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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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南越史上最冷清的一個新年。

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除夕宮宴取消了,賜菜也沒有了。皇帝尚在重傷昏迷,太醫院不敢休息,輪番在乾清宮內值守。因為大多數重傷或體弱多病或年邁之人, 往往撐不過下雪的嚴冬。

連臨安朝臣都人心惶惶, 沒法過個好年。不過臨近除夕那幾日, 臨安各處還是熱鬧了起來。

陵王府各處掛上了紅燈籠、貼上了大紅福字。官員來訪,陵王府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最後因為梁輕要靜養,謝絕一切來客。

陶管家屁顛屁顛跑來問, 除夕是在鎮國公府還是在陵王府過。

按理說梁輕作為鎮國公, 回自己府上過節是應當的, 但梁輕不想回去。

他總覺得鎮國公府並不完全是自己的,於是便定在了陵王府。

今年比往年熱鬧一點, 因為陸以留在了陵王府,歸一也因為在府上養傷, 留下來過除夕。

不過, 更主要的是人變了。

梁輕趴在案桌上, 看著蕭承衍在對麵長桌上寫對聯。陶管家買來的對聯不好看,於是蕭承衍決定自己來寫。

蕭承衍的字是從小練起來的,前一世又是拿來批奏折的,再加上練武之人, 字裡行間透著一股瀟灑自如、又力透紙背的風骨豪邁來。

當然梁輕看的不隻是字, 今天天氣好,冬日陽光照進窗戶,蕭承衍在逆光中的側臉棱角分明,特別是下顎線條冷硬而流暢, 薄唇,鼻梁挺俊,一身黑色常服,即便是冬天穿的厚也襯的出寬肩窄月要、高大挺拔的身材來。

梁輕就這麼托著下巴看著,直到蕭承衍把對聯寫完了,扭過頭剛好對上梁輕的目光。

穿著朱紅色外袍的梁輕膚色更白了,黑眸一眨,形狀漂亮的唇角勾起,露出一個笑來:「陵王年紀輕輕,揮斥方遒勢如破竹,在下都看呆了。」

他能這麼文鄒鄒的不容易,蕭承衍受到誇獎也挺高興,但麵上淡淡道:「何種看呆了?」

「當然是看呆了人。」梁輕的笑仿佛落在蕭承衍心上,蕭承衍手上有墨汁,不想碰髒梁輕,便湊過來跟梁輕親了下。

蕭承衍沒有動手抱著人,讓梁輕追著自己親了會兒。梁輕大概是親舒服了,眸子眯了起來,低聲笑說:「今年春節都不回國公府了。民間會不會傳言,鎮國公樂不思蜀,被陵王小妖精迷的不著家了?」

「那公爺,什麼時候能真的給我一個名分?」蕭承衍道,「還是我去向太子討個旨意,將公爺娶到陵王府上罷。」

梁輕:「……」

男子與男子在一起不是沒有,但官宦人家因為男子無法生育,鮮少有男子與男子相結合的。他和蕭承衍,也是因為位高權重,無人敢指責非議,才一直在一起到現在。

梁輕從沒想過這些虛的,住在哪裡更是無所謂。

梁輕開玩笑道:「但凡你提了這件事傳到乾清宮,病重的皇帝會給你氣死。」

不過現在情勢復雜,這些瑣碎隻能暫且擱置在一邊了。整個冬天,梁輕都在吃藥膳養身體,連三餐菜係都是補氣養身品,蕭承衍都吃的有些上火,偏偏要顧忌著梁輕的身體,不能要的過分。

入了春,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了,陵王府的繁花盛放,陸以將梁輕治腿的方案研究了出來,將需要用的用具都準備好,公孫理來看了眼,嘖嘖稱奇,又有些隱憂。

雖然梁輕的腿是後期被打斷的,但時間太久,腿廢掉的原因極為復雜,陸以的把握隻有五成。

蕭承衍想起前世,他讓陸以將梁輕的腿治好。

陸以問他要乾什麼。

他說要把人腿打斷,讓人再嘗一遍、與父母蒙冤枉死時自己的絕望同等的滋味。

陸以沉默了很久,說,人不能靠著仇恨活著。

那時候陸以沒說治好有幾分把握,說了蕭承衍也不會在意。陸以把人治好後,便離開了,再也沒回來過。

但是,他現在不是靠著仇恨活著了。

寒食節,陸以給梁輕服用了麻醉草藥,沒讓別人來幫忙,像前世那樣就兩個人在房間裡,給梁輕將部分斷裂的經脈接上。

唯一不同的是蕭承衍沒有去大理寺和內閣,在府上的院子裡空坐了一整個白日。

麻醉之後,梁輕依然昏睡不醒,蕭承衍一直守著沒有離開。除了賈致從淮明送了些藥材過來,蕭承衍過去料理了。

除了更寡言和陰鷙冷淡,蕭承衍看起來和以往沒什麼兩樣,甚至辦什麼事都很冷靜。然而陶管家作為看著梁輕那麼多年的人,能體會對方心中的一二滋味。

陶管家原本不明白他家公爺為何偏偏要選擇蕭承衍,這時候才明白一些了。梁輕不願意永遠受困於輪椅,他骨子裡仍是孤勇而不服輸,蕭承衍尊重他的決定,於是便擔下了令人憂慮和什麼都不能做的等待。

過了兩日,梁輕醒了,醒來後不久,他感覺到了腿疼,細細麻麻的,像是針紮似的疼。

陸以大喜過望,說成了。

蕭承衍卻沒那麼高興,他給梁輕煎好藥,細致餵人服下後,才去處理堆積的公務。

事情實在太多了,蕭承衍處理到夜晚,心中煩亂,字也看不進去,便回了房。

梁輕聽到動靜從被窩裡探出頭,蕭承衍在床沿坐下,前幾日怕壓到梁輕的腿。他都是睡在外間的。

燈光下梁輕的神色仍是蒼白的,他漆黑的眸子裡神色委屈,伸出的手指勾住蕭承衍的袖子,低低道:「我都那麼疼了,你怎麼都不理我?」

蕭承衍嘆了口氣,將他抱進懷裡,他伸手揉了下梁輕的背脊,發覺好像又瘦了點。

不知道為什麼,蕭承衍的觸扌莫讓梁輕的腿疼減緩了些,也或許是白日裡這人不理會自己、所以疼的難以忍受的心理作用。

蕭承衍皺起眉,說:「陸以說是正常情況,你要是今晚疼的睡不著,明天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他說疼了就說明能治好,讓我受受苦。」梁輕皺著眉,仰頭說,「王爺,你疼疼我吧。」

他迫切想要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偏偏蕭承衍握住了梁輕亂動的手,將人塞進了被窩裡,蓋好被子,「你現在腿不方便,不能想這些,早點休息。」

梁輕:「……」他是腿上有傷,不是嘴上有傷,結果連親都不讓親了?

-

立春之後,皇帝醒來了,因為被廢太後刺中了內附,傷勢嚴重,即使能醒過來,也隻能纏綿病榻,無法再上朝聽政。

皇帝逐漸喪失了手中的權力,不過也沒有因此引來動盪,陵王蕭承衍以不可阻擋之勢成為朝堂上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這一日陵王府的後門小巷子處,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對方敲了陵王府後門,一個小廝跑出來,問:「你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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