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第二百四十三章 狼和女神〔七〕 想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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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真是太好了,先是葛妮絲、再來是變態山羊和爛蘋果精靈,還有誰啊?差個狼人先生吧,反正今天大家都看我不順眼呢。」

女孩挽著黑發,用溪水澆淨泥濘,她對著水麵的倒影咬牙切齒,濕漉漉的臉上說不清是淚水還是溪水。

精靈似乎老早就察覺出她的怒氣,一眨眼就跑得沒影。月女巫連拿毒藥的時間都沒有,隻能呆站在原地和自己沾滿泥巴的倒影乾瞪眼。

蒔蘿擦了擦淚水,試圖在一團爛泥巴中搶救草藥,一不小心就扯掉不少濕爛的枝葉,等洗好後,手上隻剩一株可憐的「蒔蘿」安慰失魂落魄的小女巫。

「唉?」纖細的枝乾直挺挺向上,最後於頂端的分枝如迸裂的星火般,絢麗出無數燦金色的迷你花蕾。原來收在藥櫃的蒔蘿竟悄悄開了一小株花,女孩亮著眼睛把玩著蒔蘿花,像是在黑夜中把玩著一根永不熄滅的煙花棒。

維拉妮卡嘲笑過她的價碼,但小女巫還是深深愛著這種植物,就像她對葛妮絲驕傲的宣告一樣,她很慶幸安柏當時是用蒔蘿香料買下她,要知道女人那時身邊還有一袋胡椒——月女巫胡椒,光是聽著就讓人想打噴嚏。

蒔蘿被自己的想象逗得笑出聲。她把玩著手上的小花,傘狀的花序在黑夜中就像層層綻放的鮮黃煙花,輕而易舉就逗得女孩破涕為笑。

好看,還可以入藥、添香,甚至驅邪,萬能的「蒔蘿」啊,讓該死的狼人見月女神去吧。女孩心滿意足地把小花收在衣袖,當作護身符,因為「蒔蘿」肯定會守護蒔蘿。

蒔蘿打起精神,她站起身,打算去找那隻壞精靈算賬,還必須趕在對方撞上狼人之前。原汁原味的蘋果精靈可比自己美味多了,對方現在又沒有翅膀,自己得看好他……

「!」

突然撞上一道黑影,蒔蘿差點嚇得要把藥櫃扔過去,幸好對方的眼睛依然碧綠驚人,像是午夜偷溜的貓兒一樣。

「你還敢回……」蒔蘿想展現月女巫的威嚴,卻被一股濃重的鐵鏽味吸引。

她腦中有一瞬的空白,下一秒忍不住尖叫道:「你受傷了?!」

一種腥臭粘稠的液體蔓延至腳下,低頭一看,兔子、鵪鶉還有狐狸,地上擺著各種小動物的屍體,女孩正不知所措著,懷裡就被塞了一隻死不瞑目的紅鳩。

精靈沒說話,他穿的是安柏的舊衣,當蒔蘿閉著眼睛把衣服強行套在精靈身上,頓時感覺兩個不同性別的孩子之間安全了不少。純白的絲裙象征著少女時代的純潔,繡滿邊口的銀葉和金玫瑰很襯一雙聖綠如寶石的眼眸,金發碧眼的孩子站在月光下簡直就是一位無瑕的仙靈。

多麼適合神聖的月女巫安柏和她的蘋果樹精靈,前提是沒有滿地宛如黑魔法陣的動物屍體,對方也沒有無辜地睜著那雙碧眸,討好似地再塞一個死鬆鼠給她。

蒔蘿忍不住吞吞口水,不愧是安柏的精靈,他失去翅膀其實是地麵生物的不幸吧。

精靈有著人類男孩子的姿態,不知何時,他已經適應了兩隻腳走路。金發碧眼的男孩赤/裸著雙腳朝女孩走來,純白的裙袍下卻在沿路開出暗色的玫瑰,他像是赴約而來的年輕貴族——帶著自己所狩獵的戰利品。

這算道歉嗎?蒔蘿驚怒不定,她抱起滿懷野味,決定將它們通通帶去河邊——烤了。

原本以為可以在森林市集嘗些在地小吃,蒔蘿出門前特意空著肚子隻餵了兩頭狗,現在全部打水漂。所以原諒這位還在發育身子的月女巫,她看到滿地無辜慘死的小動物,第一個想法不是好殘忍,而是晚餐有著落了,耶比。

不過這不妨礙蒔蘿給精靈擺臉色。

溪邊生了一簇火。蒔蘿熟練地剝皮分肉,她注意到這些動物身上沒有傷口。它們睜大眼睛,毛發豎立,像是被什麼東西活生生嚇死一樣,難不成是什麼奇怪的精靈魔法等等,所以血味是從哪裡來的?

焦慮的心讓蒔蘿再也繃不住臉,她一把扯過精靈檢查:「你果然受傷了吧!」

精靈像小狗一樣歪歪腦袋,大概以為女孩餓壞了,他又把一個東西塞給蒔蘿。

蒔蘿皺著眉拎起來,以為又是一隻小動物屍體,濃鬱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她也看清楚了,那不是小動物——是一大塊血淋淋的腿蹄;隻有兩個腳趾,也不知道是豬還是羊,但單看大小,似乎是從一隻很健壯的草食動物身上硬生生拔下來的斷肢,連皮帶骨,裂縫處的細筋還殘連著血絲,手段過於殘暴。

「你乾的?」蒔蘿嫌棄又疑惑地看著精靈。明明其他小動物都沒什麼受罪,怎麼到了這隻腳的動物卻疑似慘遭五馬分屍的酷刑?

不過親眼看過渾身浴血的柏莎和山豬生死搏鬥,小女巫適應狀態良好,她隻慶幸受傷的不是他。

在看看這隻似豬似羊的腿蹄,雖然皮毛被染得猩紅一片,蒔蘿還是忍不住想到惡心的羊男;那畜生也有著一雙長滿黑毛的粗蹄子。

女孩越想越反胃,下意識就將殘肢扔了出去。結果精靈又給她撿回來,澄澈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她。

「你想吃嗎?」蒔蘿嘆一口氣,不浪費食物,行吧。

因為太惡心所有腳蹄類的動物了,蒔蘿又生了另一簇火分開烤。她在一群迪斯尼公主的小夥伴中選擇了一隻罪惡最小的鵪鶉;基本就是一隻胖嘟嘟的小胖雞。

月女巫熟練地料理一切,她打開藥櫃,一邊轉動木叉,一邊塗上添味的草藥和蜂蜜,直到外皮嬌脆,油脂四溢,底下火苗也燒得更香更旺。

蒔蘿吞了吞口水,她艱難地移開視線,看向對麵的精靈。對方也盯著腿排,眼睛眨都不眨。燦爛的火光染上發絲,白皙的臉龐流淌著溫潤的熟金,就連淺淡的睫毛也彷佛閃著金光。不知怎麼,蒔蘿想到肉桂,小狗狗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就這樣坐在她身邊等著吃。

一想到她以後的勇者小隊該有多熱鬧,她半點氣也沒有了。

「你看,跟著我就是有吃有喝,以後我們出穀旅行,你和我那兩隻獵狼犬可以分工合作。」

蒔蘿全部都美滋滋計劃好了,她是團隊中的智力和魔法擔當,精靈和兩隻狗狗就是月女巫手下的狩獵小分隊。

未免味道把狼吸引來,蒔蘿很快就取下烤肉,熄了其中一簇火,用溪邊的濕土蓋住味道和痕跡。兩隻小小的鵪鶉被烤得金黃焦脆,蒔蘿比較擔心腿排的熟度,她剛拿著腿排想切開查看,一個腦袋就像釣魚一樣自己先咬上來餌來。

男孩睜著幼貓一樣懵懂的碧眼,嘴巴卻死死咬在那條烤得香酥的大腿肉。蒔蘿試探性地抽了抽,對方分毫不動,態度擺在那。

「那麼沒耐心。」看著對方心滿意足地抱過一整個腿排,蒔蘿想這家夥根本和可愛的幼犬一點也不像,比較像髒髒包。每次她弄好食物,對方就歡快地一屁股撞開幼犬,整個腦袋埋進去吃得沒心沒肺。

日後髒髒包大概有一個強勁的搶食對手了……對了,也不知道它有沒有在樹洞等自己?

今天所有事都亂七八糟的,蒔蘿心情微微低落,看著兩隻烤鵪鶉,雖然感覺自己餓到可以和精靈搶那隻大腿排,但最後她還是決定留下一隻鵪鶉給髒髒包。

唉,現在家裡兩大一小,都要自己操心。女孩莫名得意起來,她笑著看精靈抱著一大塊腿排開啃。

「快吃吧,別留下味道,免得狼過來。」

蒔蘿暗暗詛咒:「最好那個芬利早早就給狼人吃了,那麼肥的一隻色羊,狼吃得爽,就沒空找我們這些小配菜了。」

精靈自然不會響應,他露出尖尖的犬牙,大口大口咬在腿排上,撕咬開酥脆的表皮。內裡的肉還泛著鮮紅,隱約滲出幾滴血水,沾染上男孩白皙的下巴。

螢蟲和磷蛾縈繞著燦漫的營火,蒔蘿被它們牽引著目光,耳邊還可以聽見溪水的涓涓細語。月下的小溪如星星點點的銀沙,拂麵而來的山野氣息是如此的澄澈,就像女士們說的,滿月的森林可以洗滌靈魂。

如果沒有邪惡的狼人和惡心的羊男,月光森林簡直是夏令營的好地方。

蒔蘿意猶未盡地啃完一整隻鵪鶉,滿嘴油油的,有些口乾舌燥。她本來賣的那些蘋果酒全都便宜了人馬……啊!女孩突然眼睛一亮,她在藥櫃搜索了下,果然找到一小瓶的蘋果酒;這是她在家裡的試作品。

一打開木塞,就有人尋香而來。

精靈湊近,鼻尖動了動。蒔蘿本來想分他一半,畢竟蘋果是來自那株蘋果樹,精靈可以說是她的原料供貨商。但突然,她有一個想法。

女孩拿著酒瓶在男孩鼻尖輕晃:「想喝?」

精靈眨眨眼,然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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