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合歡樹（1 / 2）
「在學校那棵合歡樹下見吧，我說的事與合歡樹有關。」
早晨剛拿起手機時，就看見了陳舟淩晨四點發來的消息。
我看了眼還在夢鄉中的鍾雨，讓她多睡一會兒吧，今天還有的是時間見麵。
畢竟我們昨晚聊了那麼久，就差將彼此的心髒剖開了。
外麵下了小雨，雨聲纏繞著昨夜的黑，將空茫匆匆忙忙的藏進烏雲裡，輕輕歌唱著白日歌。
等到光從窗戶外透進來時，鍾雨才醒來。她慌忙的責怪我不叫醒她，生怕耽誤了約定的時間。
「還沒到中午呢，我們約的是下午的時間。」
我努力掰著她搖晃我的手。
「你們見麵你不打扮一下嗎？你就這樣子去見麵？哪有人約會穿這樣的？」
「……」
我無話可說。
「我們隻是去聊事情，更何況我們是三個人，算哪門子約會？」
我失笑，真搞不懂鍾雨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也要保持美麗的狀態！」
我被她強行拉進房間裡，開始了她的「大改造」。
中午時外麵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像斷掉的絲線，在空中漫無目的的穿著看不見的針孔。
直到下午準備去赴約時，外邊仍在下著雨，小雨模仿著大霧，彌漫著潮濕的土地，籠罩著人間。
鍾雨一直在旁邊提醒著我帶傘，時不時扌莫扌莫我的頭發，看看我的衣著，生怕我有哪裡不乘她的心意。
學校對畢業生總是很寬容，所以我們進學校並沒有費很大的力氣。
剛進學校時，下了半天的雨可算停了，但依然沒有陽光，整片天和地都是霧蒙蒙的。
「陳舟來了嗎？」鍾雨將傘收好，挽著我的手。
「去看看就知道了。」
因為下了雨的緣故，樹下積了很多殘花敗葉，風一吹，樹下又開始下雨。
我沒看到陳舟，可能又是遲到了吧。
「雨都停了，他還沒來？」
鍾雨抱著雙手站在我旁邊，一臉不悅的看著校門口的方向。
「我們也才剛來不久，可能過幾分鍾他就到了。」
我往鍾雨的方向靠過去，讓她把擺在月匈前的手放下。
合歡樹上的雨滴稀稀落落的滴在我撐開的傘上，滴滴答答的聲響讓我覺得合歡樹像一個巨大的計時器，倒數著世界，觀望著結局。
我們等了幾分鍾，就看見了陳舟朝我們小跑過來。
「抱歉，路上出了點事情。」
他攥緊著傘柄，露出了歉意的笑。
雨後初歇，空中還留存著雨捎來的香味，聞不清，像樹葉被揉爛的味道，也像腐爛的木頭與花混雜的味道。
可能是趕來的緣故，他側邊的頭發濕了不少。
或許是因為喜歡，他出現時，盛放的，清幽的花香就開始彌漫開來。
像是春天的突然降臨，催醒了來不及睜眼的春花。
「沒事，我們也沒等多久。」
「開始講講你知道的吧。」
我緩過神來，開始步入正題。
「張邱來到無麗村時，聲稱自己看見了之前沒見過的合歡樹，我曾去過可能屬於他的正確世界裡，可後來我發現大部分世界都有合歡樹，隻是時間先後的問題。」
「在他原來的世界裡，之後的幾年村裡也會移植一棵合歡樹。而這棵合歡樹的出行取決於他中途做的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