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守護之誓（一）（1 / 2）
「到底什麼是『永遠』？」
——神女
草野青青，夜風習習，漫天煙火，絢爛至極。積英城的城邦此時看起來像金黃的手鏈，一閃一閃，在歡笑聲、爆竹聲中搖曳著燈火。
尚青睜大眼睛望著他，不覺眼角有些淚痕。或許是因為此時此刻，盛世清平，人語歡笑，佳人在側，太過幸福；
或許是因為臨剛才說的話正好觸動心弦，讓她想起了母神在時無憂無慮的童年，還有剛當神女時的艱辛，臨一直都在身邊的慶幸；
又或許是因為他剛才簡略提起大戰，她的心惴惴不安，能讓他這麼說，這場連續了幾個月的戰事，恐怕真的艱難……
尚青咽下心裡的小九九，不想把自己弄得多愁善感，於是轉過頭去，順便像平時一樣不在意地用手打下他放在頭頂的手，走到前麵幾步的草地，用一種活潑的語調說——
「那當然了，我當了三百多年的神女了，這點還不知道不就是太對不起母神和大長老的栽培，太對不起子民們的信任和期待了嗎？」
雖然有點昧良心……
「原來在你心裡我這麼不懂事、這麼幼稚、這麼不堪托付啊！好歹我……我也是參過政事、上過戰場的……」
越這樣說，尚青心裡越罵著自己，還又羞愧又生氣地抿著嘴。幸好，她麵朝著城邦，背對著臨，好讓臨看不見她此時的底氣不足和自責難當。
自己真的該對得起現在的盛世和煙火了，而不是一直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要大長老教，要讓身邊人擔心，又要讓他們在自己胡鬧不計後果時，費心力善後還要記得來安慰自己。
尚青掩在衣服下的手握成了拳頭。
「那個……」比起剛剛，現在她的語氣弱了很多，即使沒有看到她的臉，臨也知道她此時的神情是什麼樣的。
「最近的戰事很難，是嗎？你之前征戰，從來沒有這樣過，一去快五個月，都沒有回來，最近兩個月還沒有給我的信。」
以前，即使要征戰，臨也會記得隔一段時間給她報平安，甚至還會給她捎小禮物，沙場上的小貝殼啦，當地市場賣的寶石手鏈啦，蘆葦草編織的將士小頭盔，還有劍戟、長槍那些玩具式樣的玩意兒……
而這次，沒有了，甚至連信也隻有給朝聖殿的長老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