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娃娃魚越夜巡營（1 / 2）
且說半人半馬的季厘飛在空中，被息壤禁錮住了人身和馬身，卻對眾人嗤之以鼻叫：「不過如此！」伯益暗自以為季厘有破解息壤禁錮的方法。
果然，天馬渾厚的聲音喊出一聲：「縮！」
喊聲一落，天馬整個人身和馬身一下不見了！息壤慢慢的在聚攏縮小，突然一隻黑白的箭從剛才息壤禁錮季厘脖子處的孔洞裡射出！
仔細看時，並非是箭，而是一隻隻有兩尺來長的飛馬！
伯益喊道：「大家小心！這季厘和精衛一樣能變化大小！」話音一落，兩尺來長的飛馬一下變大，又如同之前大小，扇著身後的白翅膀停在空中，離得眾人更近。息壤縮成一小團落到營地地麵。
季厘銀白頭顱笑得更加放肆猖狂：「哈哈哈哈！不過如此！哈哈哈哈！」
精衛原本在姬英和魚越身後五彩的撲騰著，一個仰沖，如五彩的導彈發射，撲向季厘身下！
天馬季厘正放肆大笑，娃娃所變的精衛沖過馬身下，又向上一個閃轉騰挪，五彩的光華一下照亮玄黑馬身上方。
精衛赤紅的雙爪往天馬白色的兩隻翅膀的肋下一抓！伸出白色的如鷹嘴的長喙便去啄季厘後腦！季厘一下又變小，隻如一隻黃蜂，精衛也跟著變小，如一隻五彩麻雀。雙爪緊緊抓住天馬翅肋不放！
五彩神鳥踩在玄黑天馬背上，鳥和馬向前向上飛出幾米遠，天馬又一下變大，精衛也跟隨著變大，隻是揪緊了天馬的白翅膀不放。又要去啄季厘後腦時，季厘突然人身向後90度一仰！月匈脯朝天！如同人身躺在天馬背上，雙拳左右向精衛一個夾擊！
精衛先見右邊拳頭擊來，急忙向左閃避，季厘左拳擊中精衛的鳥背！同時右拳擊中精衛的頸後！兩拳夾擊而中，打落幾根五彩的羽毛！精衛暈暈乎乎，雙爪不由自主的鬆開天馬飛翅！天馬奮力向前一飛！巨鳥眼皮一閉！變回了碎花裙的娃娃，閉著眼睛從空中掉落下！魚越早見精衛中拳，又見娃娃被季厘打回了原形！向前跑時左右手刨開前麵的伯益和鬼容區，三步沖到娃娃落下的地方。堪堪托住娃娃背部接住！
魚越急得直喊：「娃娃！娃娃！」娃娃眼皮緊閉，不省人事！
眾人見傷到娃娃，怒從月匈中起！都不再顧忌紛紛出手！
女魃頭頂現紅珠，不停向空中天馬發射紅彈！
姬英取火旗不斷念訣，一團一團火焰擊向天馬！伯益同時扔出軒轅劍向季厘頸部斬去！
魚越急忙抱著娃娃蹲下，伸出大拇指去掐按娃娃的人中，這是鬼容區教魚越的救治中暑昏厥的方法。不見醒，又緊張害怕得去掐住娃娃小手虎口後的合穀穴。
半人半馬的季厘見軒轅劍是朝頸部砍來，先向左一飛，讓過仙劍！又向上一飛，踏落紅珠！不想一團火焰正好擊中前月匈！
天馬急忙倒飛！左閃右避！上竄下跳！此時不像天神體，更像天馬在跳梁！顯得十分狼狽。
鬼容區已祭出五旗，正要掐訣念咒！那天馬把馬聲一擺，馬身和人身都朝向眾人！
見他人身側著向馬背一躺！軒轅劍刺過他頭頂！季厘左右雙翅高高上張！左翅高張向下一撲！把軒轅劍撲落得向地麵插去！同時右翅高張奮力一扇，將火團反扇向姬英！鬼容區忙抽了黑旗，舉在姬英身前，將飛來的火團擋住，火團擊在黑旗上消失不見！軒轅劍「哢嚓」一聲，斜斜插入斜著的傘朵上！
但一顆紅珠擊中馬腹下！天馬被打的向上抬了抬身體。四蹄又奮力一踏！右前蹄瞅準紅珠向前一踢！化水珠被踢回女魃身前！女魃用月匈間接住！
季厘在空中直起身來，叫到：「該我了！」雙翅一撲！向眾人頭頂撲來！四蹄如火焰往下一踏！
鬼容區見來的凶惡，右手將月匈前四旗一把摟入手中，仰頭將五支旗向空中一拋！
五旗分散護在眾人頭頂！天馬向下一踏時！如踏在看不見的空氣板上！「嗒嗒嗒嗒」作響！向前沖出幾步！卻就是踏不下去！白翅往高處一抬，飛得極高，夕陽照耀！四蹄又往下一踏！噠噠噠噠！仍如踏在空氣板上！飛馬人在眾人頭頂叫到：「這是什麼寶物？有點兒意思！」
突然聽見一聲嘶啞的憤怒喊聲：「季厘——正要找你！」
飛馬聽得喊聲，先是一愣，脖子一轉，向右下一看，營地門口辰女仰頭怒目，銀發後揚，綠睛凸出，十分駭人！
飛馬定神瞧了又瞧！不知何因驚惶不定！眼神表情都流露驚恐之色，撐開翅膀，極力一扇，四蹄在空氣板上極力一蹬！唰的一聲，馬身人身都調轉頭！向遠處飛奔逃命！
憤怒的辰女哪裡肯舍，空中金色弧線一閃，一條大金龍橫空出現，龍身曲騰躍進，飛追而去！
鬼容區忙收了五旗，跑到蹲下抱著娃娃的魚越身邊，彎月要伸出手就去拉起娃娃手腕！
伯益，女魃，姬英也忙跟過來！鬼容區食指中指無名指按在娃娃手腕上號脈，眾人都不敢言語。一會兒，鬼容區才說：「娃娃應該隻是暈了！魚越，先把娃娃抱到屋裡去！」
魚越也顧不得許多。抱著娃娃起身就朝石屋快走！伯益取回了軒轅劍，姬英收回了息壤。三人也趕忙跟在魚越鬼容區後走去。
魚越將娃娃抱到最近的屋中，乃是倉頡姬英的屋內，輕輕放在床上，轉身說：「鬼老師，快再看看！」伯益女魃姬英也都進了來，屋中有些擁擠。
鬼容區點頭，坐在床邊，又三個手指去娃娃腕上號脈，靜了一會兒，鬼容區收起手，魚越焦急的問：「娃娃怎麼樣了？」
鬼容區說：「隻是暈厥。待我去看看常先，回來用黃帝大人寫的內經中九針刺穴的方法，娃娃應該就能醒來！魚越，你留下來照看娃娃。」魚越點頭。
鬼容區和女魃姬英出了房門去，伯益見魚越握著雙拳，焦急緊張，拍拍魚越說：「兄弟不必擔心！先生的醫術，連應龍大人的魂魄都能救回。何況娃娃隻是暈厥。你照看好娃娃，我去看看將軍。」
魚越鬆開拳頭，轉頭對伯益點點頭。
伯益也出了石屋門。見姬英在對麵門外，知道是常先在對麵石屋，幾步走過去，從門外向裡麵看，鬼容區正在搭脈，常先倒是醒著，隻是表情痛苦，倉頡女魃都在旁邊。
好一會兒，鬼容區說：「常先，要脫去你的上衣看看右肩。」常先沉重的點頭，倉頡幫忙扶起常先，鬼容區看看女魃，女魃麵色凝重，卻沒有回避之意。姬英倒是為了回避，走到對麵的房裡了。倉頡鬼容區於是脫去常先上衣，肩部紅腫青紫。鬼容區去輕輕揉捏起常先的右肩來。常先咬牙吃痛，卻並沒有叫喊一聲。
一會兒，鬼容區收起手，說：「常先，你肩胛骨關節脫臼而且骨頭受損了，又受了內傷。」
「那要怎麼辦？」是女魃發問。
「也沒事！」鬼容區說：「常先，我要先把你脫臼的關節接上。而後你肩部要外敷治療骨損的藥油。另外還需熬治療內傷的藥草汁，可能需喝半個月的藥汁，才能痊愈。」
「傷病不宜久拖，請先生現在就幫將軍接上脫臼處吧。」伯益在石門檻外說。
鬼容區說：「也好！」轉向常先說：「常先，我們要把你扶到石凳上坐下，才好接骨。」常先點頭。
鬼容區和倉頡將常先扶到石桌前的石凳坐下。鬼容區對門外的伯益說：「請首領進來和先師站在常先身後，分站左右，扶住常先背部。」
伯益說：「好！」走進房門。女魃卻說：「我來吧。」走到石凳後倉頡旁邊，靠著石桌。雙手便去撐住常先寬大肉厚的背部。倉頡也隻好讓了一讓位置，但如此一來，常先背部就像靠在女魃纖柔的大腿上。
倉頡半弓著瘦長的身軀，兩隻長手撐在常先受傷的右肩下。
此時太陽落下山去。石屋中一下有些昏暗。伯益忙退到石門內右邊以便光線明亮一些。
鬼容區坐在常先右邊的另一個凳子上，雙手上下的捏著常先粗壯右臂肌肉說：「常先，容區先謝過你了！」倉頡也說：「常先，倉頡也十分感激！今日若不是你，我和老鬼不知道還有沒有命。」
常先緩緩的頭部側著後仰似乎是致意倉頡，但有些吃力，於是平視鬼容區，說了一句：「老鬼，你快點治好我就行。好了我還要，跟先師和夫人蹭飯。」
眾人見他聲音雖不似以往洪亮，言語尚有精神，又聽他說的話，都微微笑。
倉頡說：「蹭蹭蹭。隻要倉頡和姬英在世一日，你隨便天天蹭。」常先咧嘴。
伯益瞥見女魃悄悄用腿推了推常先背部，女魃說：「吃貨！還想著吃的呢。」
眾人又都微微一笑。
鬼容區提高聲音說：「常先，接骨的瞬間頗為疼痛，你要忍受住。先師、仙子，請穩穩扶住。」
常先點頭，倉頡女魃同時說道：「好！」
見鬼容區右手拉住常先垂下的右手，左手按在常先手臂上，將常先無力一般垂下的右臂輕輕甩來甩去，然後又將常先手部拉直，往前拉了幾下。又左手輕輕按住常先肩部，常先咬牙，鬼容區突然右手捏住常先手肘向上一推同時左手用力壓住常先肩部。聽見「哢嗒」的一聲！常先眼睛一閉，牙關緊咬！頭部朝左後一仰！頭部碰在女魃月要胯部！隨後常先又頭部端正，慢慢睜開眼睛。
鬼容區右手扌莫了扌莫又捏了捏常先肩部，說：「好了！常先，你試試動動右手！」常先輕輕彎曲右肘，抬起前臂，半握了拳，用手腕轉動拳頭劃了半個圈說：「還得是你。老鬼。剛才整隻手臂都無法動彈！就這一會兒，這手又，又活了！」
鬼容區說：「哈哈哈。猛貨，還是先到床上休息吧。」和倉頡一起攙起身軀龐大的常先，把常先扶到床邊坐下。女魃微微笑。伯益也看著幾人微笑。
鬼容區說：「我去找塊絹布，再找到藥油抹在絹布上，給你纏在肩上。幾日肩膀便能好。但內傷隻有慢慢調息。」
常先說道：「好。」鬼容區起身走出門外，伯益對常先鞠躬說：「將軍大義！舍身救先師和先生。伯益敬佩謝過！」
常先說：「首領，這是常先的職責。」伯益又鞠躬說：「將軍隻管好好休息。」常先點頭，伯益點頭轉出門去。
又過來看娃娃，見姬英魚越都在屋內，娃娃已醒過來。忙走進去說：「娃娃，你覺得怎麼樣。」
娃娃慢慢抬起可愛的辮子頭，輕輕晃了晃雙肩散開的辮子，定了定腦袋，說道：「我還好，大哥。」
伯益點頭說：「好，你好好休息。」轉頭說：「魚越兄弟，你好好照顧娃娃，祖姑，請您跟我來。」
魚越說：「嗯。大哥。」姬英說：「好。」跟伯益出了石門。
伯益請姬英去收了做石傘的息壤，又收了灶台和石桌。重新安置了灶台和石桌的位置。又說大家都還沒有吃晚飯。常先將軍估計也早餓了。我和祖姑一起做飯。姬英說好。伯益去取來了米肉和野菜，兩個人做起飯來。
暮色不聲不響的走來，把世界都套進他的布袋裡。
不一會兒入夜。點起火把來，伯益又分幾次去石屋前插了十幾把火把。和倉頡，鬼容區一起回到石桌前。米粥做熟了，端了幾碗晾著。
恨詩客穿越而來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一頓不吃也就那樣！但是一天不吃必定頭腦發昏又心慌！哈哈哈哈。
伯益說：「應龍大人與那季厘，似乎有什麼過節。也不知應龍大人去追趕他怎麼樣了。」
倉頡說：「那孽馬的本事遠不如庚辰。我在石門前看到孽馬十分懼怕庚辰，所以轉身逃走。倒是不必擔心！隻是不知庚辰追不追得到。」
姬英憤憤的說：「那野馬精號稱是半人半神，隻是如此可惡！但願應龍追上他把他殺了最好！」
鬼容區點頭說：「姬英說的是！」
伯益也點點頭。女魃和娃娃魚越在夜色下一閃又一閃的紅光裡走過來。
娃娃和魚越似乎在小聲爭執著什麼。伯益迎上去問：「怎麼了？」
女魃說：「我來給常先端粥過去。」倉頡說道：「米粥在這裡！早已給常先晾著。」女魃走了過去。
魚越說：「大哥，我說給她端粥，她非要自已來！」
娃娃：「我又不是沒有手！常叔叔受傷了，我又沒有！」
魚越：「你之前都暈了！」
娃娃：「現在不是醒了麼！你看我現在不是生龍活虎的？！」
伯益笑笑。沒有說話。眾人也有笑笑的。女魃端了粥和筷子要走，姬英說：「魃女，等等！」拿了個碗，去鍋裡盛了一大碗肉，端著說：「我和你一起給常先送去，沒有肉吃他可不開心！」
女魃笑笑，大家也笑了笑。二人走向了石屋。
娃娃問：「大哥，辰女姐姐還沒回來嗎？」
伯益回：「還沒有。不過以應龍大人的天神之能，你不用擔心。」
娃娃點頭。伯益說，大家先吃飯。於是倉頡去鍋裡鏟了一碗煮的肉片。幾人也開始各自盛了水盛了粥，吃喝起來。也給姬英和女魃各盛了一碗晾著。姬英走回來了說魃女在照顧常先。又去鍋裡用石盆盛了肉，又去炒野菜。
不過幾分鍾，炒了兩個野菜，不見女魃來，姬英便去叫女魃。常先說自已能動，叫女魃先去吃飯。女魃和姬英也回到桌前吃飯。
正吃飯之中，女魃突然說：「這季厘與英招長得頗為相似，或許他們有什麼淵源。」
倉頡鬼容區同聲說：「不錯！」二人互相看看，笑著點頭。倉頡接著說：「這季厘和英招長得是很像！」
伯益問道：「英招是誰？」
女魃回答說：「英招是昆侖山看花園的神靈，我在昆侖山時多有拜會。他參加過上百次和邪神惡鬼的戰爭，涿鹿之戰他也在。幫助過帝父。」平復了一下情緒，又略帶溫柔的語氣說：「這季厘與英招長得都是人身拖著馬身，不過英招的馬身是老虎的顏色，還有老虎的斑紋。還有幾樣也不相同。」
鬼容區說：「英招遠在昆侖山，況且應龍大人說過她七八百年前來的這裡，可見這季厘的年齡是比英招大的多的。」
伯益說：「隻有等應龍大人歸來以後。如果她願意告訴我們，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眾人緩緩點點頭。吃過晚飯，辰女還沒有回營。大家打著火把去看常先，又讓娃娃也好好休息。
伯益說：「我和魚越守夜。但大家都要警醒一些。」眾人都點頭。於是各自都去休息了。伯益說我守上半夜，兄弟你下半夜來接替。魚越說大哥其實我可以幾天不睡，不如讓我守一整夜。伯益仍堅持讓魚越去休息，自已來守上半夜。魚越於是也進了房中。
皎潔的月光讓人心神盪漾。不知月亮裡麵是否住了嫦娥和吳剛。
伯益躡手躡腳在營地中四處巡查。突然，天色從曖昧變得黑暗！伯益趕忙抬頭。卻見黑雲漫空，遮蓋住了星和月！營地的火光在黑暗的山底顯得分外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