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自己捅的（1 / 2）
兩人到了醫院，周以寬沒帶錢，問陸斌，陸斌打開錢包隻有一百五現金，還有十塊二十的零票，加上出租找零……
「才二百六七十啊，錢不夠，我手機也沒帶，放抽屜了！」陸斌急。
周以寬說不急，你先幫我去排隊掛號，我先去急診。
急診總有醫生。市一醫院人多，急診有時兼著幫不那麼急的病人看病，然後教你去哪個科室看醫生。周以寬一來，值班急診的醫生就放下其他病人，問周以寬怎麼傷的。
「自己戳的。」周以寬照直說，問：「要拍片嗎？」
醫生戴上一次性橡膠手套：「不用，我來幫你處理，有人跟你一起來嗎？」
「我讓他掛號去了。」周以寬說，問：「要縫血管嗎？」
「不知道，等會兒扒開看就知道了。」醫生扌莫扌莫捏捏，查看傷口，見周以寬疼，問：「你十幾了，有身份證嗎？」
「沒有，十六，還在讀書，鹹水一高。」周以寬如實作答，還問：「能拔出來嗎？」
「刀子不能拔哈，拔了堵不上，會出血，你這有點結痂了。」醫生結束檢查，問：「還能走嗎，頭暈不暈。」
「還好。」
「不舒服就要說，現在跟我去手術。簡單的，縫合兩針就好，復雜的要些時間。你聯係家裡人沒？」
「聯係了。」
周以寬跟去手術室，經過掛號隊伍，趕緊跟陸斌說：「我去手術。你掛完號先別找我，再跑一趟，去寢室，把我行李箱拿過來，打出租去。掛號費車費我之後給你。」陸斌不樂意：「行李箱太大了吧，你把行李箱的密碼告訴我，我幫你把錢包找來就是，又不動你其他東西。」
周以寬咂嘴，為難：「……關鍵是我沒錢包啊。唉，我要做手術了，你幫我拿來，拿來你就知道了。」
「好吧好吧，你快去。」陸斌點頭，繼續排隊。
手術領器材，周以寬在手術室等，又來了兩個醫生，對他問問又看看，搞得他挺緊張，都對超能力不自信了。
還是被醫生安排去拍了個ct，才開始手術，局麻。
「一、二、三！」一個醫生按著，一個醫生拔，手上還有麻醉師指甲掐的印子，雖然周以寬眉頭都不皺一下，但是看一眼都覺得自己遭老罪了。
媽的，這要還不能把那老小子整得端不穩飯碗，想想都虧！
刀子拔出，血往外湧，碘伏消毒的手背，血滋呼啦差。醫生點頭說血壓還挺好，然後拿小鉗子進去翻，止血鉗鉗住破掉的血管，就那麼插著，再找個鉗子翻。
「血管破了，肌肉要縫合。」主刀醫生說。
紗布堵口子，棉球擦血，整個手感覺不到疼，癢癢的，能感覺到鉗子跟骨頭碰撞。縫合時醫生跟周以寬聊天，問周以寬怎麼搞的。
周以寬說自己捅的。
「你沒事捅自己乾什麼？」倆醫生看了他一眼，其中一個笑道：「小夥子，你還真敢啊。」
「老師逼的。」周以寬說：「我就捅了。」
「這怎麼能？老師說氣話！」「是啊，太沖動啦！」
周以寬低頭無言，再抬頭，袒露心聲：「我這還好，有的學生頭都被老師打破，被整退學呢。我自己捅自己，以後就沒人敢欺負我；因為我連我自己都敢捅，就是告訴他們，下次他們惹惱了我，我就捅他們！」
一番話，冷酷又狷介得熱心人都不能搭話。
「你……你可以跟你爸媽說呀！」後麵玩手機的麻醉師抬頭，說。
「你哪個學校，哪個老師，我幫你報警！」醫生義憤填膺：「還敢有這樣的事咧！」
但周以寬忽地愣住，爸媽？心裡哽住，再也忍不住忍不住淚流。
別人看他哭，以為他是孤兒，沒爹媽。
周以寬擦淚，恢復心情。
為什麼自己總是這麼沖動呢？
手術做完，縫了七針，周以寬包紮好坐走廊，護士把報價單遞給他，三千三百多。周以寬去大廳坐等陸斌。手術做了二三十分鍾，陸斌已經在大廳等著了。
「你行李箱好重啊！」陸斌抱怨，周以寬笑笑，打開箱子，掏出螺絲刀，意味深長地笑對陸斌展示。
「笑什麼？」陸斌好奇。
周以寬拉出行李箱拉杆，將握把螺絲卸下，從拉杆裡抽出一卷錢，三五千。
「你藏這裡呀！」陸斌意外，怪不得周以寬要他把行李箱帶過來，原來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