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試探(1 / 2)
月冠儀低垂著腦袋, 搖搖頭。
「別哭,我在這。」秋姝之挑起了他的下巴,揉了揉他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濕漉漉的眼睛, 點點的水光讓他這雙眸子好看極了。
月冠儀眼睫顫,頓時羞愧不能自已。
他的秋娘, 這麼溫柔的人,這麼好的人, 即使被冒犯了還如此惦記著自己, 他卻、
他眼眸瞬間震動不止,自慚形穢的他隻覺得自己沒臉在見她。
再和秋姝之待在起, 他就越憎惡現在的自己,他恨不得剁了雙觸碰過她的手,剜了自己這雙冒犯過她的眼睛,在拔掉自己這條輕賤的舌。
「對不起對不起秋娘」他低著頭胡亂的念道著, 如同發了失心瘋。
馬車剛停住,他就像道風樣跳下馬車,玄色的官袍隱在濃墨的夜色中,酸軟的腿還踉蹌了幾步,如同驚慌失措下倉皇逃竄的賊人。
「殿下!」長安連忙喊道。
月冠儀不應他, 進入了府衙如同融入夜色。
長安挑開馬車的簾子, 看著斜倚在車內的秋姝之,本就鬆散綰起的長發經過醉酒後的折騰更加淩亂, 絲不苟的衣襟也在剛才被月冠儀蹭的有些褶皺。
要不是她絕美的容貌實在太過優越,不然真會讓人誤以為是眼前這女子輕薄了自己的主子。
「秋大人,你對我家殿下做了什麼?」長安心知自己的殿下滿心滿眼都愛慕者秋姝之,能跟她同乘輛馬車是天大的喜事。
定是車內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不然自己的主子不會無緣無故跟被人調戲了樣失控的逃了出去。
「」秋姝之歪了歪頭, 似乎沒聽明白他問的是什麼意思,迷蒙微醉的眼神媚的驚人,也美得驚人。
長安薄臉紅,暗罵了聲,放下簾子。
「那誰、」長安對著後麵駕著馬車的紀眉吆喝道:「你家主子醉了,快把她帶回去。」
紀眉緊皺著眉,瞪了他眼:「我叫紀眉。」
長安見她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哪管她叫什麼,使喚道:「你家主子醉了,快把她帶回去。」
紀眉瞥了他眼,四肢粗壯,膀大月要圓,從沒見過這麼醜的男人。
也罷,她個大女人就不敢男人計較了。
紀眉跳上馬車,撩開厚重的簾子,見裡麵懶懶靠著的秋姝之正看著自己。
她低咳了聲:「大人,府衙到了,卑職扶您回去。」
秋姝之深深呼出口酒氣,緩緩伸出手:「回去?好。」
半醒半醉之間秋姝之被紀眉攙扶著下了馬車,不知是她膝蓋綿軟無力,還是著大地搖搖晃晃,總之她行走起來極為艱難。
長安早就不見蹤影,他跟隨者自家主子進了府衙,溜煙兒就不見了。
月冠儀所住的地方在秋姝之的院子前頭,想要會她們自己的屋裡就必須要經過月冠儀的房間。
秋姝之在極美度額攙扶之下路過,迷醉的目光看著長安在門外來回焦急的踱步。
屋內沒有點半盞燈,黑漆漆的片,門似乎也被他從裡麵反鎖住了。
隔著扇門,秋姝之不能感受他此刻是如何的心境,猶記得手心那點溫熱和脆弱。
「大人,不會喝酒就別逞強了。」紀眉皺著眉頭給她脫了外衣和鞋子,將被褥蓋仔仔細細的蓋在她身上。
她自小無母喪父,沒人照顧她,她也不需要照顧別人,這麼細心的照顧個人還是頭次。
她看向秋姝之,還想再叮囑些,但對方已經合上眼睡著了。
紀眉低嘆了聲,把窗戶支起透氣,和上門走了。
他走了,本應該沉睡的秋姝之緩緩睜開了眼。
那雙眼裡是風雪中凝成的白梅,清冷的寒水不沾染半點酒氣。
她的目光穿過窗戶,看著對麵那扇緊閉的房門,月光灑在他的門扉上,凝結成片寒玉白霜。
而她隱在暗處,若有所思。
月冠儀
她在心頭反復默念他的名字,目色薄冷。
那夜,秋姝之反反復復從記憶中索尋,想找到關於他的記憶卻無所獲。
月冠儀,你為什麼喜歡我?
而院之隔的月冠儀,孤獨的依著月光,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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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光照在秋姝之的身上,清脆的鳥鳴聲聲入耳,秋姝之幽幽轉醒,撐著身子靠在床邊,眉頭緊皺著揉著頭。
紀眉聽到裡麵的聲音推門進來,手裡還端著碗醒酒湯。
既然做戲,那就要做全套。
秋姝之喝著醒酒湯,贊嘆道:「紀眉,你手藝不錯啊。」
紀眉老臉紅:「大人,這不是卑職做的湯。」
「那是誰?」
紀眉指了指對麵:「長安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