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1 / 2）
陸襄的不正常，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林篤自少年之時起就深受其害。他從前就被陸襄的父親誇贊少年老成，這裡麵陸襄的功勞實在不小。和陸襄這樣的人廝混在一起，注定了林篤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在腦仁疼。
唯一讓他覺得還算安慰的，是上高中以後，陸襄多了一個殘害對象，自己多了一個病友。
人能夠承受的壓力是有限的，林篤的腦子也不能一直疼。
和杜晏如關係近起來以後，他們慣例每周都會聚一聚，小的時候是一起去電玩城打遊戲，長大了之後是在一起喝酒，釋放被陸襄壓榨的黑氣。當然，並不可能隻有他們二人，陸襄也一定陪伴在側，但規矩是陸襄得老老實實閉嘴。
杜晏如無數次都想穿越回高中時代，掐死那個把自己分到和陸襄一個班的老師。
和陸家這種老牌氏族不一樣，杜家是在杜晏如爺爺這一代才算真正發跡起來的。她爺爺年輕的時候留過洋，回國之後順應時代潮流和其他幾個一起歸國的年輕人創立了京美，將西方藝術帶入了國內，並製定了一整套較為完備的標準。
老爺子本來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傳承衣缽，沒想到杜晏如的父親在藝術上的造詣頗為一般，也就不了了之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斷了她老爹的藝術天分但卻給了他一個會經商的腦子。
杜晏如父親年輕的時候瞅準了時機，南下到了滬市，成為了第一批下海的人。也是因為在滬市發跡，乾脆就在這裡落地生根，娶妻生子。
念高中的時候，杜晏如坐在陸襄前排，林篤坐在陸襄邊上。剛開始，杜晏如和陸襄他們的關係也就僅限於前後桌傳作業。陸襄起初對於這個女同學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而杜晏如雖然在開學第一天就被陸襄的美貌所驚艷到，但因為陸襄實在驚艷了太多人導致平常找他的女生絡繹不絕，嘰嘰喳喳個不停，煩都快被煩死了。
三人熟起來還是源於一個意外。
杜晏如算是半個美術生。她小時候起就對顏色比較敏感，有一回她爸回家早，看見杜晏如拿著蠟筆塗塗抹抹，畫得還挺好看，立馬隔天就把她送到了帝都她爺爺那裡。
杜晏如她爺爺眼瞅著自家兒子沒什麼天分原本也絕了心思，沒想到老天爺給他送來了一個孫女，這下說什麼都不能放過了。杜晏如也沒什麼所謂，也就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了。隻是偶爾也會想一想，如果自己不畫畫的話，會是什麼樣子。
那是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一天，杜晏如照例畫完畫之後從畫室離開。下樓的時候聽到了從雜物間裡傳出了幾聲響動。她那段時間沉迷於各種恐怖電影，再加上天色不早了，杜晏如嚇得打了個哆嗦。
別是撞上了什麼校園恐怖故事。
杜晏如吞了吞口水，害怕地準備跑路的時候那個雜物間裡又傳來一個男生罵人的聲音，緊接著又響起了幾聲悶哼。她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好奇心害死貓，杜晏如隻是猶豫了幾秒鍾就捏緊書包帶子，躡手躡腳地往那扇門靠過去。等走近了，她小心翼翼地趴在門板上，想要聽一聽到底是什麼動靜。
這個雜物間已經廢棄很久了，隔音也不是很好，她清晰地聽到了「陸襄」「小白臉」「刮花他的臉」這些詞。
杜晏如幾乎不用怎麼多想就能猜到裡麵發生了什麼。
陸襄在女生群裡很受歡迎。但凡長得好看的女生有三分之二平常都是繞著陸襄轉的，剩下的三分之一擠不進去就去纏林篤了。其他人自然而然地就落了空。更氣人的是，陸襄一個都看不上，嫌人家聒噪，搭理都懶得搭理。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陸襄他們的高中是全滬市最好的高中，除卻每年都極高的錄取率以外，官員富商的子女基本上也都在這所高中就讀。杜晏如知道有很多男生明麵上不說什麼，但私底下很不喜歡陸襄。別說是同屆的高一，就連高二和高三都估計也不在少數。
但她沒想到這種厭惡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聽聲音裡麵恐怕還不止一個男生，這明顯是群毆啊！
杜晏如又驚又怕，她整個人往前壓到門上，屏住呼吸想要再聽清一點裡麵的情況。雜物間裡麵的情況似乎更嚴峻了，她除了聽到髒話和調笑以外還聽到了金屬撞擊的聲音。要死了，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人命的！
杜晏如退後幾步，顫抖著雙手拉開書包拉鏈，從裡麵扌莫出自己的保溫杯，想了想又翻出了金屬鉛筆盒。她把杯子和鉛筆盒藏到自己身後，深呼吸之後用盡全力踹上了那扇門「你們在乾什麼！快開門！」
杜晏如這一腳的力氣很大，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門眼見著晃盪了兩下，門內的動靜也瞬間停了下來。
杜晏如喉嚨一陣陣發緊，她藏在背後的雙手死死地捏著拿著的東西。她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也許是十幾秒，門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嘎吱一聲開了。
門裡的男生沒想到這個點還有人，一開始還以為是老師，都有點慌，門開了之後愣是一個都沒動。
杜晏如定睛一看，那麼小的一間屋子裡竟然塞了六個人，還沒算上陸襄。等等，陸襄呢？也虧了這幾個人沒反應過來，都維持著原來的動作，她很快就找到了陸襄。
陸襄被四個人壓在地上，漂亮白皙的臉上掛了彩。那四人中其中兩個按住了他的雙腿，另外一個在前麵壓住了他的雙手。剩下的那個則是趴在陸襄身上，一隻手搭在陸襄的褲月要處，另外一隻手拽著自己的校褲。
杜晏如腦子轟的一聲，心底的害怕被湧起的憤怒所取代，她眼睛瞪大了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幫畜生！
她原本以為最壞的結果是被群毆，沒想到這幫人根本就是要毀了陸襄！既然沒有女生喜歡他們，他們就把陸襄當成女生來看待。男生女相，想想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幾個人反應過來，見到是女生立刻放下心來。離門最近的那個黃毛男生是她們班的，吊兒郎當地朝杜晏如揮了揮手「你當沒看見，趕緊滾！」
「把杜晏如拉進來，她萬一轉身就找人呢？」壓在陸襄身上的那個人抬起頭來，是市長家的公子沈鳴，杜晏如記得他是高二的。他目光凶狠地看了看杜晏如，然後和其他幾個人對視了一眼「要是人來了，我們一個都逃不掉！」
另外一個杜晏如不認識的男生唯唯諾諾地開口：「可是杜晏如他爸爸」他手裡拿著相機，說話的時候還抖了幾下，應該隻是一個小弟。
「陸襄我們都在搞了，還怕杜晏如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