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2010年(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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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羂索的過程中雖然略有波折, 但總而言之,事件後續帶來的影響不是很大——

對方魚死網破時釋放出的千萬咒靈,反而使得咒術界在緊急時刻, 不得不接受了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的第一次指揮。

於是, 即使現在咒術界各世家仍有不滿, 也沒有了組織抗議的機會。

「從零到一的距離才是最遙遠的。」文部有繪在和夏油傑通訊裡說道,「在已經有了第一次合作的情況下,咒術界想要再找到聯合反抗的機會不太容易。」

「應該不會再起風浪了。」

「你要來看看修平嗎?」夏油傑端著托盤,站在【盤星教】教會總部後院的屋簷下。

「……」那邊女孩的聲音頓了片刻,「還是先不了。」

雖說在這個時刻,文部有繪拒絕了姐弟兩人的見麵有些不近人情,但罪魁禍首當然不是文部有繪自己。

「那個臭小子……」銀灰發色的女孩想起自己收到的郵件, 悄聲嘆了一口氣。

發件人標題是「弟弟」的頁麵上赫然擺著一條「我在傑這裡!不用過來啦!」的留言, 為了表示強調, 文字還被特意調成了血紅的色號。

文部有繪敏銳地有了預感——在「正事」結束之後, 自家弟弟這種「不著調」的表現一定會越來越多。

不過, 這應該也是好事……

這麼多年以來, 文部有繪一直以咒物受肉的方式與文部修平共生,其間斷斷續續的沉睡使她對外界的感知並不像文部修平那樣完整。

文部有繪曾經的存在形式,現在的身體狀態,使她在這十多年漫長的復仇行動中,擔任輔助多過主攻。而作為事故的受害者,她更關注的, 是活下來的人的安全。

文部有繪必須承認,自己對於復仇的執念是稍微弱於文部修平的。

但文部修平是復仇行動的主導者, 除了織田作之助、太宰治和東京咒高的師長同學, 他的成長經歷中沒有多少亮色。

當年的事故, 引發了接下來的不幸,而一串串的不幸,又在加深當事人內心的恨意……

處死造成一切的殺人凶手;

揪出文部家配合了此事的家主長老;

掀翻通過了決定的咒術界高層……

對於當年事故的復仇,可以有理有據地結束於其中任何一個階段。

可文部修平選擇了追查到底,直到將幕後者一網打盡,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相關者。

不過如今夙願已了,在復仇的全程中,姐弟兩誰受傷的最深,誰付出的更多,早就已經無法用一個具體的標注去衡量。

文部有繪十分平靜地說道:「等他休息好了再見麵也不遲。」

先不論弟弟的提前招呼,就算他們現在能湊到一處,也不過是麵對麵演戲罷了——姐弟兩的互相關懷愛護反而是現在最大的阻礙……

他們誰也不會將復仇之後的悲傷表現在同為「事故」受害者的親人麵前。

所以,還是先把那小子扔給他信得過的人吧。

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文部有繪想著。

「好的,沒問題。」這邊的夏油傑也知道要留給這一雙姐弟分別消化現實的時間,坦坦然然地接受了任務。

掛斷通訊,黑發青年單手端著托盤,拉開了樟子門。

在【sceter4】忙於對咒術界世家的敲打整合、【非時院】苦惱和綠之王的溝通、東京京都兩所咒術高專麵臨教學改革,【盤星教】借這次的動盪擴大規模、港口fia準備與異能特務科進行利益交換……的時候,作為掀起風暴的蝴蝶,文部修平反而是無事可做的一個人。

他跟著夏油傑回了【盤星教】的駐地,並在第二天就開始發熱。

夏油傑把托盤上的白粥放到桌麵上,站到床邊觀察灰發青年的狀態。

文部修平的發熱心理因素大於生理,隻不過像是緊繃的弓弦終於鬆懈了下來,在終於清空了背負著的所有壓力之後,緩慢而笨拙地調節著精神,逐漸回歸最自然的狀態。

灰發散亂地披在床頭,熟睡中的青年因為異常的體溫稍稍皺著眉頭,平時蒼白的皮膚在此刻反而顯出了幾分血色。

文部修平此時展現出了與過去不同的混亂睡姿,他側臥著,懷裡緊緊地抱著一隻枕頭,將整個人都埋在溫暖的床鋪裡。

夏油傑這才注意到,青年頭下枕的其實是一截被角。

夏油傑不是沒有見過文部修平之前的睡姿。在對方落水發熱的那次,夏油傑也在床邊等待過他的醒來。

但那時的文部修平永遠安安靜靜地平躺著,像是在隨時表現自己作為咒術界世家上層人員的規矩平板,也像是在滴水不漏地掩飾著本真的性格。

現在放鬆之後,倒是可以看出來修平不怎麼有安全感了……夏油傑打算再抱一隻枕頭來。

以後給修平準備房間,要記住至少準備兩隻枕頭……

黑發的教主很接地氣地想著。

但夏油傑轉身到一半,就感到了阻力,他低頭,看見被子裡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拽住了他袈裟的下擺。

再回頭,夏油傑對上了一雙淡金色眼睛……

如果說之前,這淡金色如同昂貴的寶石或者冰涼的金屬,是以無機質的安靜作為基礎的完全理性。

那麼,現在這泓金色,便如是明月映水、浮光躍金,粼粼波光間滿是生動和笑意……

「傑來來去去都是袈裟……到底有換過嗎?」

但是,還沒等夏油傑產生些許惆悵,文部修平開口便消滅了所有感慨。

這家夥要不是故意的,我就去給悟的甜點裡加芥末!

黑發青年努力控製住向病號翻白眼的欲望。

「放開,我去給某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再拿個枕頭。」夏油傑「好聲好氣」地說著。

「那那個人也太麻煩了吧。」文部修平假裝不知道那個所謂的不知好歹的家夥是誰,「傑乾脆不要管他好了。」

他向床內側挪了挪,熱情地拍拍被空出來的床側:「坐呀。」

明明在別人地盤上的是他,生病發熱的也是他,灰發青年這時卻像是主人在招呼客人一樣。

夏油傑也不和他客氣,隻一下子坐了上去,順便還報復似的把袈裟的衣擺搭在了文部修平頭上。

灰發青年不在乎地拂開布料,卻拋下了懷裡的枕頭,裹著被子像是毛毛蟲一樣,卻身手敏捷地「噌噌噌」竄了過來,動作自然地枕在了夏油傑腿上。

「你讓我坐就是為了這個?」夏油傑按了按眉心。

他倒不是因為被文部修平枕了腿不爽。灰發青年給與他腿上這些輕微壓力,讓夏油傑想到了街上的流浪貓——不被馴養,野性十足,但是會在戰鬥後傷痕累累時,往看得順眼的人類腳邊一躺,就地碰瓷,屈尊降貴地要求負責。

不知道為什麼,夏油傑內心微妙的有些滿意,隻是文部修平這個奇妙且自覺的展開,讓他有了一些失去主動權的憋屈感。

灰發青年懶洋洋地躺在夏油傑腿上,因為黑發青年毫無抗拒地接受了自己的親密舉動,而滿意地勾起嘴角。

反正大事都已經解決了,再鬧出什麼事情自己也能收拾得了。

發熱混亂的頭腦充滿了超出平日的自信,文部修平乾脆順著本心找個舒適的姿態和夏油傑貼貼。

灰發青年向上看去,在看到夏油傑臉的一瞬間,動作明顯頓了一下,然後乾脆扯過剛剛被自己拂開的衣擺蓋在臉上。

文部修平:安詳jg

「?」夏油傑不是很明白他這一串戲精似的動作的用意。

「這個角度也太死亡了……」布料下,傳出文部修平悶悶的聲音。

「……」夏油傑就是有再多的情緒,也被這一通操作搞得沒了想打人之外的一切脾氣。

但作為一位仁慈的教主,夏油傑肯定不會欺負病號,他默默記下一筆,伸手捅灰發青年的月要:「起來,先把粥喝了。」

文部修平從布料的縫隙裡悄悄往外看,發現托盤上隻有一碗孤零零的白粥之後,從語言到動作都表現出了極大的抗拒——

「傑你變了。」文部修平借著縫隙準確地抓住了夏油傑的袖子,阻止他抬手取碗,聲音哀怨,「病號待遇本來就不好,怎麼還削減了呢?」

「以前我至少還能加一顆白煮蛋來著。」這說得是之前落水後高燒的那次。

「傑,你變了。」控訴似地重復。

夏油傑被拉住袖子的手有些微癢,他注視著灰發青年看起來手感就很好的頭頂發心,語氣溫和地詢問道:「那你想吃什麼?」

「唔——」文部修平假裝沒注意到夏油傑溫和背後的殺氣,自顧自開始暢想起來。

「加冰可樂、金槍魚刺身,特辣咖喱飯……」

他隨意說著,零零碎碎,把病號不宜的「生、冷、刺激」集了個全。

「想得很美,繼續保持。」夏油傑冷笑道。

「可樂最開始是由藥劑糖漿發展出來的,金槍魚蛋白質和不飽和脂肪酸含量豐富,辣咖喱促進血液循環有助於排汗……」文部修平振振有詞,「都是病人應該吃的食物!」

「等你好起來,想吃什麼不行。」夏油傑明白自己現在要是理灰發青年一句,就會被帶進對方的歪理邪說之中,他無奈地打斷對方的狡辯,清楚文部修平現在完全是心理因素,試圖給他添一點恢復健康的動力。

「啊,傑真是好殘忍。」文部修平也知道自己的點餐絕不會被實現,隻是沒有感情地棒讀道,嘗試給今天格外好脾氣的夏油傑點火。

可夏油傑今天是一塊冷酷無情的不可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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