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大婚之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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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 籠燈就月,華燈裝點整個了京城,尤其秋府上下紅燈籠璀璨通明, 為本繁華的京城更加增添了一分流光溢彩,碩大的煙花在夜空中璀璨升起,綻開了一幅絕美之花,這一刻令星月失色。

紅燭搖曳在貼滿囍字的窗戶上映出躍動的人影,滿室紅帳, 襯得月冠儀的嫁衣美輪美奐,繡著的金絲軟煙羅也仿佛盈動著流金,唯有露出的指尖小段肌膚,手腕上還帶著一對紅珊瑚滴翠玉鐲, 艷如滴血的紅珊瑚顯得他的手腕白皙如玉,皎潔如月, 緊緊的攪著月要間玉帶,透露出蓋頭下那人此刻的呼之欲出的緊張。

秋姝之緩緩走進,挑起繡著龍鳳呈祥四角墜著東海明珠的紅蓋頭, 霎時如遮蔽皓月的彩雲散開,露出絕美風華。

如瀑布般濃稠的長發挽成一個發髻, 其餘青絲輕垂在身後,束起的長發用鎏金纏枝點綴紅翡翠蓮花發冠, 紅翡翠周圍以鏤金菱花為襯, 精致繁復的發冠令此刻的月冠儀比起平日少了一分清冷絕俗, 平時幾乎不施粉黛的月冠儀也在這一日略施薄妝, 尤其是眼尾一道上挑的紅,更增添了一分出嫁人夫的嫵媚韻致。

見秋姝之久未說話,月冠儀還以為是自己今日的裝扮不討她的歡心, 十指緊緊糾纏絞著,低垂的鴉睫緊張不安的顫了顫,指尖更是蒼白無色。

「秋娘、」鳳眸明潤在搖動的紅燭下躍動一絲忐忑,他抬起頭,飛快的看了一眼秋姝之的表情。

還好,不是討厭。

秋姝之瞧著向來冷靜自持的長皇子殿下,今夜緊張忐忑的像隻受了驚的小兔子便覺得心中咕咚咕咚軟的不行。

「月兒今夜真美!」她笑著,故意逗弄他。

月冠儀低著頭,貝齒緊咬著下唇,臉上越來越紅,跟塗了一層茜紅色胭脂似的。

秋姝之拿起桌上已經準備好的合巹酒,遞到月冠儀麵前,低沉的聲音曖昧含笑:「喝了合巹酒,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月冠儀羞得耳根紅燙幾乎融化。

哪裡需要喝什麼合巹酒,他從十多年前初遇秋娘時,他就是她的人。

他們之間的身份原本天差地別,他卑微低賤到了塵埃裡,她卻如天上的皓月一般,身邊繁星圍繞,哪裡能注意在溝渠裡仰望著月亮的他。

都是他死纏爛打,不要臉的糾纏著秋娘,才有了今日秋娘的垂青。

月冠儀顫抖的接過合巹酒,在秋姝之的注視下緩緩交杯而飲,杯中酒倒影著他此刻的模樣,饒是他已經竭力遮掩粉飾,但鳳眼中的瘋狂熱烈的狂喜還是無法抑製的洶湧而出。

喝了這杯酒,他就是秋娘名正言順的男人,他是她明媒正娶的正夫,即使將來垂垂老矣,能與秋娘生同衾死同穴的人隻有他一個。

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他仰起頭,微帶辛辣的合巹酒緩緩流入喉嚨,刺激的烈性讓本就沉浸在幻想中的他緊縮著喉舌,辛辣的酒氣頓時上湧,他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著,另一隻手撐在床邊。

「可是嗆到嗓子了?」秋姝之輕撫著他不停咳嗽的後背。

「沒有!」

大喜的日子豈能因為他嗆了喉嚨而讓秋娘擔心,他連忙否認道,隻是聲音被酒氣熏染的有些模糊,被酒精灌得沙啞的嗓音像兔尾毛草。

忽然他覺得自己撐在床邊的手心被什麼東西膈著似的,拿起來一看,是一顆紅棗。

月冠儀微微側頭,他們的喜床之上灑滿了花生蓮子紅棗桂圓,取諧音『早生貴子』之意,

秋姝之拿過他手裡的紅棗,笑道:「早說讓那些伺候的人少灑一些,晚上睡覺膈著你,他們非是不聽,把床上塞得滿滿當當的,晚上可怎麼睡人,要不我把這些撤下來些?」

「不用了。」月冠儀一把拉住她的手,光滑細膩的肌膚被握在他的手心裡,他耳根微紅著:「不用撤下,我覺得現在就很好。」

不光不用撤,他恨不得撒的越多越好。

早生貴子!

月冠儀心中因為這個取巧的諧音而激動萬分,他可不是要早生貴子嗎,早點懷上秋娘的孩子,給秋娘傳宗接代,博得秋娘的憐惜和疼愛。

秋娘對自己的喜歡不過是一時的歡喜,隻有他生下與秋娘骨肉相連的孩子,還能夠真正的得到秋娘的重視。

若是能有幸多生幾個女兒,將來就是有其他鶯鶯燕燕,秋娘的心也一定會在他身上流連幾分。想到將來自己和秋娘身邊有數不清的兒女承歡膝下的場景,月冠儀便傻傻的笑著。

「在想什麼呢?這麼開心?」秋姝之微微偏頭笑道。

紅燭光影映在她線條柔美的側顏上,清淺的眸光也有了絲絲縷縷石榴酒般的緋色暖意。薄唇弧度微微上揚勾起,溫柔的像被揉碎了、攪亂了春日池水,溶溶漾漾吹皺一池漣漪,旖旎情起。

月冠儀險些看得癡了,用牙根狠狠咬著舌尖才勉強回過神來,今日是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他是新夫應該由他伺候秋娘的不止今日,他想往後的日日夜夜都伺候秋娘。

想到接下來要進行的事,一股不受控製的酥麻感就從腳尖一路傳到尾椎骨,絲絲涼涼攥著他的心髒,呼吸都幾乎停止喘不過氣來。

他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又似裝著膽子,主動握上了秋姝之的雙手。

微涼的十指觸及秋姝之溫暖的雙手時,就像一塊冰丟到了火爐盆子裡,瞬間軟化成了一灘水又被她眼中的暖意蒸發,成了一縷透明的水汽,軟的不像話。

可越是嘗到被溫暖嗬護的滋味,便越是想得寸進尺再貼的更近些,恨不得就在她身婉轉伺候,感恩著她所賜的恩澤。

「秋娘、」他的語氣緊張地近乎戰栗,卻因著過分曖昧和熏人醉的紅燭而襯得有幾分媚意,這樣的媚意從月冠儀的口中說出,就像高嶺之花被拉下神壇:「秋娘、我、侍身伺候您更衣吧。」

說完,月冠儀伸出手試圖去解她月要帶上的係帶,但他太緊張,心髒撲通撲通狂亂洶湧的跳動著,往日靈活的手指也像不聽使喚似的,一個係帶怎麼解都解不開,反而還越係越緊打成了一個死結。

月冠儀的頭低得幾乎要埋到月匈口上,不敢抬頭看秋姝之的臉色。

秋姝之低低的笑了一聲,反握住他的手,輕道:「就這麼心急?」

「侍身、侍身、」月冠儀耳根紅得滴血,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懊惱不已,他一心隻想伺候好秋娘,卻忘了大喜的日子,新夫應該矜持,由妻主引導床事。

自己剛才的樣子,哪有一點出身皇家的矜貴皇子模樣,倒像個勾欄裡調養出來的小倌,急不可耐的想攀附女人。

月冠儀滿心懊悔,緊咬著下唇近乎失了血色,秋娘也是這樣看他的吧。否則也不會說他心急,一個男兒家怎麼能做出他剛才那樣的舉動。

他幾乎不敢抬頭去看秋姝之的眼睛,生怕看到她眼裡又一絲一毫的不悅的情緒,可越是害怕,他心中對自己就越是輕賤鄙夷。

為什麼自己已經離開勾欄十幾年,見到秋娘便像個搖尾乞憐的賤奴,禮義廉恥什麼都不顧,隻想用最卑賤的姿態,奴顏婢膝跪在她的腳下哭著求著她賞賜憐惜。

下賤!下賤!月冠儀恨不得拔下頭上的金簪在心口上狠狠的戳兩簪子。

「又在胡思亂想了?」秋姝之挑起他的下巴,迫使著他抬起頭看著自己。

一雙瀲灩含光的鳳眸,裡麵閃爍瑩瑩點點的星光,眼尾一道紅,春水映桃花般暈染開,水波更是漫漫含情,隻是眼中一點委屈的紅色讓她心揪。

他果然又在胡思亂想折磨自己。

秋姝之沒多說什麼,反正是洞房花燭之夜,她直接傾身上前,一手拉著他的衣領,一手攔住他的後腦,纖纖十指插進他的發絲,唇舌溫柔親口勿。

月冠儀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渾身僵直,但很快秋姝之身上絲絲縷縷的香味傳來,襲湧至他的鼻尖,日思夜想的香氣如椿藥般讓他僵直的身子瞬間酥軟下去。

他閉上雙眼,感受著口中滑軟和津甜,身子骨綿軟的如菟絲花般抓著她的衣袖,似抓住了唯一的依靠,死死不肯放手,在她的唇齒之間舔舐,心中癡醉著,不知天地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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