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熒惑守心天下亂（2 / 2）
鄭澤道：「你們接下來怎麼辦？要離開這裡麼？」
婦人姣好的麵容沉下去，不知所措道：「賤妾名為棉繁，本是潁川郡人，跟著亡夫到他的家鄉，現在我隻有我的女兒了。恩公您先走，我不能拖累您。我會找個地方藏匿起來。」
鄭澤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在攻擊趙七時，係統並未判定自己的致死性質攻擊是惡行，而是判定趙七的欺負未亡人母女是惡行。
那麼？有沒有可能自己可以豁免惡行判定？
同樣的，一件惡事是否可以反復的來刷除惡點？
他若有所思的扔掉手中的染血石頭，笑到：「哪有行俠仗義，行一半的道理，小娘子不要驚慌？安心回家去，我會護著你周全。」
棉繁好似沉溺水中的人抓到救命稻草，鵝蛋臉上卻又夾雜幾分憂慮。：「趙七是村長的兒子，一會村長和他的哥哥都會過來，您還是快跑吧。」
鄭澤執意跟著棉繁走進她的院落，院裡空盪盪的，僅有一個水缸。小霞手緊緊地攥著娘親，驚魂未定的大口喘著氣。棉繁進屋打包起盤纏、糧食，鄭澤徑直進入廚房尋來一把菜刀。
天色漸晚，雜亂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火光透過門縫閃爍，一道蒼老的聲音道：「棉繁，你好歹毒的心腸，勾結村中的傻子，打死我的兒子。我看小王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毒婦！你把傻子和小霞交出來，我還給你個體麵。」
絕望無措的婦人喃喃道：「對不起，恩公。我是拖累了您，可是這裡我有不得不回來的理由。」
鄭澤臉上古井不波，溫和的笑道：「怎麼會？我說了護你周全就是護你周全。」
如果說，村長作為惡人之首有除惡點，那麼跟隨著的從惡有除惡點嗎？如果······
【時間，緩慢一倍速】
院落外麵，一根根火把將泥土牆照的恍若白日，為首的老人長須白麵，麵色冷冽。一個八尺壯漢緊跟其後，後麵才是白日中指指點點的人群。
揮了揮手，他的長子王大一腳踹在老舊的大門上，震的門梁上洋洋灑灑的灰塵飄落。
咚咚咚！連踹數下，門縫慢慢張開。舊門豁然洞開，一道白影，從黑漆漆的院落中乍現，像雛鳥歸林飛入王大的懷中。【除惡點+10】
八尺身軀轟然倒下，他的鼓起雙眼死死的盯著刀。
這是菜刀？
火光下，村長癡呆的菜刀的血跡，轉而麵露猙獰：「大家一起上，殺死這對奸夫淫婦！」
但是，火光反不斷後退，村長王定不可思議的回頭，隻見，影影綽綽的人群一步步謹慎的後退。
「你們！你們！你們不敬山神了嗎？」
村民們麵露猶豫，但還是步履輕慢的走去，待走入一片距離，便急促的四散逃走。
王定回頭望著眼前，身材修長，眼眸含煞的人，他的步伐像是沙漏上的沙子，不徐不疾，像日冕中的刻度、每一步似在時間刻度上行走。這還是那個傻子嗎？
下一秒，鄭澤手持菜刀，向前刺去。寬大笨拙的刀身化作一道白影，像蛇般靈巧，卻又似鳥般輕盈。
王定恍然，看著菜刀洞入月匈膛，血液像銀瓶炸開。他氣若遊絲道：「你殺了我，你也會死的。你連殺三人，官府饒不了你。你不敬山神，山神饒不了你。你以為那些逃跑的農民會不試圖殺了你？人人敬山神，唯獨棉小娘子家不敬，他們如果有機會也會殺了你。我······會在下麵等著你。」
【除惡點+400】
鄭澤疑惑的收起刀，除惡點不同？除惡點的量不僅與此時所做惡事有關，或許與曾經做過的惡事也密不可分。
他沉默的看著黑夜中點點火光，那是逃跑的人群。停止從惡的人，此時殺掉會有除惡點嗎？
「恩公，你還好嗎？」一道怯懦、溫潤的聲音傳來。
鄭澤驚醒，滿頭大汗，臉上扯起勉強的笑：「哈哈，一群小賊而已，我沒事。不過我確實餓了，有吃的嗎？我還想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