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番外·全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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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裡難得的好日, 酒店門口隔壁掛著「囍」,右邊掛著曹武女兒的滿月照,小姑娘胖乎乎的一坨, 笑得見牙齦不見眼——畢竟還沒到長牙的年紀。

賀無寧抱著一束花,一身休閒裝站在小姑娘的照片前麵,神色專注打量著這張放大的照片。

羿羅站到他身邊, 他本來是要穿一身黑色休閒裝的, 被q醬嫌棄不喜慶,按著換了一身淺色的, 此刻百無聊賴地打量著曹武女兒的照片, 嘖嘖稱奇:「這就是曹武的千金啊?這照片也大得太離譜了, 我要是他女兒, 長大以後知道這黑歷史都得當場逃離這片土地。」

賀無寧上上下下打量他一樣,似笑非笑地回答:「你要是他『女兒』, 不用等長大, 曹武現在就得跑。」

羿羅:「……」

q醬嗤嗤笑了兩聲,搖搖晃晃地指著小姑娘的照片說:「這不是很可愛嘛, 圓溜溜的, 眼睛也很大……」

羿羅:「因為整張照片都很大。」

賀無寧斜眼:「你是來砸場子的?」

羿羅笑了一聲:「大有什麼不好的,小丫頭大點將來福氣也大。」

q醬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你你……你是誰!羿羅才不會說這麼懂事的話!」

羿羅「嘖」了一聲:「我偶爾也是會看氣氛的好嗎?不過……」

他著重看了眼賀無寧手裡的花束, 有點不是滋味,「曹武不是說讓空手來嗎?你怎麼還帶花啊?」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 「我都沒收過你的花。」

賀無寧頓了頓, 扭頭看過去:「不至於吧,這才滿月的小朋友,你不至於跟她爭風吃醋吧?」

「這種時候,你不應該這麼問。」羿羅勾住賀無寧的肩膀, 「你該哄我,說回去就給我買,而不是在這兒嘴硬……」

他得寸進尺地捏了捏賀無寧的臉。

他們兩個相當顯眼的成年男性在這兒拉拉扯扯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賀無寧麵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這也不是我準備的禮物,這是我媽準備的禮物。」

「她昨天還在發愁,送什麼東西能夠不涉及作風問題又顯得真誠,最後還是決定送一束花。」

羿羅還在試圖胡攪蠻纏,賀無寧伸手按住他的腦袋:「把嘴閉上,進去了。」

羿羅笑了一聲,跟在了他身後:「你不送也沒事。」

「我送你。」

「玫瑰上次送過了,這次送點什麼?」

賀無寧充耳不聞,徑直走到守在大廳門口忙得焦頭爛額迎客的曹武夫婦,這似乎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曹武的對象。

他們還牽著一個小男孩,看起來像是夫妻倆交錯,各自給了點五官,看看跟這個也像,看看跟那個也像。

羿羅歪頭打量著他們,低聲說:「是不是我的錯覺,曹武和他兒子長得像也就算了,我怎麼覺得曹武和他對象長得也有點像?」

他麵露困惑,「但是細看眼睛鼻子什麼都不像,就是站在一起的那個氣場就好像……特別契合?」

賀無寧掃他一眼,哭笑不得:「這不叫長得有點像,這叫夫妻相。」

羿羅立刻昂首挺月匈,偷偷打量賀無寧:「那我們……」

賀無寧大概猜到這家夥要說什麼,加快腳步越過他們,走到曹武夫婦麵前,率先和他們打了招呼。

羿羅隻好把自己想問的話咽了回去。

他無奈地也跟了上去,露出笑臉:「喲,曹武,第二次當父親了,心情怎麼樣?」

「還是一樣的緊張。」曹武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拍了拍羿羅的手,看向賀無寧,「這怎麼還帶花了?」

賀無寧聳了聳肩:「我媽的心意。」

曹武哈哈笑起來:「行吧,看在賀哥這麼帥的份上,我這個老父親就勉為其難允許你給我女兒送花,小清,咱們寶兒在哪呢,讓她出來領下自己的花!」

被叫做「小清」的年輕夫人輕輕笑起來,她回身招了招手,一個笑容和藹的老太太抱著一個咬著奶嘴,像是門口酒店海報上縮小版的小姑娘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賀無寧沒有立刻送上花束:「先問一句,她應該沒有花粉過敏吧?」

眾人愣了愣,小清立刻接話:「放心,沒有。」

「之前做過過敏源檢測了,花沒事的。」

她嗔怪地撞了下曹武,「你看看人家多細心,你自己當爹的,都不知道考慮這些。」

曹武無辜地抓了抓腦袋,小聲嘀咕:「我看以後可不能讓賀哥多來,我都要被比下去了!」

羿羅矜持地點了點頭:「那確實沒辦法比。」

賀無寧覺得好笑,把花束往小姑娘麵前晃了晃,她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著色彩鮮艷的花,「啊啊」叫著伸出了手。

「她喜歡呢!」小清笑起來,從花束裡抽出一朵花,遞到小姑娘手裡,已經長成幾歲的小蘿卜頭伸出手,自告奮勇:「我幫妹妹拿!」

他接過那一捧花束,小清笑得溫柔:「好了,別讓客人在外麵站著了,快代人進去坐,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

「老公,他們坐哪一桌?」

「我帶他們去!」曹武點了點頭,把他們往裡麵領,羿羅趁機靠在賀無寧耳邊說:「你覺不覺得我們的稱呼也該像這樣更進一步?」

賀無寧假裝沒聽見。

他們那一桌基本都是作戰部的老熟人,薛尋、邢越、趙煙瞳他們早就已經落座,賀安安畢業以後也進了作戰部,作為心理輔導員,等考下心理醫師證,才能正式作為心理醫生上崗。

他現在是薛尋帶著的實習生,坐在薛尋身邊,看起來居然還有幾分老實,不過在和賀無寧對上視線的,他輕巧地眨了眨眼睛,露出點笑意,一看就還是原來那個白皮黑心糯米丸子。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居然連智印大師都到了。

大師穿得相當樸素,但他那顆腦袋已經相當引人注目了。

邢越挑了挑眉毛:「慢死了,說好十點五十八分,提前十五分鍾到不是作戰部的鐵則嗎?」

羿羅笑了一聲,指了指賀無寧:「第一,他不是作戰部的。」

賀無寧無奈地嘆了口氣:「第二,『五十八』分這種點大概是特地卡了為了吉利的,你們提前到乾什麼?」

這顯然觸及了邢越的知識盲區,他有些茫然地睜大了眼:「啊,還不能早來啊?」

薛尋喝了口茶水,嘆了口氣:「賓客不踩點也沒事,不過踩點會顯得比較有心嘛,我本來是打算正好卡點進來的,誰知道在停車場遇到了邢越,直接就被他拎了進來……」

邢越:「……」

他小聲抗議,「我哪知道還講究這個!」

趙煙瞳笑了一聲:「不過是圖個吉利,入鄉隨俗,他們既然講究,那我們也稍微在意一點就好了。」

「進都進來了,坐著就好了,其他也有早來的,不要緊。」

羿羅得意洋洋地拉開座位:「隻有我們是正好的!」

「你不是也根本不知道,還是阿姨提醒的嗎?」賀無寧無情地拆穿了羿羅的得意,「坐下,人家的滿月宴,安靜點。」

羿羅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薛尋笑了一聲:「我可真是做夢也想不到,羿羅也會有這麼老老實實的一天。」

他扭頭看向智印大師,「大師倒是真的好久不見了,從遊戲裡出來以後,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吧?」

「大師是又回山上去了嗎?」

智印大師扌莫了扌莫自己又見光滑的腦袋,能從遊戲出來以後,雖然他還保留了能夠操縱頭發的能力,但已經不是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了,他也就再次回山剃度,重新擁有了一顆光滑的腦袋。

智印大師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是回了山上,不過也沒待多久。」

「剛回去那一陣子,師父重新幫我剃度,對我也很是關懷。」

「但我後來有些出名了……」他抓了抓腦袋,露出了有些苦澀的表情,「我們寺原先香火也不是鼎盛,我原本以為是好事的。」

薛尋奇怪地挑了挑眉毛:「難道還有不好的事情?」

「但是好多人慕名而來,找我解惑……」智印大師愁苦地嘆了口氣,「我不擅長這個。」

「我要不是因為悟不透道,隻有一身蠻力,當初也不會被師父趕下山。」

「可他們盛情難卻,非要找我解惑,我實在不會,隻好給他們耍一套功夫。」

羿羅笑起來:「那也行麼,解不了惑,看看功夫也不虧。」

「但我師父嫌鬧騰。」智印大師抓了抓腦袋,麵露苦澀,「我師父說還不如養個猴,也會耍功夫,吃的還比我少。」

賀無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師的師父也是個狠人。

大師憂鬱地嘆了口氣:「然後我想來想去,覺得我還是修行不夠。」

「師父之前就說我的機緣在山下麼,我悟不出來,不如下山來做點事。」

「我最近做了不少誌願者,感覺比在山上的時候好多了。」

他雙手合十,「我的路果然還是在山下。」

薛尋笑起來:「是啊,條條大路,總歸先往前走麼。」

他感慨了一句,「大家倒是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嗯咳。」邢越清了清嗓子,正打算說點什麼。

忽然宴會大廳裡傳來一聲突兀的尖叫,整個宴會廳有半數的客人下意識站了起來,有人下意識翻桌沖到了最前麵,有人瞬間從桌下滑鏟沖出借著障礙物迅速接近目標,還有人順手抄起了酒瓶和椅子飛速靠近——

直到他們發現發出尖叫的隻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年輕男士。

他剛剛驚恐地從自己的座位上跳起來,正扶著椅子,扭頭就看見一群人訓練有素氣勢洶洶地朝他沖了過來,差點腳一軟。

沖得最快的作戰員把他往身後一拉,一臉警覺:「怎麼了!」

青年有些尷尬地左看右看,發出了蚊子叫一般的聲音,小聲說:「沒事,就是……」

「啊?」就是距離他最近的人都沒聽清他說什麼,但他已經迅速檢查了一遍眼前的場景,沒有突然出現的臨時遊戲區域,沒有定時丨炸丨彈,沒有任何危險的鋒利刀具,於是有些遲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青年終於鼓起勇氣,深吸一口氣說:「我說沒事!就是有個、有個……蜜蜂……」

作戰員:「……」

青年和作戰員尷尬地大眼瞪小眼,最後兩個人都互相掩飾般咳嗽起來,一般咳嗽一般往回揮手,示意剛剛動作的同伴們都回去坐下。

翻桌的和滑鏟的尷尬相視一笑,拎酒瓶的和端椅子的勾肩搭背,試圖當做無事發生,哈哈笑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被嚇到的賓客們呆呆看著他們,此時的作戰成員們一個個都被迫成了自來熟,親切地拉著身邊的賓客試圖重新塑造起熱鬧的氣氛。

賀無寧無言地按了按眉心,隻能慶幸他們這邊距離夠遠,否則邢越和羿羅都已經拉著椅子沖出三米遠了。

此時這兩人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又老老實實把椅子拎回來了。

羿羅臉皮比較厚,理直氣壯當做無事發生,還露出溫柔體貼的笑意給賀無寧夾食物。

邢越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自然地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果汁。

賀無寧擰了擰眉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往門口的主人那裡看了一眼——誰知道主人的反應比賓客還有誇張,曹武他媳婦正在給他遞槍。

察覺到大家的視線,曹武不好意思地扌莫了扌莫鼻子,迅速把槍塞給自己夫人,讓她幫忙藏一藏。

夫人尷尬地對著賓客們笑,最後一彎月要把槍悄悄塞進了自己的長裙底下。

賀無寧捂住了眼睛。

果然,能和作戰部談戀愛的也不指望他們都是正常人了。

羿羅正襟危坐,理了理衣服:「要不然……我上去給大家表演一下狙擊蜜蜂活躍氣氛?」

「咳。」智印大師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賀安安微笑著看向薛尋:「老師,現在是不是應該由你緩和一下氣氛?」

薛尋遲疑地撓了撓下巴:「不,我……」

「哎?」賀安安臉上帶著笑意,「我還以為這種時候就是要靠能說會道的人力挽狂瀾呢。」

薛尋:「……」

他扭頭看向賀無寧求助,「你弟弟是不是刺我?」

「是的。」賀無寧誠實地點頭,「因為你總讓他做文書工作,他大概是故意的。」

薛尋扭頭看了眼賀安安,他臉上的笑容絲毫不動:「怎麼會呢老師。」

薛尋搓了搓自己身上出現的雞皮疙瘩:「你弟弟這個扭曲的性格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賀無寧皺了皺眉頭:「這個……大概也很復雜。」

大概是現場的氣氛實在太過微妙,曹武夫婦一合計,直接閉眼走流程,招呼服務員開始上菜。

熱騰騰的飯菜端上桌,現場的氣氛總算有所緩和,邢越猶豫再三,瞥了眼在場的人,清了清嗓子,再次試圖開口:「我說……」

「隊長!」小潔帶著一隊的作戰部成員蹦躂過來,這姑娘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了,一張臉通紅,看起來情緒格外高昂,一巴掌排在她隊長身上,差點把人直接送走,「我來敬酒了隊長!你怎麼不喝啊,不是吧才喝了這一點,你們這一桌行不行啊?」

邢越忍無可忍地抖了抖眉毛:「你怎麼回事?才剛開始就喝這麼多?」

「我高興啊!」小潔連蹦帶跳,「難得今天不待命,咱們今天是光明正大放假的!今天還不喝,明天可沒戲啦!」

她熱情地給邢越倒酒,「喝啊隊長!別客氣!曹副隊平常總說請我們喝酒,都鴿了,好不容易請這麼一回,把他庫存喝空!」

小潔已經明顯喝上了頭,端著酒杯喝出了端著大碗的豪邁氣勢。

邢越不得不陪著喝了兩杯,然後禍水東引,把她推給了隔壁薛尋。

然而小潔身後還有一隊虎視眈眈的一隊隊員,等喝完一輪,他也已經基本醉了七八分,撐著腦袋靠在桌子上,伸出手指:「你們、你們……」

「這是糟粕!這是早該摒棄的酒桌文化!」

賀無寧好笑地看他一眼:「你好歹先吃點東西墊墊。」

邢越皺眉不甘心地扭頭看他:「你怎麼沒喝,不對,他們怎麼放過你了?」

「我喝了。」賀無寧指了指自己的酒杯,「喝了一杯。」

「這就叫先下手為強。」薛尋一副學到了的表情,「剛剛我們賀哥,端起酒杯,說敬大家一杯,也隻喝這一杯,如果還要喝,那就是不給麵子了。」

他豎起大拇指,「嘖,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招。」

「也分人。」羿羅真誠地點頭,「不信你看我試試。」

他推開一個靠過來的醉鬼,「我就喝這一杯,再讓我喝就是不給麵子了!」

「麵子,拿來吧你!」一個隊員直接跳起來把他按下去,絲毫不給麵子。

賀無寧無奈搖了搖頭,遠遠看著被大家圍在中間的曹武和他的夫人,撐著下巴看了一會兒。

「哎,你們作戰部和一般賓客也太好分辨了,遠遠看過去最像猴的那群就是。」熟悉的聲音把賀無寧從走神裡拉回來,他驚訝地挑了挑眉毛:「左千明?」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邊在這種場合總算是脫了白大褂的研究員同誌,遲疑著說,「你居然舍得從實驗室出來,在場的是你本人嗎?不會是什麼全息投影或者仿生機器人吧?」

「雖然我覺得我的技術需要爭分奪秒,但是……」他抬頭看向曹武和他的家人,聳肩笑了聲,「偶爾為了人類幼崽的誕生慶賀一下也不錯。」

「而且現在正巧是我的強製下線時間。」

「我覺得最後那句才是最重要的。」薛尋搖了搖頭,「你們技術部多少也收斂著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左千明扭頭問李量子:「他開始嘮叨了,不會是醉了吧?」

李量子看了薛尋一眼:「不,他隻是有點愛操心。」

薛尋:「……您不如說我醉了算了。」

左千明笑起來,舉起手裡的果汁:「抱歉,但我討厭大腦不受控製的感覺,就不喝酒了。」

賀無寧也不強求,他也倒了杯果汁,微微抬了抬。

李量子眼帶笑意看著那個抱著一朵花的小姑娘:「他們看起來很幸福。」

「嗯。」薛尋心酸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曹武走的什麼運,怎麼就找到了這麼好的對象,孩子也都隨他對象長得怪可愛的……」

李量子低低笑起來,她難得放鬆地伸了個懶月要,隨便拖了張位子坐下來,眼帶笑意:「我偶爾也會很向往這樣的生活。」

「咳!」左千明差點被嘴裡的果汁嗆到,一臉震驚地看向李量子,「所長,你、你也會向往結婚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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