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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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淡的姐姐方秀淺,是在繡坊門口尋人突然消失的。

起初繡坊還懷疑是人跑了,但是她是被人叫了出去之後消失,之前完全沒有要跑路的跡象。

繡坊找不到人,自然就找到了秀淡,可秀淡完全不知是怎麼回事。

但她第一個想到了徐員。

起初他們在教坊司,方秀淺便被徐員看中,差點被送了過去。

不僅她想到了,俞姝和五爺也想到了。

室內一時靜謐,氣氛沉了幾分。

徐員是大內宦官首位,是在朝堂都有一席之地的掌印太監,他的私宅其實好搜的?

五爺不是不能搜他,但在這個關頭搜出來人倒不怕,就怕搜不出來人

畢竟這隻是他們的猜測,沒有實證。

他思量著,秀淡突然叩頭。

「奴婢有一個辦法,請五爺成全!」

「你且說來。」

秀淡抬起頭來,目光向外看了過去,渾身凝聚了一身堅硬如盔甲的氣勢。

「奴婢願意去闖徐員私宅,到時候國公府就以捉逃奴的名義來捉奴婢就是!奴婢若是能闖這一遭找到姐姐最好,若是不能」

她不敢說下去,臉色青白。

五爺一時沒開口,俞姝在這時皺著眉問了一句。

「那徐員的私宅,隻怕不是好闖的,你可想好了?」

太監的私宅可不是什麼尋常的去處,鑒於此人之前對方秀淺的覬覦,秀淡進去之後恐怕頗有危險。

但秀淡已經下定了決心。

「奴婢隻有姐姐一個血脈至親了,為了姐姐,奴婢有什麼不能做?!」

五爺在這話裡,看向了俞姝,俞姝垂了垂眼眸。

方氏姐妹之間的關係,與她和哥哥沒有兩樣。

世間血脈至親,能相依相偎至今的,都是一樣的情誼。

俞姝在這時看向了五爺,「請五爺成全秀淡吧。」

秀淡去闖徐員私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可能人還沒進去,就被哄了出來,反而打草驚蛇。

五爺乾脆找來了穆行州,讓穆行州用兵掩護秀淡,在搜查周邊的過程中,趁亂將人送進去,之後就看秀淡自己了。

秀淡在此計策裡,順利進入了徐府。

但徐府甚大,她人生地不熟,完全找不到姐姐的蹤跡。

她從下人房前扯了徐府下人的衣裳混進去往裡走,幾次險些被抓住,雖然逃過一劫,但姐姐在哪完全不知,又不能高聲呼喚,隻恐暴露。

實際行進可比想象中難多了。

就在秀淡急的滿頭大汗之時,忽然聽見了哭聲。她連忙循聲找過去,在一個院子裡,看到了幾個哭泣的女子。

其中一人,她乍一看側臉,還以為是自己姐姐,但並不是。

就在秀淡轉頭要走的時候,突然被人拍到了肩膀。

「你是什麼人?!」

「來人,這有個賊!」

徐府的管事立時派人擒住了秀淡。

「把她捉起來關進柴房!」

秀淡立刻大叫起來。

到了此時,她管不了許多了,大喊起來。

「姐姐!姐姐!你在哪裡!妹妹來找你了!你快回應我啊!」

這聲音在徐府宅院裡傳了起來,徐府的管事越是想要捂住秀淡的嘴,她越是喊得響亮。

一個不見天日的房間裡,方秀淺奄奄一息。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在此,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更不知道妹妹現在何處。

知道她聽到喊聲,極大的喊聲,她還以為自己在夢裡。

可不管是夢裡還是現實,她都要回應!

因為那是妹妹的喊聲!

「淡淡!淡淡!我在這!你快跑!快跑!」

徐府鬧了起來,但這這種情況並不少見,不用稟告主子徐掌印,徐府的管事都能擺平。

那管事讓人堵了秀淡的嘴,「自己闖進來,就別怪咱們不給她活路了!」

他正要將秀淡拿下,忽然門被拍響。

穆行州出現在門前。

「定國公府捉拿逃奴,國公爺讓本將軍配合,徐府行個方便吧!」

旁人府邸捉拿逃奴,來的是護院,而徐府打開大門,來的全都是兵將。

那管事就是想要拒絕,也不敢,他隻能叫了人,「快去宮裡報給掌印」

穆行州把秀淡這個「逃奴」救了出來,而秀淡一被鬆開,就朝著一個院子跑了過去。

「我姐姐被關在這裡!我聽見了!她就在這裡!」

穆行州讓人將方秀淺背了出來。

此女是繡坊在籍秀女,為何會出現在徐府,這可是個好問題。

管事搖頭說不知道,「此女暈倒在我們門前,我們可是好心救進來的。」

他說好心救人,可方秀淺卻渾身是傷,出氣多進氣少。

穆行州警告地看了一眼徐府的人,將方氏姐妹暫時都帶回了定國公府。

方秀淺傷勢頗重,人躺在床上生息幾乎沒有。

俞姝和五爺過來探看時,秀淡幾乎哭啞了嗓子,而方秀淺除了能握著妹妹的手,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人昏迷著,也不知還能不能活。

好好的繡坊在籍秀女,突然就進了掌印私宅,被打成重傷。

俞姝瞧不清楚人,卻瞧得清楚事。

她匪夷所思,卻又毫不奇怪。

房中藥味濃鬱,氣氛壓沉。

「王法就是枉法吧。一個紅極一時的太監,便能如此枉法,這朝廷還不知有多少太監,又有多少權柄在握的達官顯貴,對於平民百姓,還剩下多少王法?」

她這話問出,仿若佛寺鍾鳴。

五爺看著方氏姐妹,又看了看俞姝,在她的話裡,一時間無言以對。

方秀淺昏迷,問不出來什麼緊要事。

五爺和俞姝又返回了沁雲居。

兩人在路上靜默,五爺目光落在身旁的女子身上,而俞姝也在這時看向了他。

她腳步停了下來。

「五爺,這朝廷掌控下的天下,不會是這徐員一人作惡害了所有人,是有太多太多的徐員都在作惡,五爺還要繼續查我們家的舊事嗎?」

方氏姐妹的事情便是例子,俞姝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例子。

「我想,五爺是查不出結果的,因為那是太多個徐員作惡,最後導致的結果。並非是一人所為。」

就像俞姝之前所想,若隻是一人作惡,她和哥哥就找這個人,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可若是一群人,怎麼辦?

寒夜裡,秋風掃盪,枝頭的枯葉紛紛落下,有枯黃的樹葉劃到了五爺的臉頰,頗疼。

他不能想象,若有千萬這般枯葉都在卷風之下,向他劃過來,又是怎樣的情形。

或許對於朝廷治下的百姓而言,每天都似生活在秋風落葉的掃盪之中。

在寒夜裡,無法取暖,又往何處安眠?

五爺再無從反駁俞姝,送她回了沁雲居,又去看了看暮哥兒酣睡的模樣,獨自在深水軒靜默地坐了良久。

在遍州和俞厲見麵之前,他還曾想,那片山崖是絕佳的招安之地。

若是俞厲能答應朝廷的招安,他就帶著阿姝和暮哥兒一起過去。

俞厲歸順之後,他們終於不必再對立糾葛。

可現在來看,他還有什麼立場提及招安?

是不是正如阿姝所言,她沒辦法在一人身上報仇,她的仇人是一整個朝廷?

*

正院。

有人也在房中靜坐。

安藍伺候詹淑賢洗腳,見她支著一隻胳膊想事情,想得用心極了。

她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你說血脈重要嗎?」

安藍說自然是重要的,「就像您是老國公爺的血脈,國公府上下凡是知道您身份的人,哪有不效忠您的?」

比如安藍自己,比如侍衛馮效。

他們都是銘記老國公爺恩情的人,從前為老國公盡忠,如今為大小姐所用。

詹淑賢緩緩點頭。

「不錯。世人皆如此,我也該有自己的血脈。」

安藍抬了頭,「大小姐和離之後,想好要成親了?」

在此之前,大小姐對成親這事,並沒什麼想法。

安藍也能理解,畢竟這天底下,比國公府更尊貴的去處,除了皇宮,再沒有旁的地方了。

大小姐嫁給誰,都比不得如今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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