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小娘子看看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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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嬌虞的胳膊摟住季歸褚的月要, 她滿頭柔順青絲撞在男人衣衫,冰冰涼涼。

季歸褚忽然感到極度不安,脖頸青筋泛起, 他急促地呼吸, 伸手去扯蘇嬌虞,然小娘子下一刻推開他。

季歸褚聰慧,幾乎是憑借直覺,他猜到發生什麼事了。

小娘子知道藥引之事了!

用於做遮掩的蠱引解除,他最近太過依戀她, 失去了警惕,而蘇嬌虞心細,對他平靜淡然的態度生了疑。

季歸褚想,小娘子可能已經查到藥引之事的真相了。

蒼國皇宮內能告訴蘇嬌虞真相的,是二皇子,她去見二皇子了。

想到此,季歸褚暗暗咬了咬牙。

他隱瞞的藥引之事馬上被戳破,他一麵不安心慌, 一麵又分神, 為蘇嬌虞獨自尋找二皇子而吃醋。

「夫君不說麼。」蘇嬌虞聲音低低。

聽到蘇嬌虞的語氣不像往常那般柔和溫軟,季歸褚心裡嘭地跳動, 小娘子發現他目的不純,她可能會失望離開他。

就在季歸褚滿心淒然, 抬睫怔怔看向蘇嬌虞時,蘇嬌虞突然抬袖,低頭,半遮麵,嗚嗚咽咽, 「嗚嗚嗚嗚夫君,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

季歸褚微微懵然。

小娘子是……還未發現藥引的事情麼?隻是單純擔心他的身體麼,他多想了?

季歸褚察覺到些許異樣,但他此時思緒難以冷靜,無法細細琢磨。

蘇嬌虞可憐的抽泣聲轉移季歸褚的注意力,「夫君,你是不是一直瞞著我,假裝自己身體狀態尚好,實際已經窮途末路、嗚嗚嗚嗚嗚」小娘子哭的可憐,聲音淒然如玉碎。

雖然她抬袖遮掩著麵龐,季歸褚似乎已經看到她哭的眼眶通紅,梨花帶雨的模樣。

季歸褚怎能忍心聽小娘子哭呢?

「小娘子,並非如此。」季歸褚喃喃,他起身,伸手攬住蘇嬌虞,瘦白的手輕輕拍了拍小娘子纖細顫抖的雙肩。

她抽了抽鼻尖,悶悶地埋在他懷裡,哭泣聲不斷。

聽到蘇嬌虞的抽泣聲,季歸褚的心揪了揪。

她定是很難受。

她以為他要死了,所以才哭的這般傷心。

她其實是在意他的吧。

季歸褚眸色深深,他輕輕撫著小娘子的肩膀,內心惘然。

當從小娘子臉上落下的滾燙淚珠滾落滑到他的鎖骨時,季歸褚滿心的糾結猶豫戛然而止,突然想,不如此刻告訴小娘子真相罷。

若是她一直為他擔心憂慮,他心都要疼了。

季歸褚抱緊蘇嬌虞,在她耳邊低低說:「小娘子,莫要哭了,隻要你待在我身邊,我的身體就會無礙、我不會死,我說了陪你,一定會與你在一起生生世世。」

蘇嬌虞身體微頓,接著,她更是抽噎哭泣,「你說謊,你隻是哄騙我罷了,我待在你身邊能為你做什麼呢?你的身體要如何呢?」

小娘子聲音淒然楚楚,透出無助,像雨落梨花,淒淒可憐。

季歸褚抿了下唇,他閉了閉眼,斂下滿心不安,對蘇嬌虞坦白道:「小娘子,你是我的藥引,隻要你與我親近,我的身體就會一點點被治愈。」

「真的麼?」蘇嬌虞猛地一頓,在他懷裡悶悶出聲,語氣似乎帶著遲疑。

「我的身體如何,我自是清楚,千真萬確。」季歸褚道,怕她繼續在他懷中落淚,他優雅的嗓音幾乎帶著焦急。

「哦。」蘇嬌虞淡淡出聲。

接著,她再次推開季歸褚。

季歸褚臉色微白,「小娘子?」

蘇嬌虞抬起指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點也不見擔憂無助,她平靜地看向季歸褚。

小娘子那雙清澈眼瞳中的冷靜就像寒冰,讓季歸褚的心口驟然疼痛,他麵龐更是煞白。

「你都知道了?」季歸褚出聲,他嗓音很輕,生怕打碎琉璃夢境般。

「剛才隻是從旁人口中聽說,有些猶疑,現在聽了夫君親口告訴我、」蘇嬌虞嘆口氣,「不得不相信……夫君,你瞞我瞞了許久呢。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你娶我之前?你與我在一起,就是為了藥引麼?」

她嗓音平靜,語氣毫無波瀾,清晰地砸在空氣中,一字一句的質問,讓季歸褚心口更是刺痛,他額間細密汗珠沁出,身體竟然微晃,如玉身形染上淒然。

蘇嬌虞眼睫抖了抖,別開視線,不看他可憐脆弱的模樣。

畢竟,她也不知道季歸褚現在是不是在偽裝。

「夫君,我再問你,你帶兵攻打到殷國,是為了殷國的土地,還是為了我這個藥引。」蘇嬌虞看著桌案上的俠客話本封麵,沉聲問。

他差點攻下殷國,這是蘇嬌虞心中最為排斥的。

季歸褚瘦白的指尖微微顫抖,他咬了下唇角,男人的唇薄而紅,常常輕鬆殘忍地道出命令,此時,他唇瓣輕抖,啞聲說:「……為你。」

季歸褚為奪走她這個藥引,帶兵威脅殷國。

蘇嬌虞的心思沉了沉。

她欲轉身,季歸褚伸手扯住她的袖角,蘇嬌虞回眸看去,男人低頭,漆黑的眸子泛起漣漪,神色祈求,「我並非隻把你當做藥引。」

蘇嬌虞蹙了蹙眉,因為藥引的真相有些沖擊,她此時甚至懷疑季歸褚對她的喜愛是不是假裝的了。

「夫君,我想我還是靜一靜罷。」蘇嬌虞一點點扯開自己的袖角,她心情復雜,「這些天,我去與巧鶯一起住。」

「你先歇息,注意身體,我現在去找巧鶯。」蘇嬌虞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季歸褚手中空空盪盪,蘇嬌虞離開後,臉上露出他自己不知道的不安可憐。

他從未感到身體的病痛會如此劇烈地折磨他,比生不如死還要疼痛。

不是藥引。

他現在想要接近蘇嬌虞,是因為他喜愛她。

他想占有她,他想與她在一起,都是因為他喜歡她。

季歸褚忍著滿身劇痛,看蘇嬌虞的背影遠去,呆立半晌。

第一次,徹底認清自己的心緒。

*

蘇嬌虞與季歸褚分開住了幾天。這些日子裡,蘇嬌虞心情不佳,於是閉門不出,隻在屋裡與巧鶯打六博。

蘇嬌虞這樣,巧鶯膽戰心驚。

「公主,您與殿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蘇嬌虞冷笑一聲,直接吃了巧鶯的棋子。

沒有什麼。

她隻是發現季歸褚接近她,是因為想利用她的身體罷了。

另一邊,蘇嬌虞離開後,季歸褚的病加重,他病倒在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這一病,更多是心病。他對蘇嬌虞的離開感到不安、慌亂,讓他幾乎成疾。

季歸褚臥病在榻,晚間沒有蘇嬌虞的陪伴,他難以入眠,於是,他常常徹夜點燈,處理政務。

謀士見季歸褚,隻覺得殿下又恢復了冰冷陰沉的模樣。

蘇嬌虞與季歸褚僵持,朝中突然傳出消息,稱昭國使者到了蒼都,蒼國要大辦宴會與祭祀儀式,迎接昭國使者的到來。

內宦帶著天子的詔書到四皇子府傳聖旨,邀請四皇子與四皇子妃參宴,並作為祭祀儀式的參與者。

巧鶯焦急問蘇嬌虞:「公主,怎麼辦?去參宴麼?」

現在蘇嬌虞與季歸褚冷戰,而天子卻是邀請四皇子與四皇子妃,這件事其實很難辦。

蘇嬌虞想,季歸褚不喜歡參宴,他肯定不會參加,那她就去參加罷,反正她待在巧鶯屋裡,實在無聊。

於是,蘇嬌虞選擇前往皇宮參宴。

而季歸褚那邊,季歸褚的謀士羊承問:「殿下,要去參宴麼?此次昭國使者是昭國太子親至,事情恐怕並不簡單,殿下坐觀虎鬥其實更為上策,且殿下現在身體有恙」

季歸褚手指搭在唇邊,低睫思忖,依照多年思慮政事的本能,他下意識開始思索此次昭國使者前來的緣由,蒼國天子邀請昭國太子作使者前來,很有可能是做了什麼交易。昭國太子最近與昭國皇後羅華真敵對,愈演愈烈,所以尋找憎恨羅華真的蒼國天子聯盟……這似乎可以說通。

然而很快,季歸褚有些分神。小娘子喜愛熱鬧,也許會去參宴,且她不去,天子也會催促四皇子府派人去,倘若小娘子前去參宴,她那般可愛,定會遇到許多覬覦她的人。

季歸褚臉色微變。

所以,季歸褚也前往皇宮參加宮宴。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離開了四皇子府。

*

昭國使者此次來蒼國,是受蒼國邀請。

幾近半年的時間內,因季歸褚未曾出征帶兵打仗,蒼國與昭國的戰事形勢有所轉變。

隱隱約約意識到若是如此下去,蒼國或許會麵臨戰敗,蒼國天子選擇請昭國使者來談和,這是蒼國天子對外的理由。

這一理由在朝中受到眾多大臣的不解,天子不是厭惡極了昭國麼?怎會因一點點小的戰敗就與昭國談和?

內裡真情如何,僅有蒼國天子自己得知,目前,在明麵上的,隻是昭國使者到達蒼國,宮宴擺起。

昭國使者身份特殊,並非尋常的大臣官員,而是昭國太子,據說,昭國太子逐漸獲得實權,正在接觸政務,於是此次主動請纓,做了前往蒼國的使者,隨昭國太子一同行的,是昭國太子的側妃,殷國二公主蘇慧明。

蒼國皇宮宮道。

走向舉行宮宴的殿宇,巧鶯不安問蘇嬌虞:

「公主,為何偏偏是二公主來,二公主不是側妃麼?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昭國的事你我並不清楚,隻有見了二姐姐才能得知。」蘇嬌虞說。

不過她內心裡思索的是避開蘇慧明,免得在蒼國生什麼事端危及母國殷國。

然而蘇慧明卻主動尋到了蘇嬌虞,蘇慧明來勢洶洶,一看便是來挑刺。

「蘇嬌虞,你站住。」蘇慧明一身華貴打扮,金簪珠飾,一眼看過去,亮的刺眼。

蘇嬌虞像是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把蘇慧明當不存在,並沒有理會她,徑直向前走。

蘇慧明暗暗攥緊丹蔻指甲,心中鬱鬱。方才,蘇嬌虞並不知道,蘇嬌虞走在宮道上,旁側蒼翠遮掩間,恰好是昭國一行人。

昭國太子與蘇慧明在蒼國宮人內宦的引領下前往宮宴。

巧鶯與蘇嬌虞的說笑聲清脆傳來,昭國太子側頭,一眼望過去,看到了蘇嬌虞。

在蒼翠遮掩下,小娘子的麵龐嬌麗,昭國太子心間劃過異樣的熟悉感,一時失神。

蘇慧明清清楚楚看到昭國太子臉上的怔愣,她心中升起危機感,一陣鋪天蓋地的慌亂傳來。

昭國太子會娶蘇慧明,是為了報答蘇慧明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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