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王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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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看用你就能做。」少年武官一揮手,眾衙役紛紛進門。

啥子,用我就能做?那王氏登時有些慌了,瑟縮著立在門旁,看著衙役們如狼似虎地沖進了門內。

汪直也牽著唐寅,路過王氏身邊的時候,斜瞄了她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做風箏,爺會。」

一行人登堂入室,快進堂屋大門時,汪直停下腳步,對著唐寅說道:「阿寅,你且先在門口等我,我一會做完風箏就出來。」

接下來的情況可能不適合小孩子看了,唐寅秒懂,很聽話地在門墩旁邊坐著等。

王氏惴惴不安地掩上房門,跟在眾人身後。

待到她慢慢騰騰走入房中的時候,那幾個衙役已經飛速將這宅院上下搜了個遍,一名衙役說道:「回汪大人的話,這府中除了一稚齡女童之外,並無她人,那女童現在自己房中。」

汪直「嗯」了一聲,早有人備好座椅,他閃身坐下,眼睛卻帶著森森寒意看向王氏:「那麼,你家該是幾口人啊?」

知道了來者不善,王氏早沒了那扭捏作態的風情,低頭如實答道:「我們家該是四口人,相公這幾日出門給人做風箏,還有個孩子叫二毛,那孩子性子很野,有時候一連在外瘋玩好幾天,都不回家的。」

門外的唐寅心中發出憎惡的腹誹:二毛哪有野的狠,他分明很乖,除了在家中讀書,就是來找我玩,別的地方都不會去。

王氏的話唐寅不信,別人更加不信。

隻聽得汪直口氣頗為遺憾地說道:「哦,都不在家呀,那我就自己紮風箏好嘍。」

都沒用汪直吩咐,幾個衙役手腳飛快,就地取材,找了些徐寧做風箏剩下的邊角料,沒一會功夫就在這屋中置起了個一人高的十字架。

王氏愣愣地,不知道這些人要做什麼,一個衙役對王氏說了句:「夫人請吧。」

然後幾人不由分說,七手八腳地就把這王氏綁在了這十字架上。

「你們這是乾什麼?有沒有王法?」王氏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沒理會王氏的嚎叫,汪直拿起了桌上的一些製造風箏的材料,認認真真地紮起了風箏,一邊紮一邊還在自言自語:「那風箏飛上天,是不是要很輕才能飛得上去啊?」

汪直拿起畫布,在上麵繪製風箏的圖樣,他畫的是一張仕女圖。

眾衙役紛紛附和道:「大人說的是,風箏當然要很輕,不輕怎麼能飛上天。」

「哦,那就讓那風箏輕一點兒。」汪直低頭看看手中的畫作,好像真是在怎麼盤算畫的好看一點。

那幾個衙役仿佛早就知道了這汪大人的路數,一個衙役熟門熟路地拿出一把匕首,利落地劃開了王氏的衣袖,隻聽得「嗖」的一聲,衙役手起刀落,王氏的手腕部位就被割出了一道不深不淺的血口子。

一滴滴的鮮血順著王氏的手臂「滴答,滴答」的淌下,滴落在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瓷缽中,那瓷缽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水滴滴落在裡麵,聲音帶著回音一樣的清脆,在眾人默不作聲的時候聽起來尤其滲人。

一個衙役計數,計算滴落的血滴數,另一個衙役說道:「這個流血速度,大概流個一個時辰人就會死了。」

王氏的心揪到了嗓子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失,王氏的臉越來越蒼白,她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汪直皺了皺眉:「瓜噪。」

王氏立刻就被破布堵住了口,再發不出聲音。

即便她發不出聲音,但是衙役們的議論還在繼續,還在討論血還有多久能流乾。

「你家到底幾口人呀?」汪直又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王氏的臉上流下了大顆大顆的汗滴,衙役拔下了王氏口中的破布,王氏精疲力盡,低垂著頭答道。「四口人,家中有我和女兒,相公在外紮風箏,還有個男孩子在外邊玩耍。」

「這風箏還是太重了,飛不上天!」汪直仿佛有些失去了耐性,他嘴上說著話,手中的活計卻並不停下,一個仕女風箏在他的手中已經馬上要成型了。

一個衙役威脅王氏道:「你聽這血滴答,滴答的聲音,再不消半個時辰,你的血就會流乾,看你說是不說。」

房屋內靜悄悄的。

無人說話,「滴答,滴答」的流血聲還在繼續,隻要那血滴答一聲,王氏的臉就要抽搐一下,如同進入了生命倒計時。

「我說一道傷口不夠,要讓這□□的血流的快些。」那個剛才在王氏腕部割出血痕的衙役,微笑著拿出匕首,在王氏的衣袖上蹭了蹭,作勢又要割。

王氏嚇得渾身一顫,幾乎尿了褲子,這時候她才醒過神來,囁嚅著說道:「那男孩子好幾天沒回家,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許是,許是丟了。」

真是不上道,衙役直接舉起匕首,又在王氏的胳膊上劃了一道。

「滴答,滴答……」兩股血一起流的聲音仿佛更快了。

這時汪直手裡的風箏就差幾步就要紮完了。

王氏被嚇得屁滾尿流,大聲哀求著說道:「那孩子淘氣,被我丟了,我說我說我都說。」接著王氏斷斷續續地說出如何將二毛蒙著眼睛帶到了幾十裡的縣城,丟到了哪裡,說的一清二楚,再無半點遺漏。

聽了王氏的話,唐寅心裡又高興又悲傷,高興的是終於有了一個方向去尋人,悲傷的是二毛吃了這許多的苦。

這一邊,汪直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微笑,手裡的風箏紮完了。

聽到王氏已經徹底交代了事情經過,幾個衙役哈哈大笑,王氏正奇怪眾人為何大笑,隻見個衙役著把一個小小的微型水車拿了出來,原來衙役根本沒有傷到王氏,那兩刀隻是輕輕在王氏腕部割了點皮外傷。

小水車是汪直研究出來的一個循環滴水的小裝置,裡麵循環著有水滴落,聽起來就像是血液在不停滴答流淌的聲音。

王氏根本早已經被衙役們的陣勢嚇破了膽,那有時間去分辨這水滴聲的真假。

結果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嚇」得交代了事情經過。

門外的唐寅:……還能這樣。

審完了王氏,汪直手中的風箏也徹底做完了,他把一個剛剛紮好的人形風箏「嘭」的一聲扔到了王氏麵前,懶懶洋洋地說道:「我說我隻是來做人形風箏的,你又不信。」

汪直做風箏的手藝也很是不錯,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做出了一個仕女風箏,風箏上所畫的仕女,端莊可人。

跌落在地上的風箏也還是那麼美,和痛苦扭曲的王氏麵孔形成了鮮明對比。

門外的唐寅聽到了整個過程,他從門縫裡向內瞅去,嘿,那小水車真不賴,造型漂亮,水車是有力道的,要不然滴到瓷缽裡的水滴也不會那麼個聲音,這是半正式的跟師父學了一招,以後對付那些難纏的婦人,小爺我知道怎麼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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