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木棲吾的一天（2 / 2）
「好好好，走之前給你燉肉吃，還有麥芽糖、千層酥。」
方遠收拾好東西，在亥時準時到了一處斷崖，這斷崖也是木棲吾不久前教他禦劍的地方，想起那晚記憶，他就忍不住麵紅耳赤。
木棲吾已經到了，看他背著大包小包，輕輕笑道：「師兄，怎麼不把它們放進儲物戒？」
方遠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尷尬的放下鍋：「拿在手裡放心。」
天色已黑，他快樂地支棱起木桌和躺椅，擺滿雞爪點心，順便熟稔的生了火，架好鍋開始煮湯。
「小師妹，你喜歡吃什麼肉？」
方遠叼著一根竹簽，擺出了一溜的妖獸肉和燒烤調料。
「都可。」木棲吾頷首。
方遠笑了：「那就烤靈雞和玉米！」
和木棲吾一起看星星這件事，實在讓方遠很興奮，他一次性烤了十幾個燒烤，劃肉醃製、灑料翻滾全都一力完成，跟打了雞血一樣。
木棲吾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眸，眼底出現一絲很淡很淡的溫柔。
「小師妹，吃！」
「嗯。」
但烤著烤著，方遠下手卻有些慢了，他看著好像出現了點烏雲的天空，有些茫然。
怎麼好像要下雨？
方遠心裡有絲絲慌張和不妙的預感，但還是堅持烤著串串，朝木棲吾笑：「這片烏雲應該很快就過了，星雨馬上就出來。」
木棲吾咬了一口肉：「好。」
可天不從人願，烏雲越來越密，到後來竟然刮起了風，瓢盆大雨刷拉拉就從遠方來了，把方遠當頭一淋，淋成了個滿臉水花。
他的燒烤也全毀了。
正當方遠手忙腳亂時，頭頂卻撐起了一把傘，木棲吾將桌椅收進了儲物戒，靜靜站在他身後：「師兄，快將食物收起來吧。」
方遠連忙照做，終於在雨徹底下大前收了炭火鍋碗，手裡還抱著點心籃子，弄得臉都花了。
他隨便擦了擦，發帶淩亂，不知所措的站在木棲吾對麵，看著木棲吾平靜的臉，說不出話。
「呃，小師妹……」
話還未落，臉上就多了一張絲帕，木棲吾抬起手，堪稱溫柔的給他擦拭臉上的灰。
外麵暴雨如注，她撐起傘和結界，將寒冷隔絕在外，嗓音低沉：「師兄，不要緊，我們下次再來便是。」
方遠垂下眼簾，目光看著那一雙指節修長的手，心髒忽然跳漏了一拍。
微涼的指腹稍稍抵住了他的下巴，輕輕一扌莫索：「師兄，我隻有一把傘，讓我送你回去。」
方遠耳根通紅：「謝謝師妹。」
小師妹好好。
……
……
走到半山月要時，方遠和木棲吾遇見了常安。
青年同樣撐著一把傘，一身青衣葛布，一雙素雅棉鞋，一絲不苟、乾乾淨淨的站在雨中，安靜而沉穩。
「大師兄，我看見有雨，便趕來接你。」
有常安來接，小師妹就不用繞路了。方遠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對木棲吾說了聲太好了，就鑽到了常安的傘下。
雖然他也隻帶了一把傘，但這把傘夠大，結界也撐得住。
木棲吾麵上沒有什麼表情，「嗯」了一聲：「大師兄，回去路上小心些。」
然後她就轉身，往紫霞峰方向走了。
卻在半途被方遠叫住：「小師妹！」
木棲吾回頭。
少年眸光明亮，全心全意都是她，喊了她的名字，卻卡在月匈口說不出來，那樣的喜歡。最後他麵上泛起紅暈，朝她揮揮手：「小師妹，回去記得多喝一碗薑湯！」
「知道了。」木棲吾輕笑，「師兄也是。」
兩方便相背離開了。
「木棲吾」步履不慌不忙，神識放開，感知到常安為方遠舉起傘、而少年朝他笑得場景，眼底不自覺晦澀。
……
方遠是個很容易快樂的性子，小師妹和他互道晚安了，他就快快樂樂抱著點心籃子和常安說話、下山，全然沒有注意到，原本早該離開的「女子」，卻在山坡上執傘看著他。
然後，她將傘隨意放開了。
雨水透不進結界，卻有風將她衣裙吹亂，她的唇角似笑非笑，喉間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
發絲平復，她的神情也終於明晰了，那亂雨陰暗中，是野心、玩味——
是一個男人的勢在必得。
*
木棲吾的一天，從蕭情身上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嗷嗚大老虎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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