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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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不知道,五爺打了勝仗回京,在城門口還特意買了白梅給韓姨娘,你見過五爺對哪個女子這樣上心過?」

林驍聽得發怔,方才他進去回話的時候,五爺便一直看著插在細口葫蘆瓶裡的白梅發呆。

在五爺眼裡,韓姨娘如白梅一般屹立而潔淨吧?

可惜

「不勸就不勸吧,五爺早晚會想明白的。」

林驍一連幾日都在冷武閣裡,自家府上並沒有傳什麼消息過來,但他念及生病的女兒,抽空回了一趟家。

太太宋又雲出來迎他。

他問了女兒,「孩子好了嗎?」

宋又雲說好了。「無礙了。」

林驍放下心來,去房中看了看孩子,龍鳳胎在安穩睡著,乖乖巧巧的樣子。

大女兒巧之跑了過來,先跟他行了禮,又纏了宋又雲,「母親說過會陪我跳繩,萬萬莫忘了!」

宋又雲扌莫了扌莫她的腦袋,「忘不了,去吧!我幫你爹爹換身衣裳。」

林驍這幾日忙碌地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宋又雲拿了一身棕色的錦袍過來。

林驍伸了手臂,由宋又雲親自服侍他換上。

「爺都瘦了,這幾日這麼忙嗎?」

林驍「嗯」了一聲,突然問了宋又雲。

「上次你去淺雨汀給韓姨娘送衣裳,發現什麼異常了嗎?」

宋又雲問,「這話怎麼說?韓姨娘有什麼不對勁嗎?」

她說著,掩了口。

「之前爺一直在抓人,韓姨娘不會是細作?」

林驍本不欲說穿,但妻子倒是敏銳。

他哼了一聲,「眼下還沒定罪。等再抓一個人,就能給她定罪了。」

宋又雲半晌沒說話。

林驍在這時嘆了口氣,「那韓姨娘從前表現得規規矩矩,誰能想到連五爺都英雄難過美人關麼?」

宋又雲聲音低了低,替林驍係好月要間衣帶。

「五爺同韓姨娘那般關係。也能理解吧。」

可林驍又是一聲冷哼。

「五爺可是定國公,執掌這一朝一國的軍隊,豈能耽於女色?戀於溫柔之鄉?」

宋又雲在這話下沉默下來,拿過月要封替林驍係上。

她淡淡笑了笑。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似爺這般冷靜自持,這般鐵麵無私。」

她說完,月要封也係好了,從林驍身前抽身,轉身向外廳而去。

林驍垂眸看了妻子一眼,卻隻看到了妻子的背影。

他暗覺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重了,抿了抿嘴。

「罷了,不說這個了。」

冷武閣。

白梅在水中悄然綻放了一隻骨朵兒,悠遠的香氣在房中遊著,探到了人的鼻尖下麵。

除此之外,還有藥香囊的淡淡藥香。

詹五爺在這兩種香氣中,握著女子的香囊,想到了許多從前的事。

想到她的冷清,對他的抗拒,對這定國公府抽身事外的態度後來經過魏家的事情,他終於在她身上看到了冷清麵具下的溫柔——她也是會對人對事上心,對他也是一樣。

可他真的想不到,原來這一切,可能都是海市蜃樓一般的幻象罷了。

他沒讓人幫他處理那臂上的傷口,就讓傷口疼著,他還能舒服一些,給他些喘息之機。

可他越是想要給自己喘息的餘地,事實越是逼近到眼前。

林驍親自去海生藥材鋪,揪出了夥計姚北。

這個人來的時間不久,但那個行蹤不明的坐診大夫,就是這姚北引薦來的。

更重要的是,此人才剛來,就與韓姨娘走得非常近,甚至幫韓姨娘準備隨身佩戴的藥香囊。

林驍說與五爺的時候,五爺怔了一下,看向了手掌心的那香囊。

「是這個?」

林驍上前,將香囊裡的藥材全都傾倒了出來。

「回五爺,正是。」

他說這香囊,很有可能是那姚北與韓姨娘傳信的用途,「應該同藥方一樣,藥材裡有特殊的含義。」

五爺看著散落的藥材,指尖顫了顫,沉默著將藥材重新裝回到了香囊之中。

雖然從藥方到藥囊,都不是實證,可同實證也沒太大區別了。

證據一點一點指向自請去密牢的那個人,距離最後證實她是奸細,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男人從桌前突然而起,藥材隻裝到一半,抓著香囊大步離去。

桌案上盛著白梅的葫蘆瓶顫動起來,又在下一息驟然落在了地上,摔了粉碎。

香氣飄飛的白梅落在了碎瓷之間,潔白的花瓣沾染了地上的浮灰。

*

俞姝在密牢裡坐著,反而覺得渾身輕了不少。

沒道理旁人替她遭罪,她在淺雨汀裡「養尊處優」。

男人自她下了密牢之後,沒再出現過。

沒了他的氣息,俞姝甚至覺得密牢的空氣甚是清新。

他一定是回過神來了吧。

他本有家有室,有琴瑟和鳴的妻子,同她這個來路不明的妾糾纏什麼?

沒了她,再尋旁的妾室生子,又有什麼不同?

有什麼必要裝作對她十分在意?

想想就是個笑話。

俞姝這般想著,卻在下一息聽到了沉而急而來的腳步聲。

她怔怔站了起來,男人讓人打開牢籠,一步跨了進來。

俞姝訝然,聞到了自己之前隨身佩戴的避孕香囊氣味,此刻散發著熟悉的氣味。

男人的氣息很快將這微弱的藥香蓋過了,在牢籠裡鋪天蓋地地朝她壓了過來。

俞姝在那氣勢下,不由地扶住了一旁的牆。

他卻一步上前,扯過她的手將香囊塞了過來。

他的聲音發顫。

「藥方、香囊,苗萍、姚北細作就是你,對嗎?」

俞姝在這聲逼問裡指下扣緊了牢牆。

她想回答他就是,可話到嘴邊,又閉緊了嘴。

她沒回應,男人卻笑了。

「你果然是不在乎我的,也不在乎泄露了消息,外麵那些人就可置我於死地!」

他看著她,告訴她。

「俞厲就是得了你的消息前來救援的吧?袁王沒猜到我會突降,我也沒猜到俞厲能及時到達。我中了俞厲一箭,若不是避閃及時,此時,傷的就不是手臂,而是要害了!」

俞姝驚詫原來他受的傷,是哥哥射來的

但男人卻在話音落地之後,一步上前,徑直將她拽了過來。

俞姝踉蹌,他從未如此粗魯。

男人卻將她箍進了懷裡。

她在他的心跳和呼吸中徹底僵住。

他又要做什麼?

男人低下頭來,啞著嗓子問了她。

「所以,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在意過我,是嗎?」

問到最後,聲音發顫。

俞姝在那顫聲中,呼吸不順起來。

血腥味從他那傷了的手臂滲出來,將她完全籠罩住,拚了命地往她口鼻鑽去。

她越發呼吸不上來了,卻在此時驟然想到了之前他與哥哥的對戰。

那一次,他可是一箭將哥哥穿肩,釘在了地上!

俞姝心頭陡然一靜,呼吸重返口鼻。

她沒說話,隻是輕輕一笑代替了回答。

五爺在這一笑之後,明白了,當即鬆開了她。

俞姝險些摔倒,終是立住了。

而男人從她臉前退開,一步,兩步,幽冷之氣從密牢的每一處溢出,穿插在兩人之間。

他說是了。

「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從未將我當過你夫君。」

男人說完,轉身離去。

幽冷的密牢湧起陰森之氣,俞姝垂著眸子,獨自立著。

*

翌日,袁王身死的消息正式傳進了京城。

小皇帝大張旗鼓地給定國公詹五爺辦慶功宴。

晚間,男人在屬於他的慶功宴上,酩酊大醉而歸。

穆行州和文澤兩人幾乎是將他架回來。

林驍近前看了看,隻是幾日的工夫,五爺神采不復往日。

他亦是無法,也許早日定死韓姨娘的罪名,才能讓五爺徹底認清,徹底沒了心思。

他讓人再去搜尋那失蹤的大夫的下落,等這個人一找到,事情就會立刻水落石出了。

而林驍的期盼很快就有了回應,手下的人來報,「統領,得到確切消息,一個時辰之後,那人會出現在城南的道廟。」

消息令林驍登時精神一震。

時值深夜,林驍匆忙返回了家中,準備換上夜行衣,帶上利劍,親自去抓人歸案。

隻是他的動靜驚動了房中的妻子。

「爺回來了?」

林驍見宋又雲醒了,便也不再輕手輕腳,「又雲,可曉得我的夜行衣在何處?」

宋又雲立刻披了衣裳去給他找。

「這大半夜的,爺還要抓人?」

男人嗯了一聲,「就差這個大夫了,抓了此人,審問清楚,也好讓五爺死心。」

他說完,拿過宋又雲手中的夜行衣,三下兩下換上,迅速出了門去。

宋又雲跟在他身後。

「你不必送我了,夜間寒涼,回去睡吧。」

宋又雲還是將他一路送到了大門前,立在門口的石階上看著他。

「爺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曉得了。」

男人說完,轉身躍上了馬,奔進了黑夜之中。

*

天剛破曉,詹五爺從酒醉中睜開眼睛,便聽到了穆行州的稟報。

「五爺,坐診大夫抓回來了,林統領正押入密牢審問。」

男人醉了酒的眸子,瞬間清明了起來。

他站起了身來,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換了衣裳出了房間。

外麵下起了冷雨。

雨雪夾雜而下,將大地最後和暖的縫隙齊齊滲入涼氣,然後冰封其上。

密牢依舊陰暗潮。

他下了密牢本想直奔審訊室而去,腳步走到拐角頓了一下,轉身向密牢深處走去。

俞姝關在最裡麵的牢房。

此刻,她背對牢門站著,仰著頭,從牆沿的最高處「看」向外麵的天光。

她看不到什麼,又在陰雨的天氣中,甚至分辨不出時辰。

但她聽到了外麵的動靜。

大夫被抓回來了。

大夫是姚北舉薦到海生藥材鋪來的。

姚北還曾跟俞姝說過一次,隻是俞姝還沒見過這個人。

沒想到還怎麼快的工夫,所有人都已經被那位五爺關進了密牢裡。

她聽到的時候,一顆心著實跌了下去。。

男人來了,腳步聲定在了牢門外麵。

俞姝沒有轉身,也不知道時至今日,他還要說什麼。

可他還是說了,「我想親口聽你說出一切。」

俞姝默了默,淡淡,「親口不親口,很重要嗎?」

她連身都沒轉回來,仍舊仰頭尋覓外麵的天光。

男人手下緊緊攥了起來,幾息之後,終是離開了。

俞姝聽著他離開的步子,混在窗外的雨聲裡漸漸消失了。

牢房寂靜一場,隻有遠處的審訊室裡傳來陣陣聲響。

俞姝累極了,在雨中靜默良久。

窗外的雨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下越急,在風裡拍打著地麵。

不知過了多久,審訊的聲音小了下來,俞姝慢慢轉身回來,準備扌莫索著坐下,等待她的命運降臨。

男人的腳步聲突然從出現在耳中,緊接著,他到了牢門前。

她睜開眼睛「看」過去。

男人猛然一腳破開牢門,大步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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