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醫院就醫（1 / 2）
這段時間想了很多，最後下了很大決心在今年十一月份（2021114）去醫院。是，我熬不住了。一直在預約，取消，預約，取消……。我被糾結、不安、恐懼、無助甚至絕望所包圍，心裡清楚自己有問題，但是，在醫生診斷書上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我隻知道自己被這些壞情緒包圍，卻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也說不清從何時開始，隻知道我發現它們時它們早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了。
一大早就坐上了去醫院的車，在車上我還在糾結，大腦一片空白。天氣很冷，風很大，我到了醫院門口，卻又沒有勇氣進去，我沿著醫院門前的那條路來來回回走了一上午，終於在下午強迫自己走了進去。我坐在醫生對麵，像個傻子，醫生問一句我才答應一句。也許是因為我的表達能力太差，也許是我無法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向一個陌生人傾訴。看醫生、繳費、檢查、拿藥、復查，我行屍走肉般穿梭在醫院各個地方，麻木而又絕望，你說這是不是特別像是在準備自己的葬禮。
直到我看到一個小女孩，像個瘋子一樣，她大叫著被父母帶進了醫院，而旁邊的醫生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並沒有什麼反應。在急診科門口圍了很多人，那些病人家屬坐立不安，焦急等待，我不知道當時他們是不是這樣在門口等我的。急診科對麵，門半開著，裡麵空空盪盪，隻有一具擔架，上麵躺著一個男人，衣服上，床單上全是血跡，他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像一團垃圾一樣被拋棄在房間裡。
看到他們，我心裡很難受，好像看到了自己。現在雖然已經「千瘡百孔」，但還可以維持表麵的正常，我不知道哪天就會變成一個瘋子!其實，變成瘋子又有什麼不好?那就不會想起過去的不幸，不會恐懼當下，不會焦慮未來。如果可以，我想變成一個瘋子，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瘋子，或者，可以讓我在精神崩潰之前結束這一切，至少可以維持最後那一點點「體麵」和所謂的「尊嚴」。
我能確定哪裡出現了問題，可不知道具體是哪裡出現了問題。我試著整理這些問題，想把一切串起來，可算來算去，哪裡總也不對，像個無助孩子什麼也做不了，被推著往前走，迷迷糊糊，分不清東南西北，分不清睡著還是醒著。好像什麼也沒有變，所有都照常向前，我知道這不是「想不開」，而是「看開了」，這種感覺我說不清，也許我也瘋了，可我沒有見過這麼清醒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