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分別的分別（1 / 2）
我沒聽見回答，轉過身去，發現他停下了腳步，在望著我。
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遠了，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見他沉默不語，想著打破這個寧靜。
「看我做什麼？我是那個方法嗎？」
他揚起笑意，朝我走來。
「沒有，我隻是在想怎麼回答你。」
「我還沒找到」
「差不多找到了」
三句話之間隔了挺長的時間，他確實像在思考如何回答我。
他注視著我，我看著他的雙眼，那雙眼裡像藏了座深潭，偶爾露出幾隻浮遊的魚兒，再一眨眼，便隻能看見深不見底的潭水，遊魚也不願多停留。
他像一個很深沉的人，可是給我帶來的感覺卻是像那遊魚，令人驚嘆於深潭也有幾絲生機。
我並不了解他，不了解他以前的生活，不了解他是否經歷過苦難，不了解他是否厭惡嘈雜，不了解他是否熱愛寂靜。
我懂的太淺顯了。
「你……」
我們兩個的話同時出口，重合在了一起。
風吹開我們兩個之間模糊的隔閡。
「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他先開口問了句。
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
「沒什麼大壞事，也沒有什麼大好事，每次以為壞事要降臨到我頭上時，都因為巧合剛好錯過了」
可是我的運氣依然很差，好事也是因為巧合剛好錯過了。
「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看著我一樣，一直讓危險離我遠遠的」
他突然笑了一聲。
「說不定呢？說不定還真有人一直守護著你」
我知道的，他給我的答案一直都與其他人不一樣。
這麼奇怪的，毫無理由的，不符合實際的問題，他都會認真的回答我。
他一笑，眼裡的深潭就像盪起了波瀾，又浮現了幾隻遊魚，但也隻是剎那。
「那你怎麼樣？有沒有……」
準備說出口的話像被石頭壓了下去，沒有說出口。
「有沒有什麼？」
有沒有喜歡的人。
可是我不敢問。
「沒事，你回答你過得怎麼樣就好了」
我還是問不出口『。
「我啊……」
「大事不好說，小事沒什麼好說的，總得來說，算好的吧」
他笑意淺淺，一字一句的說著。
「你有遇上喜歡的人嗎？林霜。」
突然刮起了風，吹來幾片落葉，瀟瀟灑灑的在空中閒舞，我透過懸飛的樹葉望向他的目光，他在看著我，我看見了很多很多很多隻遊魚。
「暫時還沒有」
還好沒有被遊魚迷了眼。
「走吧！再晚點那群高中生就要下課了，到時候人可多了，食堂就不一定搶的到了」
他突然抓起我的手就往食堂跑，風在我的耳邊跑過，一陣又一陣的新風被我們闖了出去，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還穿著校服的時候。
雖然我們沒有一同在一個教室裡埋頭苦讀，一同在一個班裡為高考吶喊，一同出現在班級的合照裡，但我們所吶喊的，所留下的，都是屬於我們彼此的美好祝願。
這一刻好像彌補了我們不曾一起相約的青春宴會，我們步履不停，追趕著往日的自己，追趕著還沒被遺忘的願望。
我曾在高考那天許下願望，我希望我們都能金榜題名，希望我們都能遇到更好的彼此，希望我們都能在那棵合歡樹下再次遇見。
此刻的我們仿佛又見到了彼此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