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2)蒼天饒過誰 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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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黑夜下的密林裡,鬼王拖著濕漉漉的身子穿行其中,他內髒受損難以像以前行動自如,大大小小的傷遍布全身,大腿兩側均被利刃劃破,在跳入醴江逃命,經過長時間水下浸泡沖刷,傷口處早已泛白,看不出任何血色。

「該死!」鬼王低聲咆哮,眼神凶狠地看著遠處。

「許桓,秦伍池,以及那個咬我的家夥,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要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自昨日在昭雁門遭埋伏之後,他在醴江裡漂了整整一日,此時鬼王身累俱疲,若不是憑著渴望復仇的扭曲意誌,恐怕早早就倒下了。

鬼王獨自一人在小道上蹣跚前行,那把凶刀可笑地被他用作拄拐,他脊梁佝僂任誰也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那位罪孽深重,屠戮一村人的鬼王。

窸窸窣窣……

鬼王察覺到密林裡還有其他人存在,似乎是一直跟在他身後。

「誰!」

黑布再次落下,七環罡刀輝映頭頂的月光,微微泛著紅光,叮叮當當的金屬碰撞聲在荒無人煙的森林中顯得格外突兀。

寂靜一如,就在鬼王以為是自已多心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左前方樹後出現,那人手上拿著一根長有七尺的黑棍,那根黑棍同罡刀一般在月色下譎異血色,令人顫栗。

鬼王心生怯意,這是他唯一一次麵對一個人竟有轉身逃跑的想法,此人的內力覺不出深淺,不過這壓抑人心,席卷一切的殺意他是清清楚楚感受到了。

「你是誰!」

那人戴著一頂鬥笠,故意遮住了自已的麵孔,他在離鬼王十步遠的地方停住腳步,將手上的黑棍揮圈一豎,其下土石崩裂凹陷出一個大坑,黑棍穩穩插入地裡。

「這一次,我不殺你。」

那位神秘人用冰冷的語氣說道,活是一位索命的陰間使者。

鬼王不敢放鬆警惕,他不明此人來歷,但聽對方的話,他是來殺了自已,現在他身負重傷,此時動手隻會是九死一生,可為何他要放過自已?

鬼王默默後退半步觀察著來人,他記憶裡確實沒有拿著黑棍戴鬥笠的敵人,不過他的聲音很像自已救過的一個人,但那個人後來不是又被自已殺了嗎?

目光停留在對麵人身上,鬼王看到他右手最末指似乎不是真的手指,他低頭看了看自已的右手,隻有四根手指,那最後一根指頭是被他砍下丟了。

「你是盟裡的人,你的末指是被你自已砍下的吧!」

黑衣人沒有答話,他舉起自已的右手伸到麵前看了好久,末指的手指印著木痕,彎折處已被磨光,一些微孔裡還殘留著點點猩紅血跡。

黑衣人一抬頭,雖還不能看清他的容貌,但鬼王看見了他脖子上用白繩編結串了一顆毫不起眼的石子。

「下一次,我會殺你。」

在黑衣人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拔起了地上的黑棍一躍而起,踩著樹乾飛馳隱去。

呼吸一下暢通,鬼王額角滴落一滴汗,他轉身繼續沿著小路朝著城內行走,他現在沒用力氣去想對方到底是誰了,既然不殺他,那就等下次自已恢復了讓自已去殺對方吧。

一個時辰過去,鬼王在暈倒之前來到了禦史王訟府門前,他看了一眼頭上的匾額,跨下台階悄悄從牆角扌莫去後門。

在後門,鬼王隱約聽見從裡麵傳出的說話聲。

「嚴律,我們不是還沒找到鬼王嗎,為什麼不找了呀?」

「不需要了。」

「為什麼呀?許上衛為什麼讓我們來這裡守著,難道她知道鬼王會來這嗎?」

「白小姐來了昭雁門就跟許上衛說悄悄話,我當時就在門外候著呢!剛想說要不要再加些人手,結果話沒說出口,就被莫名其妙拉到這了。」

「白小姐不是儺渙賭坊的當家人嗎?她能信嗎?」

「安靜!」

鬼王聽見裡麵的人說完這一句話便陷入寂靜,沒過多久,後門被人打開,一個麵色嚴峻的男子從裡麵走了出來,他環顧了四周,在周圍檢查了許久,最終沒發現任何不對,於是回去再關上了門。

「白小姐…」

鬼王回想起他聽到的對話,昭雁門明顯是沒找到他的蹤跡,可他們還是知道了自已會來這裡,因此他們早已派人在這裡埋伏了。

「看來這個白小姐才是對我最大的威脅啊…」

片刻,鬼王踩著屋頂的瓦片急速向另處飛去,當務之急還是盡快療傷才是上策。

……

在三個時辰之前,清和北當街口邊的窄路裡,角落陳屍曝日。

許桓看著這具屍體,屍體脖子有三道紫色勒痕,這定是鬼王所為,可這人的骨頭並未被捏碎,或許是從鬼王手中逃脫了,他一路逃到這裡,最終困於內力枯竭,還是被鬼王一刀砍死了。

「桓姐,不用俺一起去那個禦史府上嗎?」

許桓搖搖頭,在白秒告訴她王禦史和鬼王之間的勾結之後,她便立即帶上禦賜金牌去王府上將禦史大人抓進牢裡了。

目的已經達成,鬼王交於嚴律她也放心,剩下的就是從王訟口中鍬出這一係列事件之後的真相了。

「叫兩個人把屍體收回去,盡快查清此人的身份。」許桓吩咐道。

「好嘞!桓姐,那俺們現在就回去嗎,不然俺去路邊買兩包子填填肚子咯。」

「好,你順便去一趟王府,再搜一搜王府裡有什麼落下的書文信件之類的東西,還有,記得給嚴律他們帶一份,他們也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好嘞!」

吒吒得令後接過許桓丟來的錢袋,屁顛屁顛地跑去不遠處的包子店買包子去了。

處理完這邊的事務之後,許桓馬不停蹄趕回昭雁門,簡單的休息幾眼後,拍了一些冷水在臉上醒一醒精神。

昭雁門的地牢,原先關著戴老頭的那個牢房,現在又關著一個老頭,隻不過這個人是真的犯人。

在從白秒口中聽到王訟的名字時,許桓是有些意外的,她與王訟雖無交集,可對他的印象卻是不錯的,自已師父曾與他見過幾麵,但是自已在一旁聽著他們聊天,字裡行間,許桓都能感受到二人的高潔抱負和誌向。

「王大人,昭雁門從不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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