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黃泉津之禍（2 / 2）
房間裡鴉雀無聲。
良久有人幽幽嘆了口氣，「果然是那位貴子的手筆嗎……」
「未發現此事是我等的失職，現在關鍵是要如何補救！」
「若黃泉大津噴湧而出淹沒葦原，後果不堪設想！若母神降臨……」這位陰陽師沒有說完，其他人已知道其未盡之意——人間將會變成那位統治下的亡者國度。
「可如今，我們根本無力修補父神設下的神器，隻能期待高天原的神明……」
有人慌慌張張推開門，他甚至來不及脫鞋進門，「諸位，高天原傳下禦劄，召寮頭覲見。」
「……」
又是一室無聲。
土禦門大長老嘆了口氣，「所有一級以上陰陽師全力破壞那位貴子設下的惡陣，盡量減慢汙垢消損神器的速度；其他人準備布置神禁之陣的材料，如果千引石崩潰……」他頓了頓，「各家隻留幼兒，無論男女，做好血脈續陣的打算！」
「各位，這是賭上性命的一戰！」
「是！」所有陰陽師齊聲應道。
土禦門大長老看著眾人點點頭，「輝月，你和我去覲見神明。」
「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五條悟發現自己完全變成了夢境的旁觀者，似乎完全不能被其他人看見或扌莫到。
他看著少年俯身叩首，將額頭死死貼在榻榻米上，腦海裡生出的第一個念頭是：
原來自己見到的輝月已經經歷了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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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際的八百萬金色列席，兩位陰陽師跪在席下，少年抬起頭入目是遮天蔽日的長幡，看不見所憧憬神明們的麵孔。
列位高低排列，至高位上居是統治著神國的三貴子天照大禦神。
玉石搖動琮琮作響，那位大神開口，「陰陽師，未能察覺千引石之禍是爾等之過。」
神明開口第一句就是降罪。
少年看著大長老深深伏地謝罪，年邁的老陰陽師卑微應下，「是。」
「若母神降臨，吾等會開啟禦倉板舉之神陣，封閉高天原與夜之國。」
第二句是宣判不再庇佑信奉著神明的子民們。
「神明大人，我等陰陽師願獻出性命極力補救，懇請諸神不要收回對葦原津國子民的賜福。」
比起那位降臨不定的概率，如若神明收回神力，葦原國晝夜四季不分，災禍連連，掀起海嘯，地裂下陷，民眾苦不堪言。
有在主位列席的神明斥罵，「大膽，爾等可知這是怎樣的滔天大禍！若那位出來……爾等賤民拿命填尚且不夠！」
少年內心茫然地看著諸天眾神，這是他從小被教育要信奉敬愛的神明們嗎？
「我等知其大罪，特請神明大人寬恕些時限，三日之內，我等定身死軀先封印黃泉之眼。」老人的頭用力磕在黃金的地磚下，留下血印。
主次席的貴子有些憐憫地看著席下的陰陽師，她是統領夜之國的月讀命。
女神扭頭看向兄長，試探著道，「或許，可以給他們些時限。」
其他諸神紛紛開口勸阻：
「貴子，先例不可開。」
「神國不可失啊！」
「隻待封閉百萬年，另有生靈能繼承神國的光輝。」
天照大神沉思片刻，下了定論，「一夜。」
「陰陽師，吾給你們一夜的時間。到次日零時，若不能重新封印黃泉津。」
「吾等會收回神命。」
老人長跪不起。
「敬受命，不敢負神恩。」
作者有話要說：晚點還有一章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