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小娘子總在蠱惑我(1 / 2)
穿過禁苑森林, 蘇嬌虞與季歸褚騎馬到對麵後,蘇嬌虞看到天子一行人在舉辦宴會。
在場之人多是男子,武將居多, 還有一些穿著威國服飾的外來臣子。
宴會上,箭矢打來的鹿肉、兔肉堆積桌案, 烤肉的火光在冷冷的空氣中上下飛躍, 發出滋滋的聲音。
眾人喝酒歡笑, 熱鬧異常。
當季歸褚的身影出現時, 熱鬧消散殆盡。
蒼國武臣手裡的酒抖了抖, 灑到案幾, 推開懷裡的美姬,「將將將將將將軍、」
武將那恐慌的模樣就像丫鬟做了傷風敗俗的壞事被管事嬤嬤抓到了。
季歸褚瞥了眼身後的蘇嬌虞,他對那武將緩緩扯出一抹微笑,「回去自罰。」
隨即, 便帶著蘇嬌虞走向高台。
季歸褚笑的溫和, 在蘇嬌虞眼裡他脾氣實在是太好,武將卻在季歸褚的身影遠去後徹底摔了手裡的酒盞。
武將被曬得黑溜溜的臉煞白,將將將軍的那個笑是什麼意思?
將軍難道已經對他起了殺心,所以才這樣對他笑?
季歸褚可不是正常人, 他從來不會好脾氣地笑, 他一直都是缺乏感情的狠毒之人,極其冷漠殘忍。
在場所有人, 唯有蘇嬌虞,才會覺得季歸褚的微笑賞心悅目, 溫文爾雅。
「夫君,你早就知曉這裡有宴會了?」蘇嬌虞不緊不慢跟在季歸褚身側,她抬起臉, 光線落在惡鬼麵具上,微微折射光澤,血色的光映出。
看著戴了惡鬼麵具的蘇嬌虞,季歸褚眸色怔愣一瞬後,才溫和出聲,對她解釋:「威國太子拜訪蒼國,天子為迎接威國太子,在獵場舉行了宴會,打獵助興。」
「這宴會自是無足輕重,若你不喜,我帶你離開就是。」
天子辦的宴會,是說離開就離開的嗎?蘇嬌虞眼皮跳了跳,而且,她看到了高台之上,天子身側留有季歸褚的席位,那席位空空如也。
見蘇嬌虞沒有說話,季歸褚扯了一下她的袖角,把她拉到自己身側,但隔了些距離,沒有接觸。
季歸褚的嗓音傳到蘇嬌虞耳中:「我今日出府,隻為當你的先生,並非為了宴會而來。」
聽夫君這語氣,隻是因為她讓他陪她進入了禁苑,才兜兜轉轉來到了宴會上。
至於他對宴會的態度好像是有些不耐煩,所以直接翹了宴會。
蘇嬌虞扶了扶臉上的麵具,麵具下的唇角輕勾,這還真是季歸褚的行事作風。
她在麵具下輕軟地笑,季歸褚在悄悄看她。
讓小娘子戴上惡鬼麵具,一方麵是此地人雜,擋住蘇嬌虞的樣貌,能免去多餘的覬覦。
另一方麵,是因為季歸褚想,倘若看不到她的臉,也許能讓他淡下靠近她的念頭。
但是,季歸褚卻發現,戴著惡鬼麵具的蘇嬌虞,對他似乎更具有蠱惑力。
幽幽盯著蘇嬌虞臉上的惡鬼麵具,季歸褚心說,小娘子遲早會知道他的真麵目,那時,他在她的心裡也會變成惡鬼麼?那該如何是好呀。
宮人眼尖,看到四皇子帶著一個小娘子過來,立馬擺了蘇嬌虞的坐席。
季歸褚與蘇嬌虞落座。
天子手裡握著青樽,並沒有飲酒,隻是撐著下巴,懶懶地望著前方。餘光瞥見季歸褚的身影,天子挑眉,有些意外,「你竟來了。」
天子此時的心情似乎不錯,看著季歸褚,竟也有幾分和顏悅色了。
季歸褚淡淡頷首,沒有殷勤諂媚,也沒有受寵若驚。
天子似乎不計較季歸褚這冷漠的態度,隻是收回視線,慢慢飲了一口酒。
蘇嬌虞麵前的桌案上擺了色澤鮮嫩的肉食。
季歸褚拿了玉箸,溫聲問她,「小娘子,想吃什麼?」
聽他的語氣看他的架勢,蘇嬌虞知道,季歸褚又想餵她吃東西了。
「夫君,我戴著麵具呢。」蘇嬌虞說,她正要把麵具摘下來,忽然有人騎馬闖入宴會。更確切地說,那人身後跟了一眾隨從,騎馬進了宴會後,炫耀般拎著打來的獵物,從馬背翻身而下,跑到天子麵前邀功,「父皇,你看這頭狼如何?」
來人是太子季元忠。
季元忠看上去很是興奮,像是拿著功課討好父親的學童。
然,季元忠下一刻看到了季歸褚。
在看到季歸褚的後,季元忠臉上的興奮消失,轉變成有些扭曲的神情,「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不參加我們的宴會嗎?」
三皇子季文詹與威國太子姍姍來遲,季文詹身上綁了繃帶,表情不太好地坐在席位上。
天子的注意力很快從季元忠打來的狼上轉移,天子看到季文詹身上的繃帶,皺眉問:「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季文詹見到季歸褚在場,抖了抖眉毛,低下頭嘟囔說,「沒什麼,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了。」
天子微微沉默,接著,語氣莫測地對季文詹說了一句,「下次可要注意。」
「四弟,既然你也來這宴會了,那與孤比試比試?」太子季元忠丟下死去的狼,對季歸褚說。
太子身後的隨從聽到季元忠的話,都驚訝地看向季元忠,眼裡隻有一個意思:太子?你傻了?你沒事與季歸褚這瘋子比試作甚,嫌命不夠長麼!
季元忠是不服氣還有些嫉妒。
他在天子麵前費盡心思,天子卻對他態度淡淡。而季歸儲,對天子毫無恭敬,天子卻給他兵權,給他權勢,還讓他坐在身旁。
這般差距,讓季元忠感到非常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