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被炮灰的公主08、09、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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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走了出去, 離開時腳步微有淩亂。

楚墨眉眼微斂,平靜地站在原處,隻有抓著藥碗的手緊攥著, 攥的指尖泛白。

曾經他最厭惡薑斐總是派人前去催她回府, 讓他難以陪在蓉蓉身邊。前兩次寒花毒發作, 每每都是如此。

可今次,她卻再未讓人去催促他。

甚至……楚墨下頜緊繃, 他回府時便已聽聞, 昨夜,陸執在她房中待了一整夜。

是因為陸執嗎?所以連叫他都不曾?

心中止不住升起陣陣怒火, 下瞬卻又茫然於自己的情緒。

「咳……」床榻上, 薑斐低低咳嗽一聲,嗓音仍很沙啞。

楚墨回過神來, 抬眼間戾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端著藥碗走到床榻旁:「抱歉,斐斐, 未曾在你需要時陪在你身邊, 」他說著坐在床邊,「我餵你喝藥。」

薑斐緊抿著蒼白的唇,沒有看他,冷淡地望著一旁的帷幔。

楚墨看著一動不動的女人,頓了頓:「昨夜有些事情亟需我前去處理,忙了一整夜, 今晨才匆忙歸來,你……可是怪我?」

「……」薑斐依舊不發一言。

楚墨拿過湯匙,輕輕揚了揚藥汁,待到不熱了方才舀起一勺:「斐斐, 你便是不願理會我,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他的聲音逐漸輕了。

薑斐正轉過頭來看著他,蒼白的臉上,唯有雙眼紅通通的,眼中泛著霧蒙蒙的水光,寫滿了委屈。

楚墨看著她,輕怔片刻。

他從未如此認真地去看薑斐,甚至覺得她的一切與他毫無乾係。

可是……昨夜他陪在薑蓉蓉身邊,看著蓉蓉被寒花毒折磨的生不如死,肢體難以動彈,便連自盡都做不到。

那薑斐呢?她如此嬌生慣養,一個人是如何熬下來的?

她說,她知道自己活不長。

她又是如何自己一個人消化這件事的?

「不要哭……」楚墨低聲道,「昨夜未曾陪你,這幾日,我一直陪著你可好?」聲音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薑斐眼中的淚珠越發明顯了,搖搖欲墜。

楚墨安靜片刻:「過幾日的有文燈節,我記得你前段時日便提及過,我陪你去?」

話幾乎不受控地說出了口。

薑斐眼中的淚珠頃刻砸了下來,聲音含著萬般委屈:「昨晚,我想讓人去找你的,可我怕打擾你……」

楚墨望著她的眼淚,方才因陸執升起的不悅全數被抹平。

是因為怕打擾到他,所以才不去找他嗎?

「我知道,」楚墨低語,將湯匙送到她唇邊,「先喝藥?」

薑斐看了眼黑糊糊的藥汁,抿了抿唇:「藥很苦……」

楚墨笑了起來:「一會兒我讓綠竹將蜜餞拿來。」

薑斐點點頭,就著他的手一口一口地將藥汁全部喝了下去,喝完不忘道:「你記得陪我去文燈節。」

楚墨頷首,唇不覺彎了彎。

然下刻笑容一僵。

他頓了下,隻是因為要得到寒花毒的解藥吧。

可……真的隻是這樣嗎?

薑斐看著他頭頂紊亂的好感度,沒再多說什麼。

屋外。

一襲墨衣長發高束的少年安靜站在那裡,聽著屋內的動靜,臉頰似乎還殘留著那一巴掌打過後的麻癢,還有……

他伸手輕輕觸了觸月匈口。

她昨晚說:隻有「薑」,沒有「奴」。

可她不記得了。

「嗬。」自嘲一笑,陸執轉身回了自己的院落。

……

對於文燈節,薑斐記得清清楚楚。

原劇情裡,這一日,是原主和楚墨之間的重要轉折——楚墨便是在這晚收到暗衛的通報,知道了有一位江湖遊醫曾在十年前醫好了一位身中寒花毒的病人。而後他以公主府的名義,大派人馬去尋找遊醫的下落。

同時,這一夜,楚墨曾經遇到過一次襲擊。

刺客是大魏二皇子派來的,擔心楚墨成為大燕駙馬後掌權得勢,報復大魏,索性便趁節日熱鬧來殺人滅口。

文燈節這晚,京城分外熱鬧,張燈結彩,繁華若夢。

薑斐走在前,時不時轉頭看著周圍樹枝上掛著的花燈:「楚墨,好漂亮啊!」

跟在她身後的楚墨笑望著她,隻輕輕頷首。

薑斐停在一處首飾鋪子旁,拿起一枚紅玉孔雀釵朝頭上比量了一下,而後轉頭看向楚墨,雙眼晶亮:「好看嗎?」

楚墨腳步微頓。

今晚的薑斐隻穿了件月白雲緞裙,臉色也還蒼白著,可是雙眼卻亮的讓人不敢逼視。

「嗯?」見他不語,薑斐擰了擰眉湊到他眼前,「不好看啊?」

楚墨搖搖頭:「好看。」

薑斐笑了出來:「好看那你可不能忘了!」

說著,她剛要掏出銀子,一旁突然有人朝前跑去:「文燈節要開始了。」

薑斐眼睛一亮,將孔雀釵放回去,拉著楚墨的披風興沖沖地順著人群跑。

楚墨看著她拽著自己的手,唇緊抿了下。

文燈節是大燕最重要的節日之一,這晚不論男女老幼均可外出,且無宵禁。

而在城中最繁華的春湖旁,便是放文燈之處。

薑斐買了文燈後便又拉著楚墨占據了放燈台最好的位子,一旁的書案上備好了筆墨紙硯,可以將願望寫在文燈上。

「聽說若文燈飛得高,什麼願望便都能達成!」薑斐轉頭看著楚墨,「你有什麼願望?」

楚墨愣了愣,繼而搖搖頭:「我沒什麼願望。」

「怎麼可能!」薑斐明顯不信,「人豈會沒有願望?」

楚墨再未說話。

他不會將自己的願望寄托在這明顯不可信的孔明燈上,比起這些,他更相信自己。

薑斐已經拿著毛筆在一旁寫了。

她寫得很認真,一筆一劃,就像……那日在糖人攤位前,她寫他的名字一般。

楚墨怔了怔,上前兩步,想要看清她寫了什麼。

「不許看!」薑斐聽見腳步聲,飛快將字幅擋住,臉色微紅,「這是我的願望,你自己去寫!」

楚墨望著她謹慎的模樣,突然笑了出來。

沒有緣由,隻是莫名想笑了。

薑斐癟癟嘴,繼續寫著餘下的字。

等到寫完、墨跡晾乾,她將字幅卷起,掛在文燈下,卻始終緊攥著字幅,不讓任何人瞧見。

要放文燈了。

楚墨拿出火折子,替她將文燈中的燭火點燃,赤色的文燈被燭火映的紅通通的,周圍不少男女也已經逐漸燃起文燈。

薑斐抓著文燈的另一側,楚墨抓著另一邊,二人安靜地等待著。

不知多久,一聲鳴鑼聲響起,萬千文燈同時放飛,如夜空中的萬千燈火,華彩照人,美麗至極。

薑斐也忙鬆開手中的字幅。

楚墨本對她的願望不甚有興趣,不外乎身體康健、白頭偕老這般話,於是隻隨意掃了一眼,卻在看見上麵的內容時僵住。

字幅上,隻有一句——

願楚墨:得償所願,一生喜樂。

隻為他許的願。

哪怕自己時日無多,卻依舊願他所願。

可他的願望若真的實現,卻會將她徹底置於地獄之中。

「文燈飛走了!」從放燈台下來,薑斐依舊興奮地抓著他的披風,臉色被燈火映的泛著暖意。

楚墨定定看著她,良久不覺伸手,似是想要觸碰下她的臉頰。

「駙馬。」身側,暗衛的聲音傳來,在這樣繁華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突兀。

楚墨猛地回神,收回手看向身側:「何事?」

暗衛遲疑了下,走到他近前低聲說道:「有關寒花毒一事,傳言十年前曾有人中了寒花毒仍活了下來,屬下已將那人找到了。」

楚墨指尖一顫。

這麼說,寒花毒有解?

「那人在何處?」

「屬下已將其抓到城東一處老宅。」

楚墨呼吸急促了下,下瞬他想到什麼,轉頭看向薑斐。

薑斐也在看著他,唇角的笑淡了些:「你是不是有事要忙?」

楚墨的手徐徐攥緊:「嗯。」

「你隨他去吧,」薑斐笑著應,「文燈節還有好久才結束呢,我在這裡等著你。」

楚墨怔了下。

恍惚之中,仿佛回到幼時,那個他本該稱作娘親的女人扌莫著他的頭道:墨兒隨他去吧,娘這裡還有事,墨兒在宮裡等著娘。

「主人。」暗衛低聲道。

楚墨回神,對著薑斐點點頭:「好。」

轉身隨暗衛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墨好感度:15

薑斐望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轉頭看了眼一旁,而後走到角落的石階上坐了下來,雙手抱著膝蓋,神色怔忡。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薑斐頭也沒回,依舊坐在那裡:「陸執。」

陸執腳步一頓,很快如常,安靜走到薑斐身後:「公主。」

「你也回府吧,」薑斐垂眸低聲道,「別跟著我了。」

陸執怔了怔:「公主要在此處等著?」

她對楚墨,當真如此癡情?

可楚墨,也許根本不會回來找他了。

因為楚墨根本不相信,她會一直在此處等著。

「怎麼?」薑斐看向他。

陸執喉嚨微緊:「公主不若回府……」

「你回吧!」薑斐打斷了他,「我要在這裡等楚墨!」

陸執聲音停了下來,良久道:「屬下的職責……」

「我讓你回去!」薑斐瞪著他,「你不要跟著我了,我隻想一個人待著!」

說著,聲音裡已經有了哭腔。

陸執安靜地看著她,手微微攥了攥。

她喜歡楚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楚墨將所有事都看得比她重要,她自然是傷心的。

她其實……也猜到楚墨可能不會回來了吧,可她依舊在等著。

「屬下遵命。」陸執垂頭,攥著的手逐漸鬆開,轉身離去。

……

楚墨未曾想到,寒花毒當真有解。

那曾中了寒花毒的人曾是一名劫富濟貧的江洋大盜,一朝被人暗算中了此毒,後遇到一名江湖遊醫,那遊醫醫好了他。

聽聞,那遊醫近幾個月曾在大燕國內出現過。

「傳令下去,」楚墨吩咐著暗衛,「所有人暗中打探那遊醫的下落。」

「是。」暗衛忙應,匆忙離去。

楚墨看著夜色漸深,明日,他便會上報大燕皇帝,借著公主府的名義尋找那名遊醫。

一旦找到,薑斐於他的作用,將徹底沒有了。

他也再無須受製於薑斐的桎梏。

薑斐自有皇帝為她解毒,能不能活是她的命數。而他也會帶著蓉蓉離開,他定會解開蓉蓉身上的毒。

一切本該如此,這也是他心中所想。

可是……真的如此嗎?

楚墨怔怔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遠處似有幾家燈火,像極了今夜徐徐升起的文燈。

「願楚墨:得償所願,一生喜樂。」

那個字幅上的字,再次湧入他的腦海中。

愚蠢的女人,他根本就從未真心待過她!

暗夜中,有細微的動靜傳來。

楚墨手一頓。

下瞬,一柄冒著寒光的長劍劃破夜空,朝他直直刺來,而後十餘個穿著夜行衣的黑衣人同時湧現出來,身上俱帶著殺氣。

楚墨飛快仰身避開了致命的一劍。

黑衣人仍不罷休,翻轉長劍橫向朝他劈下來。

楚墨再次閃身避開,伸手掐著那黑衣人的脖頸,用力攥緊,看著他的頸無力的折斷在自己手中。

他隻嫌惡地蹭了蹭手上的血跡,再次應對其餘黑衣人。

殺到最後,他隻覺得自己的手上身上都是黏膩的血跡。

可黑衣人卻像是源源不斷般出現,越發的多,各個出手淩厲。

「嚓」的一聲,楚墨隻覺後背一痛,溫熱的血頃刻流了下來。

楚墨轉眸,雪白的臉上濺著幾滴血,如鬼魅,身形飛快地抓住黑衣人的頸部,卻在看見他後頸的標記時眯了眯眼。

那是大魏皇室暗衛的標記。

大魏的刺客。

他麵不改色地拿著他的長劍割斷他的頸。

黑衣人似有所忌憚,拿著長劍謹慎地望著他。

楚墨趁此機會,將長劍直直刺向那些人,在那些人躲避之際,他閃身越過一旁的高牆,朝遠方而去。

黑衣人忙追了過去。

等到再聽不見任何動靜,楚墨方才從高牆下走了出來,臉色蒼白,額頭生了一層冷汗。

手上全都是血跡,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一步步朝城中的方向走著。

這些黑衣人,不過是在提醒他,不可心軟,他定會殺回大魏,要以往所受的一切屈辱,千倍百倍地討回來。

而這裡……

楚墨看了一眼頭頂的月亮,夜已經深了。

這個時候,薑斐應該已經回去了。她的性子素來如此,豈會等他太久?

楚墨冷笑一聲,轉身朝公主府走去,腳步卻在經過放燈台的路口時頓住。

就是在這裡,他與薑斐分開。

她說,她會在這裡等著他回來。

如今,此處空盪盪的,沒有半個人影。

果然都是謊話,就像那個女人,說著讓他先入宮,可他等了三天三夜,隻等到了她不要他的消息。

而後,便是長達數年的恥辱與淩虐。

都一樣。

他嘲諷地笑笑,抬腳就要繼續前行。

「楚墨?」身後突然傳來女人低弱的聲音。

楚墨腳步一僵。

「是你嗎?」女人的聲音繼續道著,夾雜著試探與小心翼翼。

楚墨身軀僵滯地站在原地,難以動彈,良久才緩緩轉過身去。

昏暗處,女人正從石階上站起身,而後緩緩走了出來,走到月光裡,她依舊穿著那件白色的緞裙,在夜色中仿佛在發光。

薑斐。

「你終於來了。」薑斐笑了出來,朝他走了過去。

楚墨怔怔望著不斷朝自己靠近的女人,聲音艱澀:「你一直在等?」

「對啊,」薑斐點點頭,「我都等的生氣了你還沒來。」

「然後等到氣都消了,你還是沒來……」

她安靜地笑了笑:「幸好,等到害怕的時候,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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