剛吃完飯從食堂回來,手裡還握著一瓶果汁,仿佛若有所感,她抬眼朝他這邊看過來,即使隔得遠,遙遙對望,看著不清晰,宋璟也知道徐善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是嘲諷和挑釁。

好似篤定他奈何不了她。

宋璟深深看了她一眼,緩緩移開視線,移開放在玻璃欄杆上的手,轉過身抬步離開,一張清冷倨傲的臉冷漠的駭人。

他偏偏不信,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沒有公道了!

靠作弊拿到一等的人憑什麼瞧不起他,他也要讓徐善嘗嘗跌落神壇,被眾人鄙夷的滋味。

放學後

鄭裕曾經的跑腿坐在座位上垂頭收拾書包,他這次水平測試的成績比以往進步了許多,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活在被鄭裕和他同伴們霸淩的陰影之下,每天身上都遍體鱗傷的,根本沒有辦法把心思全都放在學習上,每日都生活在恐懼和不安當中,而現在他們盯上了新的目標,宋璟。

他代替他承受了這些折磨,他的生活恢復了平靜,考試周這一周他都在努力的復習,憋著一股勁把之前落下的知識點全都補了上來,他是以社會關懷對象進入德亞高就讀的,入學時成績優異,之前的底子還在,全神貫注地用心學了一段時間,這次水平測試成績就上升了很多。

他正垂頭收拾著書包,眼前卻突然覆蓋過來一道陰影,他抬頭看過去是宋璟,蒼白清俊的眉眼間攏著一股陰鬱,不如平時那般淡漠,白皙額角上的傷還沒有處理,乾涸血跡隱在細碎的黑發之間,整個人陰沉駭人。

男生手中動作頓住,溫聲開口詢問:「宋璟,是有什麼事嗎?」

宋璟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有事和你說,跟我來一下。」

說完,率先抬步走出了教室。

男生匆匆將書桌上的書,筆記裝進書包裡,拉上拉鏈,背上,快步追上他。

他跟著宋璟走出教學樓,去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女配她隻想報效國家[快穿] 傾世蕭後傳 漫漫無限錄 我從太空歸來 道不缺正 婚姻盡頭,餘溫未了 想撩我的都被氣死了 長帝姬今天也在思考 蓋世天醫 最豪係統:開局獎勵10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