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2)蒼天饒過誰 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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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桓深吸一口氣,隨後沉重說道。

「您是嗎?」

王訟裹緊身上的囚袍,一聲不吭側躺在乾燥陰冷的木床上,在聽到許桓打開牢門的時候,他才有所反應,蠕動著身子翻了個麵。

許桓進來後便隻站在門口,她能感覺到王訟現在不是很想理自已,之前在抓捕王訟時,他們是趁著王府一家在吃飯時闖進去,當著一家老小以及街坊鄰居的麵把他押走的。

「您在與我置氣做什麼?」許桓直視著王訟的雙眼說道。「我找您來也隻是想問清一些事罷了。」

「隻是?」

王訟譏諷地重復一遍這兩個字,鼻息發出不屑的聲音,他像一個怨婦般瞪了許桓一眼,嘲弄道:「張荃予之前總是上奏本參清懸司目無法度,無憑無據就能把人扣走,在牢裡施以酷刑,」

「因此清懸司,懸而不絕,清白了無,冤案錯案比比皆是。」

「那你們呢?」王訟朝許桓腳下吐了一口口水,鄙夷怒斥,「號稱南雁赴民,昭式灑雪,天下大公大平之所,」

「不過就是還未觸碰到你們的利益所在而已。」

「就比如現在,請問你們的抓捕公文在哪裡呢?又是以什麼罪名冠於在下呢?」

說完全部的話後,王訟反倒坐了起來,他兩手放在腿上,好似閒暇地望著許桓,想瞅瞅她臉上究竟是什麼表情。

「哼。」

許桓輕哼了一聲,其中卻是夾帶著笑意。

「你笑什麼。」王訟狐疑,「莫不是被我說中了,便不想裝下去了?」

許桓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心裡想問很久的問題。

「王大人,您竟還記得師父,那您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王訟的眉毛越皺越深,心裡不禁懷疑起許桓的身份來,他確實覺得許桓的長相有些熟悉。

「你稱呼張荃予師父,你…你難道是當年那個女孩!」

許桓滿意地點點頭,微微一笑而後接著說道:「我是當年的那個女孩,但王大人卻不是當年那個王大人了。」

十幾年前,王訟和張荃予清正廉明,在官場裡攪風弄雲,致力於清除其中的歪邪惡理,這給當時那個腐朽頹敗的朝堂帶來了一縷正明光大的清風,他們更是被百姓們擁戴,稱之『張王雙廉』。

「大人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許桓嘴角掛著微笑,十幾年前,她正是以這副表情追著王訟討要昭雁門的月要牌。

王訟啞口,試了幾次都說不出話來,麵對曾經予以期望的後輩,內心裡黯然傷神,羞愧悔恨不甘一下傾瀉而出,不過也就一刻,隻一刻,王訟便止住了所有情緒。

「世道變了,我就得變,沒有人會一成不變。」

王訟不再逃避,盡管他沒有意識到他仍在說著逃避的話語。

「我師父就沒變,我也沒變。」許桓收起笑臉,慢慢靠近這位昔日尊敬的長輩。「大人是什麼時候為祈仁盟效力呢,還是說,是為白知元效力?」

王訟本想無視對方的話,直接裝傻充愣到底,可對方卻一點也不委婉,直接說出他的幕後之人。

「你!」

「大人是覺得在下依舊無憑無據嗎?」許桓從懷中掏出一卷絲帛,上麵記載者儺渙一年來部分重要的買賣賬目,這是臨行前白秒交於自已的,說是從白知元的秘密之地偷出來的。

「你…」

證據確鑿,王訟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許桓咬地死死的,他語氣落敗的嘆氣,將臉轉過對準牆壁。

「這隻能說明我是儺渙賭坊的客人而已,並不能證明什麼,而且我也不知道儺渙賭坊是白大人手下的。」

見王訟還想抵賴,許桓不慌不忙地拿出了另一樣東西,這是一塊通體青白的潤玉,上麵雕刻著繁華絢麗的圖案,而這圖案與儺渙賭坊大堂賭匾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大人不看看嗎?這是在您的府上搜出來的。」

王訟沒有回頭,不過他清楚許桓手裡拿的是什麼,畢竟這是許桓等人當著自已的麵沖進屋子裡找到的。

「那是我在市集閒逛時買下的,怎麼?你喜歡?」王訟咬死不認,這塊玉玨是白知元讓他保管的,有了這塊玉他便可在儺渙出入自由,隻有他和白知元二人擁有,他不信許桓能清楚這麼多事情。

「唉——」

許桓重重沉了一口氣,看著那麵壁思過的可笑背影悲辛地搖了搖頭。

「看來大人久居貴府,足不出戶,想來是不清楚最近儺渙賭坊裡發生了什麼事吧。」

「那晚輩便與大人一一細說,大人包藏了一名朝廷欽犯於儺渙賭坊之中,就在大人租下的四號房中,我們的人在追捕犯人的過程中犧牲了一名,而後那犯人來我昭雁門行凶,立下賭約,如今他再次逃脫,我以為那名犯人肯定還會來找大人您,我們的人也藏在您的家中了,就等對方來自投羅網了。」

「還是大人一定要看我們把犯人押在您麵前,您才肯承認呢?」

因為王訟背對著許桓,因此她看不見對方此刻的表情,不過看他肩膀微微顫抖,許桓明白王訟絕對是知情者。

「你…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王訟見再也隱瞞不下去了,也沒有必要憋著不說話,於是他指著許桓吼叫,臉上充滿慍怒。

許桓趁機發難,連連怒喝逼問道。「大人到底在謀劃什麼,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竟不擇手段勾結祈仁盟!你可知,他們本是罪大惡極之人!」

「張荃予回京城了?」王訟不相信自已暴露是因為麵前這個後輩,比起許桓,他更寧願是被張荃予揭穿真相。

「我師父還未歸京,不過您放心,我會讓您見到他的,畢竟你們曾經可是誌同道合的好友。」

「沒…回嗎…」王訟手僵在半空中,半晌過後,無奈地垂了下去。「罷了…你不必白費力氣了,我承認我與白知元有聯係,但也隻是僅此而已,別的,我就不知情了。」

「好。」許桓點點頭,轉身便走,她將牢房的鐵門重新鎖上,最後看了一眼王訟。

她並不著急,又或者說王訟不著急,在未到窮途末路之下,無論自已如何逼問王訟,他都是不會告訴自已的。

王訟顯然意外,許桓真就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就這麼徑直離開了。

「對了,這塊玉玨,其實不是您的,而是白知元的千金,白小姐的,您恐怕還不知道,儺渙賭坊現在是歸她所有,而我手上這塊正是她交於我的。」

王訟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許桓。

「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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