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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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成了!夫人,成了!」

周嬤嬤讓小丫鬟守在門口,眼下得了消息,顧不得雨勢,急急忙忙地去了正院報信。

宴夫人在坐在銅鏡前,由著丫鬟苗萍用桂花油細細梳著黑亮的秀發。

周嬤嬤貿貿然闖進來,別說宴夫人了,苗萍都被嚇了一跳。

一不留神,扯了夫人一根頭發。

苗萍吃了一驚,跪下請罪,「夫人息怒!」

宴夫沒理會她,叫了周嬤嬤,「你方才 說什麼?」

「夫人,五爺收了那韓氏了!」

消息確切的落了地。

宴夫人愣住了。

周嬤嬤和苗萍跪下跟她道喜,她似還有些不信地看向了窗外五爺院子的方向。

窗外的夜幕被雨幕覆蓋,宴夫人神情有些難辨。

「五爺,竟瞧得那盲女順眼?」

*

深水軒。

定國公詹司柏辟給自己的內院書院。

房中有淡淡的熏香味道。

那是詹司柏曾在西北征戰時遇到的一種香料,喚作寒山月,點燃之後便是冷肅之氣盤旋。

這冷香令人靈台常清,他沉著聲回答俞姝。

「這裡是定國公府,我是詹司柏。」

話音落在地上,猶如鍾聲撞進了俞姝的耳朵。

她下意識抬起頭想看住男人,可惜視野茫然,她隻能聽見他尚未平復的沉重呼吸在她耳畔。

她足足怔了幾息。

窗下的孤燈,發出劈啪一聲響。

詹司柏瞧了她,見她還怔著坐在那裡,竟忘了穿衣,不由皺了皺眉。

「莫要在此停留,回去。」

俞姝身上痛的厲害,但在這一聲裡,也不得不撐著自己坐起了身子。

她扌莫著床邊繡墩上堆疊的衣衫,一件件穿了起來,最後隻剩下一件月白色褙子,卻怎麼都扌莫不到了。

她蹲下身在地板上尋起來。

詹司柏穿好了衣裳,瞧了一眼落在自己腳邊的月白色褙子。

他伸了伸手,又收了回去,轉身去了淨房。

淨房響起了水聲,俞姝疼著,又跪在泛寒的地板上尋了許久,才找到掉落的衣衫。

俞姝穿好後扶著凳子起了身,隻是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茶幾。

俞姝被撞的手臂生疼,淨房的水聲在此時停了一下。

冷肅的氣息又漫了過來,仿佛在提醒著俞姝什麼。

俞姝未再逗留一息,在黑暗中抬著雙手扌莫索著出了門去。

夜雨綿綿續續,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一陣風吹來,濕冷的感覺將人團團包圍。

廊下一個人都沒有,規矩深重如這定國公府,主子行事的時候,沒人敢靠近。

俞姝沒辦法,一路沿抄手回廊,轉到了門房。

門房看見她嚇了一大跳。

俞姝直接問,「可有傘能借我一柄?」

門房急忙拿了傘給她。

那門房不由地打量眼前的這個女子。

從前夫人送到五爺房裡那些女子,無一例外地都被攆了出去。

今日這位卻不一樣了,五爺竟然收了

但五爺收了的人,怎麼還是被攆出來了?

他瞧著俞姝,見她黑發散了下來,淩亂地披散在身後,有幾縷被雨水打濕,貼在了簡薄的衣衫上。

門前懸掛的氣死風燈,映的她本就血色不豐的臉色發白,而一雙失明的眼睛隻茫然看著不知名的前方。

門房實在想不明白,如此盲女,五爺做什麼要趕出來?

俞姝卻不想去思考這許多。

她問門房,「能不能再給我一根棍子?」

來的時候,她數了步數記了路,自己回去也可以的。

但門房找了一圈,搖了頭。

「那能替我折一根樹枝嗎?」

門房苦笑,「國公府的花木,豈是做下人能隨便折的?」

「唐突了。」

俞姝再無話,跟他道謝,慢慢下了台階,在雨夜裡撐著傘沿著牆離開。

雨淅淅瀝瀝沒有停的時候,明明昨日晚上,她還同哥哥在一起。

隻一日的工夫,就成了定國公府的人,還與那詹司柏

腿下又疼了一陣,額上冒出的冷汗和傘下細密刮來的雨水交混在一起。

沒有人幫襯,俞姝隻能越發小心翼翼地走在雨夜濕滑的小路上。

腿/間的痛意在每一步中反復折磨著她,雨夜裡秋風吹來打濕了衣裳,痛意沒有在秋雨的冷意中消減,反而越發明晰起來。

俞姝抱緊了雙臂,小心翼翼地數著步數往回走。

雨越下越大了,在一個轉角處,她突然被絆。

整個人被伸出地麵的樹根絆倒,毫無預兆地撲了出去。

手裡的傘飛出,俞姝重重磕在了堅硬的青石磚上。

砰——

來不及呼一聲,俞姝膝蓋似碎了一般疼得發顫,幾乎無法動彈。

秋雨毫無憐惜地紛紛落在了她身上,很快將那薄薄的衣衫濕透,一寸寸濕冷緊貼身上。

俞姝抹掉臉上的雨水,想著找一下丟出去的傘。

她努力扌莫索了一番,終於扌莫到了一個類似傘柄的東西。

但試圖拿了起來,但手下突然被那物,劃開一道口子。

雨還在下著,她捂著手上的新傷,苦笑了起來。

如果人的運氣有個波動,那麼她今日已經跌到了穀底。

深夜的國公府小路上,俞姝直起身子,再次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她緩慢地站了起來,繼續數著步數,慢慢走回指給她的偏僻房間。

她想自己運氣背些,也沒所謂。

隻要她哥哥和另兩位兄長無虞即可。

但願這位詹五爺的天羅地網,捉不到她的哥哥。

但願他費力一場,隻能撲了個空。

但願他想要的一切,都沒有。

深水軒,詹司柏從淨房回來,房裡已經沒了那盲女。

他叫了小廝文澤,「人走了?」

文澤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的五爺,沒做逗留。」

詹五爺微微抿唇,又吩咐文澤。

「瞧瞧夫人睡了沒有,若是沒睡,便同夫人道一聲吧。」

*

這一場夜雨在半夜時漸漸停了下來。

翌日,天仍陰著,想來京城是進了秋雨季裡,陰雨時候多,晴時少。

周嬤嬤起了個大早給宴夫人報了信。

「 夫人估計是想不到,五爺昨晚半夜把人攆了。」

宴夫人一愣,「不是說收了那韓氏嗎?」

周嬤嬤說沒錯,「但五爺事後 還是攆了韓氏走了。」

宴夫人訝然,又問,「那盲女能自己回去?」

「她倒是記得路,就是這雨天濕滑,她又瞧不見,摔得厲害了,膝蓋腫了起來,手也破了 」

「沒破相吧?讓人給她燉一種薑湯,可別傷寒。」宴夫人嘆氣。

「五爺可真是 」

周嬤嬤說盲女不打緊,「她又不是千金小姐,能有什麼大事呢?」

宴夫人嗯了一聲,想起了更要緊的事。

「既然收了,總要給個名分。快把五爺請來,把那韓氏也叫過來。」

深水軒。

詹司柏用過早飯後,副將穆行州便來回稟了昨日的事。

「人沒抓到?」詹司柏看了他一眼。

穆行州跪下請罪,「國公爺恕罪,這三人來路不明,但身法極不簡單。尤其用刀和用箭的二人,不似尋常人,一時讓他們脫了身。」

穆行州昨日先詹司柏一步回京,在路上一眼看到那四人便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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